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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頌問蔣若若,你男朋友呢。
蔣若若又是低落又是難過地回答,說不適應劇組的環境,要回醫院了,但看他走的樣子好像是生氣了。
「禾頌,你說他生什麼氣呢?我問他,他也不說,整天跟個悶葫蘆似的,拍一下,應一下,談個戀愛跟塊木頭似的,我手機里的小愛都比他有感情。」
禾頌沒談過戀愛,所以她也不清楚,她總覺得談戀愛是件相當麻煩的事。
然後蔣若若那一整天都在念叨她男朋友為什麼生氣,禾頌也沒辦法安慰,讓她手機上仔細問問,蔣若若又不肯,覺得這樣丟面子。
這盲目揣測也不是個事兒啊,直接問不是方便很多。
但她不明白戀愛攻防戰里誰主動算誰輸的傲嬌論調。
第二天,蔣若若頂著兩個黑眼圈來到劇組,見到禾頌開口第一句就是:「我想了一晚上還是想不出來,要不分手吧。」
禾頌:……
然後,「大熊貓」造型的蔣若若就被導演狠批了一頓。
聽到這,認真聽故事的莫輕染也疑惑了,「那她男朋友為什麼生氣?」
禾頌看著躺在沙發上眨巴眼看她,美人在臥,乖巧可愛的樣子,萌地心肝顫。
她慢慢回答,故作玄虛,「一個常常引起情侶爭吵的罪魁禍首。」
蔣若若談分手的當天下午,她的帥哥男友又板著臉出現了,但他沒正大光明地進拍攝現場找蔣若若,而是蹲在外面拿著瓶水低頭兀自沉思著。
禾頌看見了,覺得奇怪:「蔣若若就在裡面,她有挺多話想跟你說的。」
男人撓了撓頭,表情迷茫,「我……我待會兒再進去,她突然要分手,我不想分手,我沒想好怎麼說。」
呵蔣若若性格大大咧咧,沒想到談的男朋友還挺憨的。
「喂,你那天探班回來,為什麼生氣了?」
他好像挺不好意思地,頭埋得低低地,「我……我也沒很生氣,就是……那天演戲我看到他親她了。」
他話講得含糊不清,但禾頌聽明白了,這是吃醋了?
「那都是演戲啊,是工作,若若以後當演員可能還會有吻戲,你受不了這個?」
「不是,我接受,但這個戲她之前跟我說過是沒吻戲的,那天……」
「哦,這個啊,」禾頌抱胸,解釋道,「導演臨時的要求。」
推拉了半天,原來是在吃醋。
後來,那兩人又經歷了分分合合的坎坷戀愛之旅,走進了婚姻殿堂。
莫輕染望著禾頌輕笑,「所以,你講這個故事是想告訴我談戀愛也很累。」
禾頌噘嘴,「是啊,不夠累嗎?在一起,分開,又在一起,分開。來來回回往復,好像也沒從中獲得多少滿足感,又割捨不掉。」
莫輕染:「但這是個好結局,剛開始聽你分享,我還以為他們不會在一起了。」
禾頌:「這是幸福成功的一對,當然還有很多情路坎坷,不得善了的孽緣,不幸的婚姻占了大多數。」
莫輕染望著燈光下禾頌熠熠生輝的眼眸,像是陷阱了一片孤寂的星海,她挑了挑眉,「所以你現在不想談戀愛,只想拍戲?」
禾頌轉了轉眼珠,聳肩:「對啊,不知道結果,卻要付出無限的精力和時間,還可能影響你人生的計劃、事業、生活各個方面,如果按商人的思維方法,這絕對是個不划算的投資項目,簡直是豪賭。」
莫輕染竟然覺得禾頌這話說得還挺有道理。
熱水袋裡的溫水逐漸涼了,禾頌拿開,「怎麼樣,還疼嗎?」
溫熱的重量突然消失,莫輕染有些失落,但胃部的確是不疼了。
禾頌:「既然有胃病,那冰箱裡的芒果千層你不能再吃了,我給你熬點小米粥,養胃的,很快就好。」
莫輕染靠在沙發背上,看著在廚房搗鼓的禾頌,感覺空曠的家裡突然被什麼填滿了。
小米粥的香氣喚醒了莫輕染飢腸轆轆的胃,她滾了滾喉嚨,好像這時候才覺出餓來。
禾頌放了不少白糖攪了攪,又舀了滿滿一碗端了過去。
「你這胃病多長時間了?」
莫輕染:「好像上大學那會兒就有了,那時候我剛進董事會,工作很多,經常忙到忘記吃飯,餓了就隨便吃點對付一下。」
莫輕染腦子聰明,從大到小都是跳級上學,妥妥的別人家的孩子。
爸媽出事後,她想更快長大,更快學習如何管理公司,就忽視了身體的健康。等她開始注意的時候,長久積累的胃病已經落下了。
「那之後我得多看著你,按時按點地監督你吃飯。」
禾頌在莫輕染跟前蹲下,低頭一邊用勺子在粥里上下撥動著,一邊吹著熱氣。
莫輕染看著看著,不自覺俯下身體,慢慢靠近……
「沒看出來你還有賢妻良母的特質。」
輕柔的聲音響起,禾頌不自覺抬頭,就撞進了莫輕染的盛世美顏。
艹,太近了吧!
兩人的對視大概過了十幾秒,或者是……二十幾秒?
禾頌不知道,鼓譟的耳膜,跳動的心臟,紅透的耳朵,曖昧的氣氛流淌在房間裡,粘膩地讓她心跳加速。
再之後,兩人相當有默契地各自轉了頭別開了眼。
「咳咳咳,這粥……已經不燙了,你快點喝吧。嗯,鍋里還有不少,你可以多喝幾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