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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摔到哪裡?」蘇淺急想要起來,想看看現在墊在自己身下的靜笙有沒有傷到?
可靜笙早已被近在咫尺的美色晃了眼,她伸出雙手,環抱著蘇淺的脖頸,向那柔軟的唇湊了上去。
窗外,月光灼灼。
窗內……
第276章
晨風入羅帷,日上柳花梢,鶯穿柳帶,猶壓香衾臥。
蘇淺醒來時,只見窗外天色已亮。
懷中軟玉溫香,蘇淺此時有些理解那些不早朝的君王了。
玉魄冰肌何處去,霓裳高陽臥玉榻。
古人誠不欺我!
似是感覺到了蘇淺的清醒,懷中的人動了動,強撐著睜開眼睛,看到枕邊的人,迷迷糊糊地喚了一聲。「阿淺……」
枕邊的人擁著她,耳鬢廝磨間輕哄著,「時辰還早,你再睡一會兒。」
靜笙卻是突然笑了,伸出雙手,環住了蘇淺的脖子,讓倆人之間本就親近的距離,更加的親近了。
「姐姐……」臉靠在蘇淺的頸窩裡,靜笙臉上帶的笑,有點壞,像極了一隻偷到腥的小野貓。「昨晚,姐姐舒服嗎?」
聽著那一聲嬌嬌軟軟的「姐姐」,蘇淺想起昨夜,旋暖熏爐溫斗帳,鴛鴦繡被翻紅浪之時,這丫頭在自己耳邊一聲又一聲的「姐姐」,難得的臊紅了臉。
「你從哪裡學來的……」難道昨夜種種,蘇淺一下頓住,想了許久,才吐出了兩個字,「這些?」
靜笙實在愛煞了蘇淺那白玉般的臉上浮起的紅霞,「看來,姐姐是舒服了?」
蘇淺輕捏靜笙的下巴,讓她抬起頭來,四目相對間,蘇淺問道,「是誰教你的?」
看著蘇淺這麼認真的樣子,靜笙想起了那本在昭純殿中被燒毀的小書書。
要是說出來的話,耿娘的老窩,大概會被端了吧?
看著靜笙走神,蘇淺又問了一次,「到底是誰教你的?」
「沒有人!我天賦異稟。」
反正那本書已經被燒成了灰,所以靜笙說得特別的理直氣壯。
見蘇淺還有些不信的樣子,靜笙一個翻身,壓住了蘇淺。
笑鬧間,門外傳來了急匆匆的腳步聲。
「殿下!」暮月的聲音從羅帳外傳來。
蘇淺隔著羅帷薄薄的紗,看到暮月已經站到了床榻前。給了靜笙一個眼神,靜笙很聽話地下來了。
蘇淺坐起身,問了一句,「何事?」
「皇宮那邊傳來口信,聖旨今日午時之前,會到達東宮。」暮月回稟道。
冊封的聖旨終於到了!
「去吩咐內廷,讓他們準備好要接聖旨的一切事物,」蘇淺囑咐道,「通知各宮各殿所有人,讓她們沐浴焚香,淨衣正冠,午時之前,前來長信宮候旨。」
「喏!」暮月應命,下去準備了。
接聖旨是一件非常鄭重的事情,在接旨之前,必須要沐浴焚香,淨衣正冠。
所以靜笙在瀲月的伺候下,一大早被按在浴桶里洗刷刷。洗刷完以後,坐在靜室中,焚上一攏燃香,讓它薰。
靜笙被熏得昏昏欲睡之際,又被拖著去穿了里三層外三層的朝服。
東宮良娣屬三品內命婦,以珠翠蹙金、霞帔為朝服,衣繡翟鳥七對,金革帶。
靜笙看著妝案上,那一頂金光燦燦的雀冠,突然覺得脖子疼。
按大寧的禮制,太子妃在皇后之下,鳳冠為六尾鷫鸘。而東宮良娣,則是冠上珠翠孔雀,口銜珠結。
靜笙指著那一頂發冠,「我能不戴嗎?」
上次春祭大典,她戴著這玩意兒,只覺得自己的脖子都快廢掉了。
「良娣,您不要為難瀲月了!」瀲月將那一頂沉甸甸的發冠,戴在了靜笙頭上,壓的靜笙縮了一下脖子。
感覺到頭上真金白銀的份量,靜笙還是討厭這些繁文縟節。
「您以後……就沒有機會再戴了……」
靜笙聽到瀲月喃喃的輕聲說道,話中有些悲涼。
這一刻,靜笙才突然有了那麼一些意識……
這東宮……是真的走到盡頭了!
「藐視聖旨,可是不敬的大罪!」瀲月風風火火的拉起了靜笙,「咱們可不能去遲了!」
靜笙到達長信宮時,殿中已經候了許多人。
東宮所有嬪御都到了,她們都穿著自己的命婦朝服,等著那一道決定她們未來的命運的聖旨。
除了嬪御,小郡主和皇孫們也來了,由自己的奶娘抱著,站在自己的母親身邊等著候旨。
靜笙見到了幾天未見的羽弗璩璩,只覺得她消瘦的厲害,靜笙幾乎能看到她身上所泛出來的鬱氣。在她的,旁邊奶娘懷裡抱著的孩子睡得正香。
這個孩子因為先天不足,體弱多病。在他滿月的那天,蘇淺為他取了一個名字,叫君無疾。意寓是希望這個孩子能夠一生康健,無災無病。但羽弗璩璩並不喜歡。
並不是因為君無疾這個名字不好,而是因為阿黎的名字是當今皇帝取的!到了他兒子這裡,卻變成了太子妃下取名。所以,她覺得自己的孩子沒有受到該有重視。
對此,靜笙覺得很無語。
午時將至,大殿中央,坐東向西之位設了香案,上面放置香爐,燭台。
聖旨還未到,東宮內廷禮官上前引著各位,按禮數份位,在自己的位置上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