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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本家的賺錢方式總是比無產階級的多又快。自己才是那個需要藉助資源和人脈助力的人。
「行,我幫你看。」
如果欒夜南的審美一朝回到解放前,亦或是故意穿著些奇怪的穿搭出現在校園。對欒夜南本人來說沒什麼,真正會困擾的是自己。
左白萱從第一個衣櫃前路過,帶鉚釘裝飾的衣服幾乎全軍覆沒。
只保留了一兩件沒那麼誇張的,可以用於娛樂性質的社交場合穿搭。
欒夜南沒有意見。
很乾脆地將剩餘的垃圾丟到箱子裡,這些皮衣從來也不是她的小寶貝。
左白萱也懶得管這位渣A是有多善變,走向第二個衣櫃。
看清衣櫃中物件的同時,臉上頓時漲紅。
貼身衣物都是些她不會穿的款式也就算了。
為什麼在這個櫃壁上還掛著小皮鞭?
早就聽說這個渣A玩得野,原來是這種程度的嗎?
也難怪當時候林瀟瀟會將她稱之為「換換口味」。
哪怕是這幾天欒夜南的種種表現都讓她覺得和傳言對不上。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難免還是產生聯想,不知道這人和那些前任都玩過什麼花活,不知道以後還會遇到多少這人原口味的前任。
想到這裡左白萱的眼神突然黯淡,只覺得反胃。幾乎連幫忙都要失去興致了。
「怎麼停下來了,你該不會對這個柜子感興趣吧?」欒夜南從左白萱的身後朝衣櫃裡伸手,把裡面的皮鞭摘了下來,還當著她的面在空中揮了揮。
「啪」得一聲脆響。
左白萱的身上肌肉收緊。
竟然在空氣中再次嘗到了伏特加的味道。
這次,是鼻腔,是舌尖,是腺體同時捕捉到信息素的存在。
這是要幹嘛?
小皮鞭揮動著在空中發出連連抽響。
欒夜南這人的手勁可真大,難怪那天被擒住雙手自己便動彈不得。
左白萱幾乎是下意識,往身後一靠。一手放在挎包里,一手做出抵擋動作。
明明是防禦行為,但沒有實質意義。如果欒夜南真有什麼意圖,完全可以單手將身前人擒住。
無意義的防禦反應卻引起了欒夜南的注意。
她輕皺起眉頭,側頭看向左白萱:「你在養父母家的時候,他們家暴過你嗎?」
左白萱感受到身後的熱氣,心中暗罵為什麼問這個問題要站這麼近!
「小時候我想逃的時候打過,但後來發現我很會賺錢,他們想把我當成搖錢樹就不打了,只是偶爾會把我關在小房間裡,像你來求婚的那天一樣。」左白萱如實說道,語調中沒有波瀾,儘量讓這話聽起來不像是冷嘲熱諷。
甚至在音調中留了沒有感情的三分甜度。
她越長大越擅長用這種語言技巧進行偽裝。
也正因此養父母后來把她關小黑屋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反正該有的難過也好,憤怒也罷,早在小時候就消耗完了。披上面具過日子,對她來說算不上什麼。
養父母一家對她來說不過是遲早會自生自滅的骯髒老鼠,不值得她耗費太多精力。
欒夜南聽完,沒有發表什麼意見。突然喪失了所有興致。一言不發地將皮鞭和一些不合適的貼身衣物一併丟入紙箱。
就算在這個世界和媽媽重逢。
不代表昔日的種種回憶就從腦海中消失了。
像是被戳中了某種開關。欒夜南的呼吸變沉,氛圍也跟著凝重起來。
左白萱頭顱微垂,用頭髮擋住臉上所有表情。
感受到氛圍的變化,從剛才一瞬間的應急反應中脫離出,變得有一絲侷促。
回過神又覺得不對勁。
這個人為什麼對「家暴」的反應這麼大?
她的表現更像是經歷過家暴的人。
可是欒暮音和欒星怎麼看都不像是會動手的人,難道是欒夜南的爺爺?
聽說欒禮正是個古板的Alpha,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也極有可能。
左白萱胡亂猜測著。
欒夜南突然在寂靜中,對著左白萱後頸深吸了兩口氣。
空氣的快速流動把左白萱嚇了一跳。
這可是輕佻到需要拔刀應對的行為。
周五欒夜南發瘋的時候就這麼做了。
現在又是為什麼?
左白萱甩動頭髮。力度之大,甩了欒夜南一臉。
回頭正迎上欒夜南無神的目光。
像是在走神,像是溺在某種不好的回憶中。
因為臉上的疼痛感回過神來。
欒夜南非疤痕體質的臉上留下了絲絲紅印,可見這頭髮甩得有多疼。但她沒有生氣,只是微微愣神。
隨著左白萱的甩頭,更多好聞的香草味也從阻隔貼中飄出來。
欒夜南確定自己沒有聞錯。
信息素在交流之間能傳遞信號。
自己在剛才那一瞬間,差點又被幼時不好的回憶拉入痛苦和迷失,卻在香草味信息素中得到了安慰。
那一個Omega在有自我保護意識的情況下還在Alpha面前釋放信息又代表什麼呢?
誘惑?
她知道左白萱不可能是這種情況。
那麼只有第二種可能。
欒夜南幾乎是同時察覺到自己後頸的不自然,和幼時回憶不再有關,不是不安,而是身體內部的興奮,像是由基因吶喊出的求偶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