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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倫抓著米蘭達坐在一樓會客廳,聚精會神的講解著她的傑作。
「這款發聲設備,連接你的後腦和大腦皮層,可以感知你大腦活躍度以及精神變化,將精神信號通過晶片組轉化為語言。而且女孩子嘛,戴那麼大個設備肯定不方便,也不美觀。所以我特意把造型做成項鍊狀,還加入了不少設計元素,即便戴在脖子上也不會顯得突兀,聲音也是從嗓子部位發出,做了隱藏式設計,旁人也很難看出異常。」
米蘭達一雙眸子睜大,海倫的每一句話她都聽進去,現在只剩下期待。
海倫看到了米蘭達眼神中的熱切,取出發聲設備,一邊說道:「這東西戴到脖子上之後,會有針刺狀刺入皮膚,接入你皮膚的神經,可能會讓你有些不舒服,稍微忍耐一下即可。」
發聲設備外殼用的是穩定的黑色水晶,集成的晶片和電路從水晶內部通過。
戴到脖頸上後,米蘭達感覺到脖頸皮膚出現一股吸力,項鍊緊密貼合,然後就是一股輕微的針刺感讓她眉頭微顰。這種不適感只持續了片刻就消失不見。之後米蘭達一臉求助的望著海倫,緊張、激動、忐忑全都寫在眼眸里。
對於米蘭達而言,開口說話是她夢寐以求想要做的事情,可是在今天之前都只是奢望,甚至是美好的願望。現在突然成真了,米蘭達緊張到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該怎麼做。要是出聲還好,要是發不出聲音,她的希望就要再次破滅了。
「你就集中精神,把你想說的話在心裡默念一遍。」
米蘭達點了點頭,隨後望向林克,也得到了林克的鼓勵,這才深吸一口氣,開始集中注意力。
片刻後米蘭達的嗓子位置突然傳來聲音,是一句有些啃吧的話語。
「謝謝、海倫姐姐。」
即便對自己的產品萬分自信,當海倫聽到米蘭達第一句話的時候,也不由捂住嘴巴,眼眶霧氣氤氳,有眼淚在不停打轉。
她想像過米蘭達的第一句話,可能是「我能說話了」、「這是我的聲音」亦或者是一些沒有意義的驚嘆詞。可是當米蘭達的感謝說出口後,海倫第一次有種自己製造的設備可以改變別人命運後使命感,以及對方感謝帶來的滿滿成就和感動。
饒是米蘭達自己,也被這道帶著稚氣的聲音嚇到,不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嚨。
「謝謝元首的照顧。我終於可以說話了!」米蘭達情緒激動,呼吸都變得急促。作為一名啞巴,她從一出生就和整個世界隔離開,和哥哥西恩相依為命。經歷了這麼多事情,現在卻得到了這麼多人的愛,甚至可以開口說話。在埃西亞,他們兄妹就是賤民中的賤民,即便死在角落發臭,也不會有人記得他們。
現在得到了這麼多關心,米蘭達內心只有感恩。
米蘭達激動不要緊,一激動體內的暗影之力跟著開始躁動,整個人周身迅速形成一個能量場,並且還在不斷擴大。
茶几上的茶杯和報紙捲起來,一股灰色的能量環宛如龍捲風,肉眼可見。
林克身形迅速出擊,第一時間將處於能量場中央的海倫帶離。
下一秒,被捲起來的茶杯報紙被能量撕得粉碎。
始作俑者米蘭達眼眶掛著眼淚,手足無措,一臉震驚地看著眼前的場景。她知道這股能量是自己身體內的,現在還在沸騰,可是無論她用什麼辦法都無法控制,一股深深的無力感湧上心頭。
她越著急,這股能量就愈發狂暴。
海倫驚魂未定的看著突然暴起的米蘭達,看著她造成的破壞,被粉碎的茶杯和報紙,心有餘悸。
林克起身靠近米蘭達,柔聲細語道:「米蘭達,看著我。」
米蘭達轉過身,看著林克道:「元首,海倫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它為什麼會突然出來……」說到最後只剩下哽咽,而暗影之力已經在會客廳中央形成了一道直徑兩米的「空洞」,撕裂了一切。
「我知道,這個不怪你。你現在看著我,跟著我的頻率開始深呼吸。」林克開始按節奏深呼吸,同時從懷裡取出休眠水晶,柔和的綠光輔助米蘭達控制情緒。
米蘭達抽噎著,在休眠水晶的作用下很快跟上了林克的節奏,開始深呼吸調整。
狂暴的暗影之力逐漸削弱,灰色的能量場變淡,歸於無形。
當暗影之力還剩下一點的時候,林克快步來到米蘭達身邊,硬頂著暗影之力,輕撫米蘭達的後背,安撫道:「沒事了,沒事了。」
米蘭達扒在林克肩頭,臉頰上留下兩行清淚:「元首,我是不是變成一個害人精了……」
本來米蘭達受盡生活的苦難,又失去了哥哥,心思就比較敏感。現在看到自己做了錯事,造成了破壞,還嚇到了海倫姐姐,更是自責愧疚到無以復加。
可是一旦有這種想法,情緒就會變得不穩定,從而再次釋放暗影之力。
這就是影魔薩弗隆所說的給廢土留下的禮物——一顆隨時可能引爆的定時炸彈。
「沒事,你也是受害者。只要你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不要產生劇烈波動,就不會造成破壞。我相信米蘭達一定可以做到的吧?」林克語氣溫柔,循循善誘,儼然一位奶爸。
米蘭達連連點頭,止住抽泣,抹掉淚痕,表情堅強:「我一定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