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欒夜南抱住她收回一絲理性,將她整個人抱起,走向沙發。
睡裙無力地搭在桌子邊,隨著欒夜南走動帶起的微風,和書桌上傾倒的水杯里流出的水一起落在了地上。
欒夜南抱著左白萱走入光明的同時問道:「所以,你來找我,是為了這事?」
被模糊掉的事情,可以代指剛才左白萱提的問題,也可以代指剛才在雙方控制不住的衝動下突發的事情。
左白萱粉紅色的側臉被窗外的光照亮了。
光線總是公平的。
左白萱亮了半張臉,欒夜南也亮了半張臉。
左白萱從欒夜南的半張臉上,重新看到了熟悉的戲謔,那壞心思的調戲,就是要人難堪。
左白萱這次卻異常鎮定。
一人做事一人當。
醉酒的左白萱做的事就讓酒去當吧!
左白萱本人像是沒聽出欒夜南的壞心思似的,應了一聲:「那可不止,既然你這段時間不在國內,我可以代替你跟那些想要合作的公司聯繫嗎?」
跟合作公司聯繫這種事情,只要有新操作,直接接走人脈也是辦得到的。
欒夜南抿起笑容,頗為欣慰的是,架空自己好像真的是「計劃」中的一環,哪怕是酒醉時分,小白花也沒有忘記。
左白萱見欒夜南只笑,卻沒回答,將手指戳在欒夜南的唇邊:「你回答呀,好不好嘛?」
欒夜南嘴角勾笑,笑意裡帶著瘋狂,她叼住了左白萱手指。
左白萱看著這一幕,沒能再說出話來。
她眼底的欒夜南在無限放大,月光被完全遮蓋。
吞噬月光的天狗將左白萱帶去了雲巔。
天狗像是做好隨時會被天庭處罰的準備將肆意撒野的每一分每一秒都當做最後一刻在享受。
將書房弄得一片狼藉並不是欒夜南的本意。
但她將左白萱抱回了主臥時,窗外的夜景燈都已經熄滅。月光也完全沒入雲層之中。
欒夜南看著在自己懷中還在哼唧著的左白萱,輕吻她的睡顏。
再摸一摸後頸。
濡濕一片。
但換過一張阻隔貼之後就沒有問題了,至少這次對左白萱的身體沒有傷害,這次迷迷糊糊的狀態僅僅是因為自己剛才放縱得太多。
欒夜南好像找回了上一世的生活狀態。
把每一天都當做最後一天去活,不要回頭,也儘量不要留下遺憾。
「你還不睡嗎?」左白萱轉身抱住欒夜南。
「你這就困了嗎?你可以在回去的飛機上補覺。」欒夜南又動彈起來,這麼早睡,也只會給她留下遺憾。只要信息素不會傷害到小白花,她就想肆意下去。
……
左白萱再睜眼時窗外的光線不亮,欒夜南並不在房間裡。
她眯著眼細看窗外,正是陰天,分不清時間。
扭頭看向時鐘。
瞪大了眼睛。
她耳邊隱約還殘留著欒夜南昨晚……不,應該說是今天日出前不久,說的那句「飛機上補覺」。
這哪裡還是去飛機上補覺的事情,現在已經是下午,飛機早就飛走了啊!
左白萱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渾身酸痛得好像需要在國外靜養三五天才行似的。
她閉了閉眼,不斷加載昨晚發生的事情。
將雙手捂在臉上,連指責欒夜南的立場都沒有了,明明先放縱的那個是自己,她只是順著自己,並瘋得比自己還厲害。
但回去必須得回去。
自己這趟不管不顧地跑過來已經耽誤了期末考試複習不說,公司項目進度也被自己拖慢,也阻礙著計劃。
左白萱掙扎著坐了起來。
就看著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昨天……要不是記憶沒有因為酒精而模糊,她真要以為自己是被欒夜南家暴了。
但她怎麼會呢。
她只是比平時更加大膽,像是這輩子只會有這最後一次一樣地瘋狂地留下標記。
不是信息素帶來的標記,而是無數看得見的標記。
怎麼可能是最後一次。
之前說什麼最後一晚,完全就是騙人的。
這人的契約精神在這件事情上為零。
左白萱咬著嘴唇。
甚至開始懷疑欒夜南昨天種種怪異的表現是不是欲情故縱,就是騙自己主動走進陷阱。
這瘋女人可擅長了。
可是回想著昨晚的「陷阱」。
左白萱把被子蒙到了自己腦袋上,緩了好一會兒。
就聽到欒夜南的聲音從被子外傳來:「你醒了啊?剛好,起來吃點東西。」
欒夜南的聲音過於輕描淡寫。
讓左白萱心生不悅。
就算昨天是自己先出的手,也不是你這麼過分的藉口吧!
左白萱鑽出被子,不滿地指著身上各處指責道:「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欒夜南眼中詫異一閃而過,幾乎要以為「酒醉小白花」的「人格狀態」還殘留著。
但看著左白萱說完之後又用被子將自己包裹著的樣子就知道,她只是一時間切換錯亂而已。
欒夜南也想忍住不笑,可惜忍不住。
「不准笑了!」明明沒有發出聲音,還是被左白萱察覺到,不滿溢出被窩。
欒夜南才走到小白花身邊,扯了扯被角:「好了,快起來吃飯,等會兒還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