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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雙手一用力將自己身體直起身子,一息傾吐在欒夜南的脖子上。
就看到欒夜南脖子上的肌肉微動,試圖低下頭來。
左白萱更是囂張地把吻落了上去。
猝不及防得讓欒夜南愣住。
左白萱起身,勾著她的脖子在她耳邊又問道:「這樣也不在意嗎?」
走狐狸的路,讓狐狸無路可走。
左白萱借著酒勁上頭,做出了一直想做,沒敢做出的事情。
樂隊的樂聲終止,晚宴廳的燈光從昏暗變到明亮。
左白萱退開一步,站至欒夜南身前,想看看欒夜南會是什麼表情。
會是什麼表情?
狐狸又露出狡黠的表情,像是抓到一隻自己蹦到狐狸懷裡的小白兔。
欒夜南自然不會覺得同為香香軟軟的女孩子,被親了是什麼被占便宜的事情。
更何況這香香軟軟的女孩子還是左白萱呢?
剛才落在脖子上那一下的輕吻,更像是往她身上吹得一口氣,她像是被注入一口氫氣的氣球,不僅膨脹了,還有些輕飄飄的。
她想把左白萱綁住,帶著她一起飄走。
這個晚宴沒什麼意思,不參加也罷。
但左白萱顯然不會同意,她側過頭,也察覺自己剛才跟著越線了。
只是跳舞的話,完成練習的動作就好了,沒有必要追加那麼多讓旁人看了之後一個個面紅耳赤直呼嗑到了的親昵。
一個人越線,是越線。
兩個人一起越線,這算什麼?
欒夜南直勾勾盯著左白萱看。
對呀,兩個人一起越線算什麼呢?
我是因為對你感興趣。
所以,你現在也對我感興趣了嗎?
欒夜南看著左白萱的桃花眼。
桃花眼在泛紅時看著總是那樣多情,注視著自己時又讓人產生多情只為一人的錯覺。
到底誰更像渣女啊?
左白萱用這雙眼睛勾得她開始放棄對錯亂感的掌控,卻又始終保持著乙方的態度,只在邊界線上一次次試探,又推開自己。
左白萱輕抿了一下嘴,抓住欒夜南的手:「好了,別看了。再看都要被你看穿了。」
「只要你想,我可以永遠不看穿你。」欒夜南反捏著左白萱的手,說著讓人似懂非懂的話。
左白萱覺得她這話像是有什麼深意,但又像隨口胡說的。
還在思考之間,就被欒夜南帶回到欒家所在的桌邊。
欒禮正捏著拐杖,眼神冷冷的。
欒夜南像是看不見這眼神一樣,直直掠過,反倒對她這倒霉表弟說話:「夜查啊,怎麼剛才也沒來跳舞呢?大家跳得多開心啊,這個環節本來是為你準備的,我們也就是湊個熱鬧。」
欒夜查的面色難看。
湊個熱鬧?
所有風頭都被你搶光了!
這個環節本來是爺爺讓我先發言,發言結束之後,邀請現場一位漂亮女士一起跳舞的,他甚至說已經幫我物色好了聞家的姑娘,她居然也看著你!
欒夜查從小就被培養出聽話的包子性格,哪怕是在國外呆了這麼長時間,在教授的教育下能主動提出自己的看法。
可是一回國,在爺爺面前,依然暴露出從小的問題。
他過分謹慎地考慮,肚子裡的這些話會不會影響到爺爺對自己的看法。
他只能笑著假裝大度和不在意:「沒想到表姐這麼喜歡跳舞,倒也不愧是玩咖,領教了。」
不痛不癢的攻擊,反倒讓欒夜南看向了欒禮正。不懂這老頭到底看上這小子什麼,就因為他足夠聽話嗎?
欒夜南已經能理解,為什麼在大綱里一筆帶過的劇情中,「前端」這麼大的企業,最終走向了滅亡。
欒夜南沒有回答欒夜查,左白萱卻靠在欒夜南身邊,笑盈盈說道:「哎呀,沒想到表弟出國就真的完全是在讀書,沒有培養出一點點社交能力。我和夜南想破腦袋都不知道該給你送什麼見面禮,才練了這一支舞的,以為你會喜歡這種氛圍。」
「沒事啊,他不喜歡,我們倒是挺喜歡的。」羅芸拉著張婉君也走了過來。
她是只要確定同盟敢反抗,就敢扛槍乾的直爽性格。
欒夜南現在這麼明顯的架勢,她自然能看得出來。
跟在羅芸身後的還有一圈富二代。
他們也有不少看欒夜南不爽的,但都在這段時間開始「投資」之後,伴隨著家裡對他們另眼相看,逐漸一笑泯恩仇了。
欒夜查看著面前烏泱泱湧來這麼多面熟的不面熟的同齡富二代,一陣恐慌。
說好的欒夜南的朋友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呢,這羅家的,齊家的,蕭家的,這家的,那家的……
欒夜查的腳有些哆嗦,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被爺爺騙了。
爺爺從小就最寵表姐,該不會是說著要殺欒夜南威風為自己立勢,實則相反吧?
「好了,晚宴上隨時可以跳舞,這不過是些助興的把戲,今天更多的還是要歡迎夜查回來。」欒禮正沉默了這麼久,終於開口了,「說到底,夜查才是欒家的希望啊。看看夜南,老大不小,好不容易結婚,和妻子看著是挺恩愛,但是現在連個標記都還沒有,我老頭子什麼時候才能抱曾孫啊?」
這話說得像是拉家常,實際上直接金口一開,把下一代的繼承人的身份確認到欒夜查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