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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雖然是在釋放所有體力之後沉沉睡去,但畢竟憂思過重,還是沒睡好,特別是接近醒來的時刻又開始做夢了。
欒夜南用指尖將左白萱的眉頭撫平。
她享受著此刻的平靜,也還是不免會想起左白萱的筆記本。
昨天的一切發生的突然,還被闖入的養父母打斷了,讓欒夜南來不及細想。
現在想來,相處這麼久,甚至無論是行為還是情感上都越走越近,但自己卻依舊不知道左白萱面臨的是什麼。
以往是覺得任由小白花在自己的可視範圍內自由生長也不錯,可現在,她想干涉,她也分不清這是一心想對左白萱好,還是無法忍受的控制欲。
但無論如何,左白萱什麼都不願意說的態度,讓她心底產生了不滿。
哪怕昨天有那樣的時機,左白萱都依舊不願意說。自己是還不值得信任嗎?
欒夜南捏著左白萱的下巴。
輕吻著。
她想要什麼,自己都可以給。公司也好,人脈也好,甚至要對付誰,毀掉誰也好。
欒夜南只恨那語焉不詳的大綱並沒有給出這些細節,讓她無從下手。
但如果她暗中調查呢?
左白萱的睫毛顫抖了一下,打斷欒夜南的思路。
欒夜南的指尖在她的睫毛上輕輕刷過。像是兩排刷子,濃密卻柔軟,把玩不夠。
左白萱的眼皮起伏著,說明她已經醒了,但始終沒有睜眼。
下意識地轉著眼珠子,肯定是正在思考該不該睜眼,或者在想該以什麼方式睜眼。
她們昨晚睡得早,但是什麼時候睡著的,這次欒夜南也不記得了。
只記得Omega好聞的香草味充盈了整個房間之後,自己有侵略性的伏特加也略微溢出。
可惜易感期的效果沒有再度出現,只是被安撫住躁動不安,反常地在香草的包裹中平靜下來。
到現在為止,被窩裡還殘留著一些痕跡。
她具體地問過醫生這種反常的情況是怎麼回事。
醫生表示自己也說不準,腺體科技發展至今還有很多未解之謎,僅次於人類大腦的複雜程度,不是靠看和聽就能判斷的。還是要以化驗結果為主。
這個世界的人類發展至今,大多數Alpha和Omega的腺體都是常規發育,極小概率的病變。
因為病變樣本少,就導致出現問題難以有效治療。
這也是各個國家投入大量資金和研究力量也很難有大的突破。
而一旦有人在腺體科技上有新的發現,研製出針對性的新藥品,就能幫助他實現財富上的一步登天。
欒夜南觸碰了一下自己的腺體,知覺依然存在,內部存儲的信息素也隱約得有著反應,只是像個沒通網的2G環境,無法連入信息化時代。
欒夜南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卻見左白萱依舊閉著眼睛沒有反應。
她不禁覺得好笑,小白花不會裝睡裝得又睡過去了吧?
但左白萱眼皮下的眼珠依然在轉留著,應該是在試圖判斷現在的時間,和欒夜南的狀態。
欒夜南貼近左白萱,說這話就咬住了她冰涼的耳垂:「是準備再睡會兒,還是起床呢?醒著又不睜眼是想做什麼,躺著太舒服了?」
左白萱身體不自覺扭動起來。
欒夜南勾著唇角,這個地方是敏感點,已經得到反覆確認。她又把人抱在懷裡,一手捏著她的耳垂,另一隻手輕輕摩挲著。
左白萱睜眼,眼中閃動著淚花,也不知道是困得,還是其他。
眨巴眨巴之後,化作恨恨的表情,下定決定捏住欒夜南的作亂的手:「現在幾點了?」
問完又覺得,欒夜南又不是神仙,不看手機也不可能知道時間,便試圖起身去看看床頭柜上的鬧鐘。
隨著身上用力。
比昨天還要酸痛的感覺涌了上來,低頭看著露在被子外的皮膚,那些紅點寫滿了昨晚的經歷,讓左白萱有些羞惱地踢了欒夜南一腳。
然而這一腳也使不上勁,被輕易夾住,無法動彈。
欒夜南目光慢悠悠在左白萱身上遊走著。
左白萱以為被看過好幾次,自己肯定不會再因為這種行為而有所動搖,卻沒想到她的第一反應還是想要遮住自己。
但是遮住自己有什麼用?
左白萱索性貼上欒夜南的身,不讓她白白看去,這樣才不吃虧!
欒夜南有些意外於左白萱的親近,心念一動,正想著再做些什麼。
卻聽到左白萱蹭著她的肩窩,幽幽開口:「好累哦,我想再睡會兒,幾點都不重要了,我們翹班吧?」
嬌聲嬌氣的,但她是故意的。反正她也沒打算欒夜南能答應。
欒夜南這段時間都已經忙到起飛。
跟她一起出去出差的負責人早就在群里小聲抱怨了,雖然加班費出差費都很高,但是欒夜南那種高強度,真不是正常人能夠支撐住的。
當左白萱從江靈丹的手機里看到那人分享的每日的日程表確定了,欒夜南給自己發照片的時候,幾乎就是她的所有休息時間了。
回來的這幾天,又是去參加校園十佳歌手,又是……陪著自己,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
這人應該會選擇先去公司吧,這樣一來自己就能好好地再睡會兒了。
雖然這人抱著很舒服,但就是小動作太多了,不能單純地抱著睡一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