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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蠟燭還沒插,尉遲衍便想伸手去拿蛋糕最頂端插著的巧克力吃,結果自然是被夏婉狠狠打了手作為懲罰,並且惡狠狠警告誰再敢亂動,就和尉遲衍一個下場。
然後謝厭就也伸出了手,同樣挨了打。
雖然專門為了慶祝在一起過年而吃蛋糕的儀式感有些幼稚,但是大家也都很配合,只是也不知道是誰的手先沾了奶油開始亂抹,最後現場居然變成了一場混戰。
整個客廳被弄得亂七八糟的,奶油的痕跡也到處都是。
而尉遲衍此刻是無疑是最慘的,因為他直接被一大塊蛋糕糊了臉,現在就像是一個雪人,臉被奶油撲的白到甚至看不見一點原本的皮膚顏色。
因為不知道是誰趁亂偷襲了自己,所以尉遲衍便用他的臉開始亂蹭,很明顯要和所有人同歸於盡。
最終,誰也不能倖免,一個個都狼狽到不得了。
就連宋之禮一直努力想要制止這場荒唐的鬧劇,然而也在被夏婉用手抹了奶油之後選擇了沉默。
算了,不管了,管不了。
既然管不了那就加入。
直到所有人都精疲力盡,一個個癱在沙發上,在短暫的休息之後又在夏婉的命令下一個個拿起工具開始打掃「事故現場」。
累到十一點多,他們便開始喝果酒。
每一瓶果酒外面的包裝被夏婉撕了,她把度數最低的全都留給了自己。
因為友誼進度條到現在都沒有變化,本著酒醉吐真言的道理,她決定趁著今晚把宋之禮和謝厭灌醉一點,然後再問問他們到底是怎麼看她的,他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隔閡,找到問題解決問題。
可是——
度數再低那也是酒,喝多了還是會醉。
但好在夏婉還是能保持基本的理智……
並沒有。
她沒完全醉,在意識到頭腦不是那麼清醒之後就停下來了,但也已經有些晚了。
除了夏婉,江遇時和尉遲衍的眼底也都有些醉意,因為他倆運氣比較差,坐在了酒精度數最高的那堆果酒邊。
夏婉突然踉蹌起身,一隻手撐在桌面上,另一隻手伸出去打尉遲衍和江遇時的腦袋,口中道:「你!你們!」
莫名其妙被打的江遇時和尉遲衍各捂著自己的腦袋,同樣不理解地看著夏婉。
夏婉又用那隻手狠狠拍了拍桌子,然後大聲誇讚道:「你們倆!很好!你們倆是真心拿我當朋友的,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宣布你們是我真正的朋友!」
尉遲衍很無語地翻了一個白眼,道:「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麼呢,我們拿你當朋友,這不是廢話嗎?」
就連江遇時也沒明白夏婉這一出是在鬧什麼,問道:「你醉了嗎?需要上去休息嗎?」
而夏婉卻沒理他,那隻手再一次舉起,這次轉啊轉,從謝厭和宋之禮的鼻子上來回指了指。
謝厭和宋之禮對視了一眼。
謝厭有些好玩地伸手試圖去抓住夏婉的手,然而卻被她躲開,夏婉道:「別……別碰我!宋茲禮!謝願!我有話要和你們兩縮!」
謝厭被逗笑,問道:「這說話怎麼突然大舌頭了?」
而宋之禮則是看向夏婉,問她:「我和謝厭怎麼了嗎?」
「你們倆還好意思說!你們倆太過分了!你們倆不是人!!!」夏婉再次拿那隻手拍了拍桌子,連拍了好幾下,就像是在發泄著自己的不滿。
原本白皙的手掌在抬起的時候甚至能夠看見掌心裡的紅印,顯然她對自己下手不輕。
宋之禮則是伸手按住了她的手腕,說:「我們做錯什麼了你就直接說,別亂動。」
夏婉的目光落在了宋之禮還包紮著紗布的手上,理智告訴她亂動的話會讓宋之禮痛的,也就於是抬起眸子看著宋之禮,認真地說:「你們倆不拿我當朋友。」
江遇時和尉遲衍同時坐直身子,用譴責的目光看著宋之禮和謝厭。
江遇時:「天啊,他們好過分。」
尉遲衍:「是啊是啊。」
謝厭咬著吸管,不太理解地問道:「大過年來這陪你,我們怎麼不拿你當朋友了?」
宋之禮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也覺得無風不起浪,夏婉不會平白無故對他們說這種話,便問道:「我和謝厭是有哪裡做得不好嗎?還是說有人對你說了些什麼?」
「才不是呢。」夏婉將自己的手從宋之禮手中掙脫,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說:「沒人和我說什麼,你們倆對我也挺好的,但我都是知道你們倆從心裡沒有拿我當朋友,我就是知道。」
夏婉說完,便搖搖晃晃向樓上走去,說:「算了,不和你們說了,沒意思,我要睡覺了。」
她喝的不算太醉,起碼比在謝家的那次要好太多,至少還知道喝醉了回房間睡覺。
然而當門被關上的那一刻,樓下就陷入了安靜。
而尉遲衍在夏婉說話的功夫又喝了幾杯酒,此刻也真的醉了。
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似乎對夏婉的感覺非常感同身受,所以他學著夏婉之前的動作拍了拍桌子:「說!你們倆為什麼不拿夏慕當朋友!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江遇時無奈伸手將尉遲衍從椅子上拽起,說:「走了,也送你回去睡覺。」
這裡只剩下謝厭和宋之禮。
兩個人的表情此刻有些相似,因為他們都沒明白夏婉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