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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怎麼會活生生的站在太子身邊呢?
羽弗璩璩對姐姐的心情很複雜!她自認為自己比姐姐還要了解她自己!
她已經很多年沒有見到姐姐了,按理說,當時年幼的她,對這個「早逝」的姐姐,應該是印象漸漸模糊,但卻恰恰相反!
事實上,自羽弗紇紇死後,她就在母親有意的培養下,一直在模仿自己的姐姐。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無一不是在刻意模仿。
因為……因為太子對姐姐的痴情!
母親曾經一次又一次的告訴她——
「紇紇不在了,你一定會代替你姐姐進入東宮。」
「太子殿下那麼喜歡你姐姐,你一定要學你姐姐!太子殿下就會把對你姐姐的情誼,放在你身上。」
「將來!你一定能替你姐姐母儀天下!」
年少的自己,就是在這種教導和灌輸下長大的。
羽弗璩璩很崇拜自己的姐姐,因為羽弗紇紇讓堂堂東宮太子,對一個死去的人念念不忘多年,甚至用軍功,為死去多年的她換來一個追封。
可是現在……
她懷了太子的孩子,姐姐卻回來了?!
羽弗璩璩看著那漸漸走遠的太子儀駕,心裡也說不清什麼感覺。
反正……不太好!
心情同樣很不好的,還有靜笙,她看著蘇淺被丟下,心裡是又憤又恨又疼。
恨君樾敢這樣對待蘇淺,又心疼蘇淺受委屈。
反觀當事人,卻是一如既往的雲淡風輕。
沒有希望,自然也就沒有失望!而且,她也不是第一次被君樾丟下了。
蘇淺對君樾的夫妻情意,早在多年前,那被丟下的洞房花燭夜裡受到重創,後來又在獨自苦苦掙扎的三年裡,消耗殆盡。
所以,現在的蘇淺,看著太子他們離去的方向,眼中平靜而涼薄。她能輕而易舉地笑著安撫東宮中嬪御,讓眾人各自回宮歇息著。
看著蘇淺雲淡風輕的樣子,靜笙心疼的要死。最,卻只能任由烏蘭落將她拉回了昭純殿。
月上中天,昭純殿最高的樓閣上,靜笙趴在窗邊,痴痴地看著遠處的燈火。
烏蘭落知道,那裡……是長信宮!
「公主!」烏蘭落好心的勸道,「既然您那麼想她,就去找她吧!總好過,每天晚上都趴在這裡,痴痴守著那長信宮燈火以寄相思啊!」
靜笙當然知道,烏蘭落嘴裡的「她」是誰。被烏蘭落這麼一說,靜笙只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
生氣的人,是她!不理的人,也是她!可結果,天天晚上趴在這裡,像狗一樣守著長信宮燈火的人,還是她!
「我還在生氣!」靜笙嘴硬的說道。
一想到,那個人居然想把她往別人懷裡推,靜笙就想咬人!
但她又捨不得咬她!
最後,也只能趴在這裡,一邊生悶氣,一邊想她。
阿淺……我好想你……
仿佛感應到了某人的想念,長信宮中的蘇淺突然打了個噴嚏。
「殿下著涼了嗎?」暮月擔憂地問道。
「沒有,」蘇淺淡淡的否認道,「對了,太子殿下還在幽姬的房裡嗎?」
聽到這個,暮月的臉色一下變得很難看。「是的,殿下還在那幽姬的房裡。」
蘇淺不甚在意的點了點頭,「本宮庫房裡還有一支天山雪蓮,明日送去幽姬那裡吧。」
「殿下!」暮月忿忿不平的說道,「那幽姬不講規矩,殿下第一天回東宮,居然不宿在長信宮,宿在她一個舞姬那裡,已經非常過分了,您怎麼還要遷就著她?」
蘇淺笑了笑,沒有說話,眼神幽幽,是讓人琢磨不透的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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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出征又帶回一個女人,此事在東宮,如入水的石子,激起一時漣漪之後,便又復了平靜。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一個多月過去了。太子並沒有給那位極得寵愛的幽姬任何份位。
東宮似乎只是多了一位無名無份的「姑娘」,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改變。
長信宮書房內,太子夫婦對案而坐,商討著往後的出路。
「東宮近來風頭過盛,只怕會引起陛下不滿,對以後……殿下可有打算?」
「孤……想上繳所有兵權給父皇。」君樾其實也能感覺到武帝的態度。
臥榻之畔,豈容他人安睡!一個正值盛年的帝王,容不下一個勢頭正盛的太子。
蘇淺輕抿了口茶,思慮了一下,回道,「殿下此舉好。」
除非是想造反,否則現在死攥著兵權,對東宮一點好處都沒有!
畢竟現在太子手上的那點兵力,根本不是武帝的對手。與其拿著這些兵馬,惹得帝王忌憚,不如放手。
「接下來的這段日子……」他們倆怕是不好過啊!君樾有些愧疚的看著蘇淺,「這段日子……要有勞太子妃了。」
蘇淺自然也知道,整個東宮是要開始韜光養晦了。「你我夫妻,自當患難與共……」
蘇淺話還沒說完,一個宮人急急進來稟報導,幽姬姑娘突發疾病,想見太子。
君樾的臉色頓時有些尷尬,又很不好看。
羽弗紇紇自入東宮後,就粘君樾粘得很緊,每每君樾去別人宮裡,她就要「病」,然後讓人來請。
現在居然「請」到了蘇淺的宮裡!
「蘇淺……」君樾甚是愧疚地看著自己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