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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聽到這個問題的靜笙，頓時目光灼灼的看著蘇淺。
看著小傢伙期待的眼神，蘇淺嘴角微揚，道了這麼一句。「家人。」
靜笙眼裡亮晶晶的，心裡連連點頭。
沒錯！
我家阿淺現在是有家室的人了！家室就是我！
不理小傢伙的得瑟，蘇淺看向明素光，「不知素光姐姐此次回大寧，所為何事？」
歷史上，大部分的和親公主都是老死他鄉，很少有能回歸故里的，明素光怎麼突然跟著使團回了大寧？
「可是東漠那邊出了事？」
「不是！」明素光搖了搖頭，「我此次回來，是為了一個人。」
「一個人？」
「那個人，你也認識。」明素光眼中的神色，深不見底。
「誰？」
能讓明素光不遠萬里，從東漠草原回到大寧的人，是誰？
明素光看著蘇淺，四目相對間，說出了那個名字——「孟嫦曦。」
孟嫦曦？！
那個謝家大少夫人，蟄伏了十年，將自己小姑子養廢的孟嫦曦！
蘇淺深深的皺起了眉頭。「素光姐姐是為了孟嫦曦回來？」
明素光沒有直接回答蘇淺的問題，而是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蘇淺旁邊的人。
「靜笙不是外人，姐姐但說無妨。」蘇淺說道。
明素光看著蘇淺說靜笙不是外人時，眼中的鄭重，心下意外，蘇淺這孩子心思甚重，很少會對誰如此不設防。
「你們有事要說的話，那我先離開吧。」
靜笙很懂事地說道，隨即便站起身，卻被蘇淺拉住了手。
蘇淺拉著靜笙，看向明素光，「靜笙是我的人！」
明素光笑了笑，看著靜笙，「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是怕你笑話罷了。」
「笑話？」靜笙疑惑。
明素光目光轉向蘇淺，道了一句。「靜好，我做了一個夢……」
蘇淺執茶盞的手，頓了一下。
這句話……太熟悉了！
當年明素光懸樑自盡，被救下來之後，就跟自己說了這句話。
「靜好，我做了一個夢……」
「我夢到……蘇御他回心轉意了，我們成了親，舉案齊眉。我為他生兒育女，操持家務，陪他走過風風雨雨二十幾載。可是後來，他又把李氏帶回來了……」
「最後……他任由我一個人死在了那片桃花三月中……」
……
這些話，明素光只對蘇淺一個人說過。
再後來，明素光就義無反顧的退了她和蘇御的婚事，更是在幾個月之後，東漠到京師求娶公主時，自請出嫁，和親東漠。
對於這麼玄學的事，蘇淺原本是不相信的。
直到明素光離開中原之前，悄悄的對蘇淺說，在她的夢裡，蘇淺十六歲那年，會成為東宮太子妃，而蘇雅會在她接到聖旨後兩個月後，與慶王定親。
十六歲那年，蘇淺接到了冊封太子妃的聖旨，兩個月後，慶王府帶著聘禮上門求娶蘇雅……
想到這裡，蘇淺眸中神色沉了沉，問道。
「什麼夢？」
第309章
「夢裡……我那位驕傲了一輩子的摯友，一個人老死在了謝家的家廟裡。」明素光的眉眼中染上了一絲傷感。
蘇淺微微擰眉，「那位主兒……可不像是會讓自己淪落到那樣境地的人。」
一個能蟄伏十年，不動聲色，在自己婆婆的眼皮底下，養廢謝家貴女的狠角色。
那樣的心計和耐性，可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明素光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自然是因為她心死了，再也沒有鬥志了。」
「哦？」蘇淺挑了挑眉，似乎是被挑起了興致，「願聞其詳。」
「五年之後，京中會出現一位驚才絕艷的少年。他是有史以來第一位六元及第的天才。他的才華和能力，深得武帝的青睞，又得了蘇家老太爺的指點，成為老太爺的關門弟子。更是小小年紀，便入了內閣，雖只是一個蘭台令，卻是近百年來入內閣最年輕的官員。」
「還有這樣的天才？！」蘇淺眼底閃過輕微的詫色。
要知道，自科舉制開創以來，數百年間，鄉試、會試和殿試，三元及第已經是鳳毛麟角，而六元及第，縣試、府試、院試、鄉試、會試、殿試的全部奪魁，這是從未出現過的！
若真是出現一個這樣的天才，只怕民間早已奉他為文曲星下凡的祥瑞了，也難怪，年紀輕輕入了內閣。
「那個少年，入內閣時才十五歲！」明素光眼中掠過一絲冷色。「他是謝松然的私生子！」
「謝松然？孟嫦曦的丈夫？」一直在旁邊乖乖聽著的靜笙，詫異的問了一句。
「你認識他？」明素光看向靜笙。
「有過一面之緣，當初沈妤歌的案子，在大理寺的公堂上遠的看過一眼。」靜笙回憶著那一天，那個站在孟嫦曦旁邊的偉岸男子。「他在京師里還挺有名的。」
「有名？」
靜笙點了點頭，腦子裡回憶著東宮中最八卦的尉青菱所說過的話。「都說他是京中最痴情專一的男子，謝家大少夫人因身體的原因不能生育，可謝家大少爺依舊只守著大少夫人，甚至連個妾室通房都不曾有過，房中乾乾淨淨，不知惹了京中多少女子的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