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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公主準備直接歇息,還是吃點再睡嗎?」欒夜南柔聲問道。
「不吃了吧,明早早起吃。」蔫了好幾天的左白萱,突然有了精神。
欒夜南點了點頭,抬手捻著左白萱的衣襟,輕緩地拉扯開。
「?!」左白萱的眼睛瞪大,聲音結巴起來,驚問道,「南姐姐,這、這是做什麼?」
「為公主寬衣,準備休息。」欒夜南說著此事一副尋常模樣。
剛才寬衣更衣的畫面還在腦海中盤旋,左白萱驚覺自己現在的心跳太快,再來一遍,可受不了,急忙按住衣領。
「我、我還要沐浴再歇息的。」
欒夜南思考了兩秒點頭說道:「雖然我不擅長,但公主有這種要求,我不會拒絕。」
「什麼、什麼要求?」左白萱慌了心神。
欒夜南看著左白萱,輕緩說道:「伺候公主,沐浴更衣。」
左白萱張大嘴,胸口的兔子已經跳出來了,完全被欒夜南這隻狐狸拿捏在手中。
她看著欒夜南眼中抑制不住的狡猾笑意,羞惱地將黛眉蹙起,控訴道:「南姐姐又鬧我!我不依!晚上我睡裡頭,你睡外頭,我要將你踹將下床去。」
欒夜南笑意舒展:「原來公主要我陪,不是在你床邊陪你說說話,而是要『侍寢』啊?」
「南姐姐,你,你又瞎說什麼呢?」左白萱聽到那兩個熟悉又陌生的字,難掩心虛,慌亂地推著欒夜南就往門外走,「南姐姐也沐浴去,否則不准回來了!」
一把將欒夜南推出門,就靠在門上雙手捂著胸口,大口喘氣。
她低頭看著身上的婚服,向前走了兩步,翩翩轉了好幾個圈,一路轉回美人榻上,側身摸過被欒夜南撫過的每一處。上好的布料,絲滑的手感,像直接觸到了帶著溫度的皮膚。
這破婚服,這樣看起來也不破嘛。
被左白萱推出門去的欒夜南輕搖著頭。
遠處的宮女們看著,看不清欒夜南的表情,只能聽見左白萱在「否則不准回來了」的「暴怒」聲後,把欒夜南也轟了出來,她們背後一涼。
縱觀整個皇宮也就只有欒夜南能安撫住蓬萊公主,現在這位也失效了的話,她們是不是也要跟著遭殃了?
只見欒夜南板著臉走過來:「為公主準備偏房沐浴,公主現在還是不願見人,你們送完水就自行離開吧。我遲點再回來。」
誰也不想面對公主的怒火,聽到這個好消息忍不住雀躍。
宮女們急急拜謝:「是!欒尚宮。」
……
一個時辰後,欒夜南打點好一切重新返回花房。
輕敲房門,沒有得到回音,門自己打開了。
欒夜南也不開口,推門而入,插上了門閂。
屋內昏暗,幽幽的,只有裡屋還有光線。
所有蠟燭被吹滅,只留下床前兩盞。
婚服掛在衣桁上,放在床側,被微弱的光照射著,將公主閨房印成了婚房似的大紅色。
欒夜南一時產生了錯覺,今晚像是她與公主的洞房花燭夜。
她輕搖著頭,看著床榻上被子裡鼓起的包,笑了起來:「是已經睡著了嗎?」
「沒有。」左白萱從被子底下鑽出半個頭來,頭髮披散,抬起眉頭死死盯著欒夜南看,生怕答應留宿的欒夜南跑了。
「我不跑。」欒夜南笑著,轉頭,把左白萱為她留下的兩盞燈吹滅。
房間裡瞬間陷入完全的黑暗。
左白萱感覺自己被剝奪了視線後,其他感官變強了。在一片漆黑中,聽著衣服摩擦的簌簌聲,讓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欒夜南將衣袍往旁邊的木凳上一放,回頭。
憑藉著窗外漏進的一絲月光,看到左白萱又將自己藏入被中。
她走到床榻旁,捏住被子的一角,輕輕掀開。
左白萱捏著被子的力氣越來越重。
欒夜南側躺下後將被子壓下,俯身上前,低聲說道:「別把自己悶壞了。」
左白萱在什麼也看不見的黑暗中,拼命眨著眼,想看清此刻每一句話都讓她小鹿亂撞的欒夜南是什麼表情。
可是什麼都看不到,她咬著唇角,大著膽子靠近欒夜南,像再說閨中密語似的,介紹道:「南姐姐,你聞聞,我用了剛才碾碎的花瓣沐浴,可香了。」
欒夜南帶著溫熱的體溫,和獨特的香味靠近。
沒等欒夜南配合她吸氣,左白萱卻不受控制地伸手圈住了欒夜南的腰肢:「南姐姐。」
小姑娘聲音帶著輕顫。
「怎麼了?」欒夜南撫著左白萱的秀髮。
左白萱的聲音悶在欒夜南的胸口:「沒怎麼。」
欒夜南只覺得自己的胸口微熱,那不僅僅是氣息吹上來的熱意,還帶著刺痛她心臟的濕潤。小姑娘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終於將委屈都釋放了出來。
「萱兒,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陪著你的。」欒夜南的手順著秀髮向下,輕拍著左白萱的後背。
左白萱幾乎要淪陷在欒夜南的溫柔中,卻又悲從中來,清醒地提醒自己,這完全是在哄小孩。
她們二人都是女子。
南姐姐又如何會知道自己的心思?
說什麼陪著自己,不過是在說陪自己出去和親,陪自己去那北高國。
「我才不要你陪。」左白萱氣鼓鼓地嘟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