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欒夜南的御姐聲線鑽入耳中,在蠱惑人心。
但是當聽清話語裡的內容,左白萱瞬間清醒了過來。
她的頭皮發麻。
這話如果發生在一對真正的新婚妻妻身上,或許還帶著點情調。
可是在當下的場景,恐懼感讓左白萱的喉嚨里不受控制地出現吐意。
枕頭下本該破壞渣A腺體的剪刀正抵在自己的脖子旁邊。
左白萱的瞳孔微震後,順著這害怕的情緒,軟言細語,展現演技:「我只是,我只是有些害怕。這幾天,你不在家,我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間……」
欒夜南的笑容不減,依然看著她。
左白萱感覺自己被看透了似的。
難道是信息素暴露了她的心情?
如果是這樣,無法反駁。
左白萱輕吐了一口氣,壓住心中複雜的情緒,只留下柔弱的語調:「是,我是有點害怕。夜南,你別性急。我們才剛結婚,以後日子還很長。」
欒夜南不動彈,聽左白萱繼續說,但是臉上的血色變淡,力氣也在減小。
「我還在讀大學,我不想這麼早懷孕生孩子。你看是不是這事從長計議?我不會跟你提離婚的,你幫我從那個家庭逃出來,我感謝你還來不及呢。」為了讓欒夜南相信,左白萱加入了一些真情實感。
欒夜南徹底鬆開了手,抬起身子。
頭部側邊還沒完全凝結的血液緩緩順著耳朵的邊緣,滑落下來,一直順到嘴角。
鐵鏽味鑽進鼻腔口腔和空中香草的味道混雜在一起。
她眯眼了一下眼,用手摸摸頭顱左側。
血液沾染在手指上。
但是欒夜南沉默了兩秒後咧嘴開嘴角露出笑來。在鮮紅的血液映襯下,牙齒顯得森森潔白。被信息素刺激而出的犬齒也嶄露一角。
左白萱將這一切變化看在眼裡,輕咽口水,雙手握緊著浴袍。
她不知道這個嘴角留有血跡,臉頰沾染血痕的人,看到手上的一抹紅色之後,臉上突然掛上近乎瘋狂的笑容代表著什麼意思。
欒夜南在左白萱迷惑之際,評估完自己現在的狀態,還不適合跟小姑娘玩什麼角色扮演遊戲。她摸了摸後頸,尋找到後頸控制信息素的辦法,收起了涌動的伏特加,穩住了體內的血液流速。
視線重新落回左白萱臉上,盯著她的桃花眼看了好一會兒,心底里升起了某種從未有過的情緒和很久沒有的感覺。
許久沒有這種興奮和期待感了。
完成十年規劃的一瞬間就對這樣的生活產生了厭倦。甚至在想,沒準收購失敗,直接破產,東山再起反倒更有趣些。
而這時,突然穿書了。
這反倒給她帶來了新鮮感。
反正在那個世界,也已經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有目標。
有的只是童年的悲痛,沒日沒夜的工作,快要感受不到快樂的身體。
換個地方重新開始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就像當年,為自己重新獲得一個新身份。
她輕輕摩擦著手指上粘稠的血跡。
直視著鉤人的桃花眼,一抬手,將濕滑的感覺留在了滑嫩的皮膚上,在小姑娘雪白的肩頭落下一個鮮紅的字母N。
同時俯身下來,氣息輕緩地打在N上。不等小白花反應,犬齒咬合在肩頭。
「???」左白萱屏住呼吸,肌肉收緊,全身的血液倒灌著。
沒有信息素的涌動,欒夜南也沒有碰到腺體。
這是從沒有聽說過的另類「標記」,反倒讓她慌了神色。
「我這個人,不記仇。」
因為,睚眥必報。
欒夜南滿意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作品,站了起來。
視線更是在起身同時毫不避諱地在衣衫不整的左白萱身上遊走一番。
身材確實很不錯。
左白萱咬著牙,明知道欒夜南的視線是故意的,心中暗罵這個女人,卻沒有遮擋,只是側過頭應了一聲。
欒夜南沒有多作停留,仁慈地把安全空間留給這個可憐的小姑娘。
從主臥出來,觀察了一下四周,走進客用衛生間。
面對鏡子裡的自己,欒夜南打量了片刻。
沒想到穿書後用的是自己的本名,就連樣貌也沒什麼變化,只是多了幾分倦態。
身上穿著街頭金屬風,帶著鉚釘裝飾的皮夾克。
她將染血的夾克脫掉,剩下里襯印著骷髏頭的黑色T恤,又拉扯著領口看了一眼。
右邊鎖骨上的一點黑痣也和原來一樣。
再看一下掌心,一團紅印。
在那個世界的最後時刻,被眼鏡留下痕跡仿佛都還殘留著。
她不明白穿書的原理,這身體看起來好像還是自己的,可也發生了很多微妙的改變。
比如後頸多出的腺體。
並不好看,但也不醜。
流下來的血跡正殘留在腺體邊的肌膚上,顯得有些猙獰。
簡單清理一下。
切實的疼痛感讓她嘶一聲,咧開了嘴。
不由得覺得好笑。
開局這種亂七八糟的狀態,還真是挺適合她的。
篤篤篤。
衛生間的門被輕輕敲響。
欒夜南回頭,在看清左白萱正臉的同時,失血帶來眩暈感,讓她的身形晃了晃。
衛生間外的左白萱嚇得快步跑進來,強忍著生理的不適,主動扶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