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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馬尾的左白萱看著特別有活力。
見到左白萱回頭看向自己,她便揚起笑意,拿著玫瑰花晃了晃,說出遲到的感謝:「謝謝你的玫瑰花。」
左白萱回頭見果然迎上了欒夜南的視線,而欒夜南的臉上果然很快就浮上笑意。
一切得證。
「禮尚往來而已,你上次給我帶了一大束,我這只是給你帶了一支。」左白萱的臉上也揚起笑容,小酒窩很是搶戲。
欒夜南看著左白萱的笑,眯了眯眼。
小白花今天確實很不一樣。
剛才就是,害羞歸害羞,動作一點也沒有遲疑。
而且更讓人意外的是,自己的那一反吻到現在也沒迎來左白萱過多的反應。
而現在她居然還對自己笑,自己為了緩和她的尷尬故意避讓的幾天都仿佛是浪費了。
「足夠了,反正那一大束你最後也沒能留下。這朵我倒是可以嘗試好好保存。」欒夜南故意提及那天的白玫瑰。
那天跟羅芸吃完飯之後,她並沒有把花忘記,從車裡拿回家時還好奇過左白萱究竟會不會像說的那樣把花製作成標本保存。
只是後來發生種種混亂,以至於家的時候,只留下散落一地的花瓣。
包裝袋被門夾壞了,堅韌的花枝雖然還完好著,但白色的花瓣脫落在地上,又因為踩踏染上了髒色。
雖然這些腳印是醫護人員留下的,慌亂之間都是為了救她,她不會怪罪誰。但是一地狼藉仿佛象徵著生命的凋零,她下意識摸了摸後頸,轉頭便全都清理掉了。
左白萱也記起了白玫瑰,但卻沒有提及花的事情,而是直球地問道:「你該不會是已經喜歡上我了吧?」
試圖把欒夜南問住。
欒夜南卻淡然地挑起眉頭,手指輕勾著左白萱的掌心,比左白萱還要直球地回答道:「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挺喜歡你的。」
又是這種沒有誠意的回答,什麼老掉牙的「一見鍾情」。
左白萱把話哽在喉間,輕哼了一聲:「不愧有見一個愛一個的能力,第一眼就能喜歡。」
欒夜南也不反駁,反正「它們」不會允許她用穿書的事實反駁。
「你是第一個。可能是因為這雙眼睛打開了我的新世界吧。你是第一個。」
這種微妙的感覺,左白萱應該很難理解。
對於欒夜南來說也很難解釋,因為她不知道一見鍾情是什麼感覺,她只知道來到這個世界見到的第一個人是左白萱,而左白萱擁有一雙讓她看得入迷的桃花眼。
欒夜南的手輕划過左白萱的眼角。
左白萱的臉被玫瑰花映紅,側開視線。
倒是欒夜南更為自然,她用手指輕輕將左白萱的臉擺正。
「看看你這表情,應該是你更喜歡我吧?否則,為什麼主動吻我?」
欒夜南總是善於重新占據上風。
「那是為了救你!沒有我的話,你差點就死了。」左白萱輕咬著嘴唇,坐實了自己這個救命恩人的身份。
「嗯,那今天呢?」欒夜南好像就是要刨根問底,靠近左白萱一步。
左白萱既然做了決定,也不準備退後,仰起頭,舉手輕挑著欒夜南的下巴:「怎麼,只是權宜之計就讓你招架不住了?」
欒夜南眯起眼,伸手要去抓左白萱這隻作亂的手,又沒有抓到。
左白萱這次拿起手機,將帖子的照片舉到欒夜南面前:「看看你自己平時盯著我的表情吧,還說我呢!」
欒夜南覺得好笑,左白萱為什麼現在就這樣篤定心思要在誰更喜歡誰這件事情上一較高下?贏了又沒什麼好處。
但當視線落在帖子裡的照片上時,欒夜南收起了笑容,被照片裡陌生的自己所迷惑。
這是自己嗎?
會露出這種笑容,這種視線的人。
欒夜南分析著這表情中帶了幾分欣賞,幾分有趣和玩味,還有幾分超出這一切的情緒。
正午的日光罩在欒夜南身上。
左白萱抬頭來看,雖然是個死亡視角,依然能看到欒夜南五官立體。
濃密的睫毛落下一道扇形的陰影,輕輕眨動了兩下,好像也扇起了風。
左白萱的呼吸一凝。
攝入的伏特加信息素仿佛是假酒一樣,這會兒有重新竄了起來,鑽進心底。
要是她們直接沒有之前那麼多糟心的事情,或許這會兒她也會像那些上頭的學生一樣,覺得傳聞種種都是對這位美人教授的迫害。
但是唯獨她親身經歷一切,至少能確定的一點是,這位是真的瘋批美人。
即便是在別人的鏡頭喜愛看到了不同的自己,欒夜南審視的目光也只停留了五秒,又重新落回到左白萱的身上。
「如果我們兩個都是這種狀態,見到欒禮正的時候應該也不會露餡了。」欒夜南得出了一個很功能性的結論。
「欒禮正,你爺爺?」左白萱意外於這麼突然,也意外於欒夜南竟然直呼欒禮正姓名,一點都沒有尊敬的意思。
「對,我爺爺。從國外回來了,我們抽空回去一起會會他。」欒夜南反牽過左白萱的手繼續往外走。
左白萱倒也沒什麼意見,畢竟見兩位媽媽的時候,她就做好準備見這位聽起來風評不妙的爺爺。
「他什麼時候回來?」
「昨天已經回來了和老媽一起,媽媽在外面旅遊,今天上午也才剛回來,就給我發了信息,想讓我們回去一趟。」欒夜南也拿出手機給左白萱看了一眼,是上午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