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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欒夜南是不是預約了客房服務,左白萱想從床上爬起來出去看看。
欒夜南卻驚醒,收緊手不讓她離開。
「門鈴響了。」左白萱一開口就是沙啞的聲音,喉嚨像是被粗石礫磨過一樣。
欒夜南睜開一隻眼,確定左白萱真實的還在自己懷裡,也沒多想其他,依然收著手。
「我要喝點水。」左白萱無奈地說道。
欒夜南把頭埋進被子裡,好半晌才鬆開手。
左白萱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伸手在欒夜南的腦袋上,順毛摸了摸。
欒夜南臉上沒有表情,又安穩地睡了過去。
左白萱起身,在房間裡甚至沒找到衣服。
不知道是昨晚被欒夜南收拾起來了,還是從一開始就不在房間裡。
她走到浴室,把浴袍拿了出來,裹好衣服出門。
門外的人倒是有耐心,就這麼等了五分鐘才按了第二次門鈴。
左白萱也是不著急。
走到客廳的吧檯邊,以防等會兒需要講話的時候會尷尬,先喝了杯水。
來到門邊,正好迎來第三次門鈴。
左白萱湊到貓眼前看了一眼。
熟悉的旗袍,還披著厚實的大衣,「金貴」兩個字被印在這人身上。
左白萱卻在門後深深皺起眉頭。
昨晚問欒夜南,為什麼司如馨也在這兒,這個問題沒有得到答案,她說明天就知道了。
所謂的知道,指的就是她會突然登門嗎?
兩個人早就約好了?
自己要是不來,司如馨也會出現在這兒?
而且頂樓是單獨的總統套房,沒有權限就不能上來。自己昨天能上來全靠靈機一動,帶上了曾經是想隨時用來離婚的結婚證,證明了自己的合法身份。
司如馨又是為什麼能出現在這兒的呢?
左白萱站在門後思考了幾分鐘,做出了迷糊的表情。將身上的疲憊十倍表現出來。打開門的同時還揉著眼睛,動作十分自然。
越過門後防盜鏈向外看去的時候,果然就看到了司如馨錯愕的表情。
不過司如馨的錯愕很快就換做了好笑:「我說欒夜南怎麼特意約我今天中午吃飯呢,原來是因為左小姐會來啊。」
這話說得也有點心機。
把自己約欒夜南故意換成了欒夜南約自己。
但又把欒夜南的行為,形容成故意,想看看左白萱的反應。
左白萱從欒夜南那邊學到過不少說話技巧。
比如像昨天,自己一句話八個心眼,好幾個試探。
欒夜南這傢伙八百個心眼,一個試探都沒接茬就吻了上來。
左白萱也學著欒夜南假裝一句話都沒聽見的策略。
她靠在門邊,故意表現出驚訝的表情,但身體更是往門後縮了縮:「司小姐啊,不好意思,我還以為是客房服務呢,你是要找阿南嗎?她還在睡覺,有急事的話我可以喊她起來。」
司如馨將自己完全裹在大衣里,看著左白萱好半晌才說道:「也不急,只是約了吃中飯,要是方便你讓我進去坐一會兒?我等你們。」
左白萱「嗯」了一聲,便把門關上了。
司如馨等在門口,可是半天也沒見到門打開,一頭霧水看著緊閉的房門。
十秒之後,她的嘴角輕抽了一下,才明白過來。
左白萱壓根沒準備直接開門放自己進去!
確實。
別說左白萱本來對於私人領域就沒有安全感,不可能輕易放陌生人進來。就算她大咧咧的,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放意圖不軌,和自己老婆約午飯的女人進來。
左白萱從客廳端著杯水走到欒夜南身前。
忍住直接澆到這人臉上的衝動,笑了笑,把水杯放到床頭柜上,捏住欒夜南的臉。
欒夜南迷糊地睜眼:「怎麼了?」
「你要起來吃午飯嗎?」左白萱問道。
「還不餓,你餓的話可以叫客房服務。」欒夜南的行程表上,今天是空的,本來也準備藉此機會在市中心轉一圈,但既然疲倦爆發,不如就休息個徹底吧。
左白萱卻坐在床邊,語氣不明地問道:「或許,你有沒有忘了什麼事情?」
欒夜南伸手,半摟著左白萱的腰肢,眼睛半眯半睜想了好一會兒,用手撐著腦袋,似笑非笑地抬頭:「哦,剛才按門鈴的是司如馨對吧?」
「哦,原來你還記得啊。」左白萱垂眸,用著欒夜南的同款語氣,看著躺在自己腿上的欒夜南。
欒夜南輕笑說道:「所以你在國內到底是看到了什麼?讓你這麼火急火燎地飛過來?我和司如馨唯一的交集就是拍賣會,而且僅僅是拍賣會後短短五分鐘時間。」
左白萱頓時耳熱。
他們短短五分鐘時間的接觸,卻讓自己非常在意地花了二十個小時飛過來。
「誰知道你們只見面了五分鐘,畢竟被媒體拍到了,甚至發給公司的公關部,還是被陳學姐先拿到,發給了靈丹的。」左白萱如實說道。
江靈丹被安排到了公關部,這照片最後落在她手裡是意料之中。
但欒夜南有另一個問題:「為什麼是陳幻語發給江靈丹的?」
這個問題把左白萱穩得一愣。
對哦。
江靈丹是公關部的,可是這事和陳幻語有什麼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