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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姑姑臉色一下就白了,她沒想到,蘇淺居然直接將她逐出東宮,完全沒有顧念羽弗貴妃的意思。
「姑姑!」羽弗璩璩一下就慌了,姑姑給她的人,怎麼就這麼被趕了出去呢?
靜笙見幾個侍衛進入宣室,將臉色蒼白人拖了出去。
「有沒有嚇到你?」
耳邊傳來輕輕柔柔的詢問,靜笙抬頭,看見剛剛冷著臉下命侍衛將人拖出去的蘇淺,轉過頭卻擔憂地問自己「嚇到了嗎?」
靜笙搖搖頭,心裡突然跟吃了蜜一樣。原來她是這麼擔心自己啊!
蘇淺對她淺淺一笑,然後看向宣室中的眾人,「本宮乏了,今日便到此吧。」
太子妃下了逐客令,眾人識相的行退禮,離開了宣室。
走在最後的尉青菱,聽到後面太子妃溫溫柔柔的聲音。
「中午想吃什麼?讓膳房給你備下。」
「螃蟹!阿淺教我拆螃蟹。」這是靜笙特別歡快的聲音。
「好。」
太子妃對小靜笙總是那麼寵啊!
尉青菱:我也想吃螃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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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笙:不!你不想!
電燈泡可是要用來打的!
第八十章 太子遠行
一斗擘開紅玉滿,雙螯囉出瓊酥香。
一方白石小桌,一隻蒸熟的大閘蟹,鮮紅的螃蟹,誘人的香氣。
一個小巧的圓腰錘落下,「啪」的一聲,蒸蟹瞬間被砸了個四分五裂。
「敲得太重了嗎?!」靜笙握著小錘,看著慘不忍睹的螃蟹,一臉的手足無措。
蘇淺失笑,旁邊侍奉的宮人將殘缺不全的螃蟹撤下,重新換上一隻。
「圓腰錘可不是用來破殼的。」蘇淺手握著手地教靜笙,「它要在蟹背殼的邊緣來回輕輕敲打,這是先將蟹殼敲松,方便掀蓋來松蟹肉的,所以要輕輕的敲。」
白皙的手握著另一隻手,銀制小錘敲擊著蟹殼,聲響清脆。
靜笙感覺到蘇淺手心的溫度,呼吸間全是月合香溫柔的味道,一側頭,那絕美無暇的面容近在咫尺,仿佛一抬頭,她就能親到那皎月一般。
靜笙腦子裡哪還有什麼螃蟹啊?
「是這樣使用,知道了嗎?」蘇淺轉過頭看著靜笙,問道。
兩人距離很近,近的幾乎快碰到對方的鼻尖,靜笙不爭氣地紅了耳尖,忙轉移話題,「那剪刀呢?」
「是用來剪蟹腿蟹螯的。」說著,蘇淺拿起銀制小剪刀,耐心地教靜笙拆蟹腿。
清雅的小室中,兩個美人,一個教著,一個學著,笑語伴隨著敲蟹聲,其樂融融。
靜笙磕磕絆絆的剝好了一隻蟹,捧著呈蟹肉的小盞看著蘇淺,一臉求表揚的模樣。
蘇淺很上道的誇誇她,得到誇獎的小傢伙笑得眉眼彎彎,拿起銀箸夾起一筷蟹肉送到蘇淺唇邊。
「良娣!」一盤暮月連忙提醒道,「殿下她……」從不吃別人碰過的食物……
卻見蘇淺很自然的將靜笙餵到唇邊的蟹肉吃下。
暮月:……
靜笙拿著銀箸,疑惑地看著暮月,「你說什麼?怎麼突然不說了?」
暮月呵呵,請當我啥也沒說!
這時,一個宮人進入室中,在暮月耳邊輕語了幾句,暮月的臉色沉了下來,逐悄悄上前,在蘇淺耳邊稟報了此事。
「羽弗昭訓脫去華服,摘去簪珥珠飾,披散頭髮的跪在長信宮外。」
脫簪待罪?
蘇淺微微皺眉,這個時候興師動眾的表演了一出,只怕根本不是來請罪的!
是算準了太子下朝回東宮的時辰,準備給他來一出被苛待被欺負的大戲吧?
「殿下?」暮月輕聲請示。
蘇淺看著一旁正拆螃蟹拆得不亦樂乎的靜笙,對暮月輕聲說了一句:「她愛跪,就讓她跪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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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陽光很大,羽弗璩璩跪在日頭下,汗水打濕了她的後背。
她跪了很久了,久到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卻沒有一個人來過問一下。
「拒霜!」羽弗璩璩對著身旁陪她一起跪地丫鬟責問道,「太子殿下怎麼還沒有回來?你是不是看錯時辰了?」
「沒有!」拒霜連忙辯解道,「水刻上的時辰,奴婢看的清清楚楚!按理說,太子殿下現在該下朝回東宮了啊……」
「那殿下為什麼還沒有回來?」羽弗璩璩覺得自己的膝蓋跪的好疼啊。
她來長信宮脫簪待罪,就是想讓太子殿下看看他的太子妃善妒不慈。
可是她跪了那麼久,太子卻遲遲未歸。
「可能是發生什麼事耽擱了吧?」拒霜勸道。「小姐,要不咱們先回吧。」
「不行!現在整個東宮都知道我在長信宮前脫簪待罪,要是半路跑了,以後哪還有我的立足之地!」
羽弗璩璩憤憤不平,太子不回來就算了,太子妃知道她來負荊請罪,也沒有個表示,難道不是該來安慰,讓她快快起來?
說曹操曹操到,羽弗璩璩正想著,就見暮月姍姍而來。
「羽弗昭訓,您回吧!」
「不行!」羽弗璩璩換上一副追悔莫及的表情,哭的那叫一個梨花帶雨。「妾惹太子妃殿下生氣了,妾罪該萬死,特來請罪。」
暮月心裡默默翻了個白眼,「太子妃殿下讓暮月給昭訓帶個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