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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遭山林里找來草藥。
兩日後,她們穿上了獵戶的衣服,又將身上剩下的飾品金釵融化成一顆顆金豆隨身攜帶。
一路向南,還打聽到和親隊伍遇襲,只逃出來幾個斥候,這事被傳到北高國耳中震怒。
歷帝馬上修書,表示鄲皇子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未必遇害了,並打包票一定會找出始作俑者。
百姓聽到這種傳言,倍感無奈。
各州府被通知要尋找和親隊伍剩餘人員的下落。
進入康平城,就看到告示欄里張貼著鄲皇子,鄲皇子幾個親衛,蓬萊公主,蓬萊公主帶出的宮女和侍衛,眾多告示。
左白萱驚慌得看著欒夜南,她們雖然穿著獵戶的衣服,但接上都是巡查的官兵,要挨個確認身份。
她生怕被認出來。
欒夜南卻帶著她大大方方走進成衣鋪,買了兩套公子長衫,配上兩件大襖,直奔青樓。
於是就有了現在這一出。
左白萱走到窗口邊,開了一條縫隙往下看,官兵把街上的人全都趕到了屋子裡,試圖挨家挨戶搜查可疑人物:「現在我們被追捕,很危險呢。」
欒夜南卻是笑了笑:「進城只是為了打探消息,該確認的信息都確認過了,等躲過這輪搜查,我就帶你回家。」
「回家?」左白萱陷入了一瞬間的迷茫。
左白萱知道欒夜南是孤兒,收養她的師父也已經去世,她現在刺殺了害她師父,同時又是起義軍叛徒的蕭行,又用了金蟬脫殼之法,應該就是不想回起義軍了。
至於左白萱自己更是沒有歸處。
欒夜南看著左白萱眼中悲傷,伸手擦拭,笑著說道:「你想去我小時候長大的地方看看嗎?我入宮時只跟你說過我是孤兒,卻未說過,我記事起就被師父收養。師父住在深山裡,對我們師兄妹來說就是人間仙境。只是後來師父發現民不聊生,才出世,想救百姓於危難。」
「現在,起義軍大勢已定,你想歸隱山林。你,不後悔嗎?」左白萱看著欒夜南。
世間之人幾乎沒有能夠拒絕權力誘惑的,更不用說是為之付出十幾年的努力,即將走向成功,唾手可得的成功。
欒夜南雖不是男子,但以她的實力,以及在起義軍里的資歷,足以堵住悠悠眾口。
大曆國在現在的歷帝之前對於女子並沒有過多苛責。
只要欒夜南願意,殺回皇宮立下功勞,就能得到不錯的高官厚祿。
但是欒夜南輕搖頭。
她只是有辦成一切的能力,她喜歡掌控一切的感覺。但只要她能找到更喜歡的,也可以選擇放棄一切。
像此刻,就有。
欒夜南走到左白萱身邊,環抱著她靠在窗口:「我想將蓬萊公主帶回仙境有什麼不對呢?」
氣息和細吻落在後頸,左白萱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抓住她撐在窗台上的右手:「你小心點,手上還有傷。」
「右手需要休養一陣。左手不需要。」欒夜南說著,撫著左白萱的側腰解開了束帶。
左白萱不受控制地低哼了一聲,撞到了窗框上。
砰的一聲脆響引起了樓下官兵的注意。
官兵抬起頭看了一眼,不知道是在想什麼。
嚇得左白萱大氣不敢出,屏住了呼吸。
欒夜南卻不停手,順著袍子的下擺撫過女子特有的曲線,自己身上的大襖也落下了。
樓下的官兵正因為可疑人物逃竄,收回視線,衝過去就將刀架在那人的脖子上。
「官爺饒命,我真的只是普通商人!」
「如何證明?」官兵笑著搓了搓手指,意味明顯。
欒夜南從頭至尾沒有看樓下,此時更是不客氣地抬手,按在窗戶上,索性將最後一絲縫隙都給合實。
左白萱察覺到身上熱量變化。
忍不住低喘了一聲,白了欒夜南一眼,「幹什麼呀,萬一突然有人聽到怎麼辦?」
「在青樓,沒動靜才是不正常。」欒夜南輕笑著,一時說不清她這態度更像是頗有經驗的客人,還是勾人心魄的花魁。
只有樓下官兵們哐當哐當,金屬碰撞聲和房內的節奏深一下淺一下的應和著。
欒夜南看著左白萱身上的肌膚從白皙變得粉嫩。
嘴裡還不饒人地咬在了欒夜南的肩頭上,並批評道:「南姐姐,你可真是個無恥之徒。」
欒夜南低頭,吻住左白萱的唇,用牙齒輕壓著舌尖,讓她感受一下。
「有齒。」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就是總喜歡……這樣。」左白萱羞得說不出話來。
「怎麼樣?」
「不好的樣子。」左白萱就是不說。
欒夜南卻能在她誠實的身體上得到回答。
……
左白萱醒來時,正安穩地躺在欒夜南的懷裡。
青樓里依然嘈雜,滿是靡靡之音,但外頭官兵的巡邏動靜已經消失。
欒夜南看著她,淡然笑著:「醒了?那我們收拾一下,準備離開了。」
選擇來到康平城是欒夜南早就計劃好的。
就算其他城池還對歷帝言聽計從,康平城也不會。土皇帝做久了,州牧早就起了反心,只是不像起義軍那麼光明正大。
康安坊也是欒夜南進城後就做的決定。
市井裡小兒傳唱的童謠里都訴說著康安坊背後有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