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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書緊盯著遠處衝來的龐然大物,不由吞咽了一下口水。
敗王嶺的各種陷阱和埋伏,對於遠古恐鱷來說簡直是不痛不癢,頂多就是造成點皮外傷,就這還是一切順利的情況下。最終能否擊敗遠古恐鱷,還是要看秦營長的操作,以及那十三枚玄金手雷。
哦,現在已經剩十一枚了。
孫書在看到秦守和楊虢真的傷到遠古恐鱷後,也變身賭徒,準備來一波豪賭。
成功幹掉遠古恐鱷,他就能進入龍城的權力機構受到重用,距離他對付林克的目標就更近一步……
孫書看著遠古恐鱷不斷靠近,已經快要到第一個指定地點。
「箭矢準備……」
所有馭獸師和獵人舉起弓箭,拉弓對準不斷接近的遠古恐鱷。
大地震顫,空氣中也散發著令人驚駭的遠古威壓,一些馭獸師控弦的手都在顫抖。
雖然榮華富貴就在眼前,但是面對如此一頭遠古獸王,只要是個人都會產生畏懼感。
「穩住,成敗在此一舉!」孫書按住馭獸師的手臂,給他傳遞力量。
奔跑間,遠古恐鱷兩條前足突然踏空,陷入四五米深的陷阱中。
陷阱里削尖的木刺盡數被碾成碎末,根本沒有對遠古恐鱷造成任何傷害。
但是前足深陷,巨大的慣性讓遠古恐鱷撲通一聲下顎著地,整張臉和地面來了個親密摩擦,與此同時遠古恐鱷下意識地張開嘴巴。
林克和銀手已經看到了敗王嶺成隊瞄準的騎兵,主動左右分散。
孫書見秦守和楊虢分開,果斷下令:「放!」
箭雨綿密,簇在一起連空氣都能撼動。
箭矢激射,如一團松針灑向遠古恐鱷,不少直接落入遠古恐鱷的嘴巴,或鐺鐺撞在牙齒上,或者刺進口腔皮膚和肉里。遠古恐鱷嘴裡一陣劇痛,不由閉上嘴巴,牙床上的利齒上下研磨,外加舌頭在口腔內蜷縮成一團,沒過一會兒從齒縫裡流出斷裂揉碎的木製箭身,以及不少銀色金屬光澤的玄金箭頭。
遠古恐鱷兩條前腿從陷阱中拔出來,不由張開嘴發出一聲哞叫。
真血盆大口。
遠古恐鱷嘴巴里鮮血淋漓,不少窟窿滴淌著血液,看上去格外滲人。
身邊的野獸們如上漲的潮水,從遠古恐鱷身邊空隙竄過去,湧向敗王嶺。
如果說遠古恐鱷一開始的目標是邊境長城,那麼現在它改主意了。
推平敗王嶺,幹掉那頭肥雕,以及這些膽敢挑釁它的人,它要讓這些人為此付出代價。
林克和銀手衝上敗王嶺和部隊匯合,孫書額頭滲出豆大汗珠,此刻望著獸群黑潮,額頭凝出豆大汗珠,但卻還堅持指揮戰鬥。所有騎兵營的成員,都在各自位置上。雖然眼神中都帶著一絲慌亂,但是手上的活兒卻一點也沒落下。
陷阱一一生效,騎兵營的弓弩齊射箭雨傾灑,對敗王嶺發起衝擊的野獸成片倒下。
遠古恐鱷稍稍休息,從陷阱中抽離出來,朝著敗王嶺發起了進攻。
林克手中已經握好了長槍,緊盯著遠古恐鱷的身影,不漏掉任何一個可以利用的破綻細節。
……
龍庭。
許天照和冷關乾脆閉目養神,等待前線消息。
「報!」
宮廷衛隊的侍衛匆忙進來,第一時間匯報導:「啟稟城主、侍衛長,邊境長城現在還未和獸潮正式開戰,遠古恐鱷反倒帶著一種野獸,開始圍剿敗王嶺。秦守和另外一名騎兵兩人孤軍深入,引誘遠古恐鱷,還對其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侍衛匯報完畢後,靜靜站在原地,等待兩位能最終拍板的人下令。
許天照緩緩睜開眼睛,從假寐中清醒,問道:「冷師,是時候了」
冷關眼皮都沒有抬,反問道:「城主覺得是時候了」
許天照回道:「我覺得是時候了。」
「那便是時候了。」
兩人一番交談一直在打啞謎,讓傳遞消息的侍衛滿臉懵逼,現在是啥時候
「好了,你下去傳令吧。」許天照揮退侍衛。
侍衛站在原地,一臉茫然,下去傳啥令幾時又給安排命令了
冷關緩緩睜開眼睛,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下令讓許弋(yi,四聲)率五千狼騎出城迎敵。」
侍衛連連點頭,以最快的速度衝出龍庭,將消息傳到前線。
許弋,許氏同族,按祠堂輩分來算是他的堂弟。
許家為數不多戎馬戰場的年輕一輩,甚是勇猛,少時由帝師冷關親傳槍法,抗擊獸潮三年,戰績不俗。就連許天照也當眾稱讚,稱他有自己當年之威,故被眾人稱之為「小城主」。
由許弋率領五千鐵騎出城應敵,代表許天照的重視和自信,旁人決計猜不到這其實是一場「苦肉計」。畢竟,許天照不會拿一個未來肱骨柱臣、城主宗親的性命開玩笑。
侍衛退下後,冷關抱拳,笑臉揚起:「恭喜城主,尖刀磨礪已成!」
秦守在敗王嶺擊傷遠古恐鱷,成功牽制了獸潮好幾分鐘,甚至借遠古恐鱷的身形弄死了不少野獸,已然證明了自己的實力。現在出兵救援,合情合理!
許天照哈哈大笑,意氣風發。
沙都迅速崛起,林克身邊能人異士頗多,才學之士亦不少,不到短短一年時間,建功立業統一西部,可以說是不世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