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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白萱肯定不知道,自己輕吐氣時,緩速低喘的樣子有多誘人。
可是看著她這樣,欒夜南心中的那團火,又完全化作怒火。不再是因為自己的身體脫離控制而憤怒,是為身下之人感到悲哀。
「你想要標記嗎?你要是想一勞永逸,用標記結束這一切,也可以。」欒夜南認為自己是個合格的資本家,至少從來不是慈善家,她來了興致,就只會再給左白萱最後一次機會。
說話間,她露出了躍躍欲試的犬齒。
「不要。」左白萱的喉嚨里擠出一聲無力的反抗。
嘴上說著一套,手卻攀上欒夜南的腰肢,順著襯衫與休閒褲的縫隙,攥住了布料。
緊接著滾燙的手掌划過細嫩的皮膚,欒夜南的腹部肌肉被溫暖刺激著收緊。
她的視線晃了晃,藏在隱忍中的是即將脫韁的瘋狂。
但就在放縱的邊緣她看到了左白萱眼角滑落的淚水,再次輕嘖了一聲。
一手扯住左白萱T恤的領口,把人拽了起來。
左白萱攀附到欒夜南腰背的手收緊。
思緒在腦中混雜著。
被信息素操控著的大腦里像是有兩個小人在爭吵。
一個穿著白衣服,跪坐在地上滿目悲涼。之前努力提防著欒夜南的所有舉動,到今天都成了笑話。
「合約,賭局,一切的希望,都被我親手毀了。」
另一個穿著黑衣,笑搓著手指,稱讚著欒夜南的身材,又是頂級Alpha,怎麼想都不虧。
「或許,欒夜南周六晚上說的另一條提議不錯,就讓她對我死心塌地吧,還需要什麼合約,什麼賭局?」
複雜的情緒還沒來得及完全釋放。
手臂和肩頭同時感受到異物刺入的痛楚。
她睜大眼睛。
看向伏在自己肩頭的欒夜南。
欒夜南正再一次用那種奇怪的方式在肩頭還沒完全癒合的破口處留下新的咬痕。
而手臂處,是熟悉的異物感,冰涼的藥物正在平息身體內的燥熱。
是抑制劑啊!
白色小人驚訝地站了起來:「居然是抑制劑!」
黑色小人驚恐看著自己的身體慢慢朝著白色小人融合:「她居然放跑了送到嘴邊的獵物?她是不是不行?咬肩膀算哪門子的標記!」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上的熱意降了下來,體溫和身上人的溫暖融為一體。
欒夜南緩緩起身,表情複雜。
空氣中兩種信息素的都被慢慢排盡,只留下被子的殘餘,寫滿了說不盡的韻味。
左白萱的臉上褪去剛才的表情,但是羞得通紅。看向欒夜南嘴巴囁嚅著,想說謝謝又覺得說出口怪怪的。
欒夜南頭髮垂下,正落在左白萱破碎的T恤上,而半懸空的襯衫里藏著左白萱不敢窺視的秘密。
「對不起……」左白萱側過頭,最終選擇這四個字作為開口切入點。
欒夜南砸吧砸吧嘴:「道歉倒是不必了。我這個人從來不吃虧,利息我已經討要。但如果還有下次的話,我可要好好考慮,怎麼著都得收回點本金。」
說完還看了看自己身上凌亂的襯衣。
松垮的襯衫居然能被推到腰腹處,就知道左白萱剛才趁亂占了多少便宜。
要是將褪衣服這件事情的鍋完全丟給信息素的干擾,欒夜南是不相信的。
左白萱沒臉看欒夜南,硬著脖子不敢轉頭回去。
躺在門邊的角落,以低角度看著床腳和開著的衣櫃。
這個視角的感覺好奇怪。
「你還要整理衣櫃嗎?」
欒夜南卻搖了搖頭,意態倦怠,連剛才開玩笑的興致都沒了,帶上幾分慵懶,好像很疲憊。
「你幫我挑一套適合穿去學校的衣服吧,我還得看看書房那邊剩下什麼收尾工作。」
左白萱抿著嘴,好半天從嗓子眼裡卡出一個「好」字。
欒夜南掀開被子。
留下左白萱一個人在捲起的信息素氣流中整理思緒。
她一動不動,躺在地上好一會兒。察覺到胸口微涼,衣服因為拉扯而破損的樣子像是經過什麼非人待遇似的,急忙坐起身來,捂住胸口。
再看看凌亂的被子,每一塊褶皺都在提醒她剛才發生了什麼,可明明又什麼都沒發生,她羞得把被子往頭上一蒙,想要就此做一隻逃避一切的鴕鳥。
聞到被子上殘留的信息素,更讓人覺得不對勁。
她最初從床上拖下被子裹在身上只是因為身體在發熱之前開始虛涼。
幾乎忘了,這床被子本就是欒夜南的,上面沾染著微量信息素對她也是濃濃的刺激。
更不用說是現在,伏特加和香草交疊著,讓她回憶起剛才思想上不帶任何……思想上也帶了動機,行為上滿是香.艷的畫面。
她急忙把被子丟到一邊,甚至快速把被套換了下來。
換被套,挑衣服,快速完成任務,抱著被套快步離開這滿是閃回記憶的地方。
等欒夜南在書房裡忙乎完出來的時候,左白萱早就拿走餐桌上的電腦躲回自己房間裡去了。
欒夜南笑著搖搖頭。
可以確定,這次的小白花不是在害怕而是在害羞。
回房一眼就看到了放在床鋪上配好的幾套衣服。
但她的注意力卻很快就被新換上的被套所吸引,逐漸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