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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欒夜南用著曖.昧的語氣,怎麼聽,怎麼奇怪。
左白萱白了她一眼,知道她的用意,可是真是感激不起來,謝謝。
「你與其這麼轉移話題,還不如聊一聊他們那一家的事情呢!」
「啊?我沒有轉移話題啊,我是很認真地在說事情,昨天床單都被你……」
「閉嘴!」伴隨著電梯抵達一樓,左白萱捂住欒夜南的嘴巴。
電梯外剛被換班下來的計算機維護小隊,又趕上了這種好事,一個個眼睛瞪大。
左白萱急急推著欒夜南的腦袋,轉頭就往電梯外走。
假裝維護小隊都是透明的。
欒夜南這次也沒有故意說什麼辛苦了,只是看了他們一眼,提了提嘴角,便優哉游哉跟在左白萱身後。
「啊啊啊啊!」尖叫聲在二人走出大樓前傳了過來。
左白萱的耳朵發紅,心中想要刀了養父母一樣的心情完全消散,只剩下想要「刀」欒夜南一個人的想法。
上了車之後,欒夜南見左白萱沒什麼好臉色倒是老實,沒有再故意說些什麼來刺激。
等開出去一段,左白萱才開口:「你真的準備告他們?」
「我沒錢請律師。」欒夜南回答得直接。
「噗嗤。」左白萱猝不及防得被逗笑了,「也對哦,差點忘了我們欒老闆是個欠債大戶。你要是早點把這件事情告訴他們,他們可能都不會來勒索了。」
「話不能這麼說,老闆娘,我沒錢,但你有錢啊。所以怎麼處置這件事情,你來決定。」欒夜南趁著紅燈扭頭看向左白萱。
養父母這一家吸血鬼已經消停了很久。
主要是有欒夜南的震懾。
他們自然也知道,和欒家這種大門大戶斗不會有好下場。
看他們今天的慫樣就知道,哪怕是來了之後,依然是這麼想的。
那麼,到底是誰指示他們來的呢,讓他們克服了恐懼來勒索的呢?
欒夜南想看看,左白萱知道多少。
左白萱卻側過頭:「沒必要告他們,真的主動告他們反倒會讓我們在輿論上落於不利的底部。網絡上很大一部分網友總是不管世事如何,天然地站在『弱勢』那一邊。『一團』的發展勢頭正旺,顯然不符合『弱勢』的條件,這背後要是有人推波助瀾就更糟了。」
這背後?
欒夜南沒有接茬,只是聽著左白萱繼續往下說。
可惜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左白萱只是把「欒禮正」和其他潛在的競爭對手列舉了出來。
欒夜南在綠燈時踩下油門:「那就按你說的辦,放他們回去,回頭我會派人寄錄音備份給他們。」
順便安排點人盯梢,看看能不能查出他們背後的指使者是誰。
或許真的是欒禮正或者其他競爭對手,也或許……
……
「你先上去吧,我剛才訂好位置了,最近很火的一家火鍋店。這段時間沒時間洗車,我去把車開到停車場的洗車店清洗一下就來。」抵達商場後,欒夜南把左白萱放下來。
確實去了洗車店,但也路過了花店,為左白萱準備一百九十八束花中第一束。
幾分鐘後,欒夜南抵達火鍋店所在的樓層。
商場到了飯點,熱鬧起來,伴隨著背景音樂,嘈雜著,可是她不知道為什麼在第一瞬間就聽到了嘈雜聲中左白萱斷斷續續的聲音,走向了安全出口。
安全出口的門鎖扣扣著,所以大門出現一條縫。
左白萱正站在外頭,背對著門,語氣在控制和失控之間搖擺著。
「今天的事情也是你弄的,就為了讓我孤立無援?」
「你到底想要什麼……」
「這我不能給你……」
「你別說了!」
她掛掉了電話。
身體顫抖著。
欒夜南看了全過程,只要這期間左白萱轉頭,她就不會多加掩飾地衝過去,站在她身邊。
可是左白萱沒有。
而此刻欒夜南多想跨過這道安全出口的門,給這個瘦弱的背影一個溫暖的擁抱,安慰她,有自己在,所以沒關係的。
欒夜南卻知道,哪怕面前的安全出口的門對自己敞開,左白萱心裡的那道卻不是的。
自己只是左白萱的計劃中的一個環節,甚至是她用「自由」換取的一個環節。
她只能這樣隔著一道門望著左白萱的背影。
在左白萱轉頭的瞬間,用出自己真正的演技。
「你也在這兒呀!這是給你的花,正好,你先拿著,我去洗個手。」欒夜南揚起將花塞到剛從門外進來的左白萱手裡。
左白萱看不清欒夜南的表情,更看不清她此時的情緒,她好像戴著一個面具。
可是自己何嘗不是戴著面具呢?
左白萱看向旁邊玻璃反光中的自己。
錯愕的表情還停留在臉上。
自己的面具是戴在心裡的。
左白萱摸著自己的胸口,又看著手裡的一捧長相和香味都很奇特的花,眼神中產生了輕微的動搖。
這是一束金銀花啊。
不是平時入藥的那種,而是新鮮的金銀花。
一蒂二花,成雙成對,側面看著像一堆鳥兒互相吸引著彼此。
左白萱對於童年零星美好記憶中,就包括媽媽對她介紹金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