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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母后的性子,她是再清楚不過了,獨斷專行,唯我獨尊慣了,不是一兩句軟話就能勸服的。
「我向母后保證,會一輩子對你好,求她將你交給我。」蘇淺那一句「母后」,叫得甚是順口。
「就這樣?」靜笙有點不相信。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蘇淺面不改色的笑道,「母后定是為我的「誠意」所打動了。」
數十里之外,北狄使團落腳的驛站中。
蘇淺嘴裡的「母后」正越想越氣,最後氣得砸了自己桌上的一隻茶壺。
「那死丫頭,居然敢威脅吾!」
……
「阿嚏!」蘇淺打了個噴嚏。
靜笙才蘇淺懷裡抬起頭,關切地問道,「阿淺生病了嗎?」
「大概是有人在想我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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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一行人回到東宮時,天色已經不早了。
回到長信宮,蘇淺才知道,羽弗昭訓抱著剛出生的二皇孫,已經在長信宮中等了一天。
「她來幹什麼?」靜笙不解,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這個羽弗璩璩才剛出月子吧。
瀲月搖了搖頭,「這個瀲月也不知道,她已經守了一天了,說什麼都要見太子妃。」
蘇淺輕點了一下頭,表示知道了,轉而看向靜笙,問道:「你要先去休息嗎?」
靜笙搖了搖頭,「我陪你去看看。」
「好吧。」蘇淺攜靜笙,往長信宮客室而去。
長信宮,客室之中,因為天色暗了,宮室里亮了宮燈。
燈火之下,抱著孩子的羽弗璩璩,臉色看上去更加的蒼白了。
孩子在哭,可羽弗璩璩卻置若罔聞,任由孩子哭。
「怎麼回事?二皇孫怎麼哭成這樣?奶娘呢?」靜笙被孩子哭得皺起了眉頭。
「殿下!」看到蘇淺回來,羽弗璩璩連忙站起身,抱著孩子行禮。
「羽弗昭訓,你前來尋找本宮有何事?」蘇淺開門見山地問道。
「請殿下給這孩子一條活路!」說著,羽弗璩璩抱著孩子跪了下來。
「活路?」蘇淺不解問道。
「妾聽說,殿下為皇長孫請封了王位,」羽弗璩璩眉眼閃爍了一下,急急的開了口。「而且皇長孫的封號,過幾天就要下來了。」
蘇淺也沒有隱瞞的意思,直接說,「是的,封號過兩天便會下來了」
到時候,東宮的女人們,也能夠名正言順的隨著阿黎一起去封地榮養,而不是被關在皇陵或者是寺廟之中,青燈古佛,孤苦一生。
「請殿下……也給這孩子請一個王位!」羽弗璩璩看著蘇淺,目光炯炯。
蘇淺皺起了眉頭,「你說什麼?!」
「同樣是太子的兒子,殿下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如此理直氣壯,讓蘇淺好笑,「羽弗昭訓,你是不是對封王有什麼誤解?」
「你該知道,儲君未登基而逝,只得以親王論之。你若留心觀察便該知道,太子殿下的喪儀、陵墓等規格都是親王級別的。」
「所以呢?」
「按禮制,親王的王位,只能有一兒子能個繼承。」
「所以……」只有君無忌能繼承那一個親王的封號,羽弗璩璩的臉色一下白了下來。「殿下!您有辦法的,是不是?你可以為他求一個前程的,是不是?」
蘇淺看著羽弗璩璩懷裡的孩子,勸道,「思慮過多,必傷其身。那些有的沒得的心思,還是少想一些。好好撫養孩子,比什麼都好。」
這是……拒絕了?!
羽弗璩璩低垂下的目光,藏住了其中的憤恨。
第265章
長信宮中,孩子稚嫩的哭聲,讓人心疼。偏偏孩子的母親,還執拗地抱著孩子跪在那裡。
蘇淺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母子倆,笑容依舊,可眼底卻是冷漠的。
也不知道到是誰,攛掇了羽弗璩璩,來她面前求恩典,羽弗璩璩居然還真信了。
「他畢竟是皇孫,就算太子殿下不在了,將來待他成親之後,本宮作為嫡母,自會為他的前程謀算。」蘇淺勸道。「大寧禮制是當今聖上親定的,羽弗昭訓不該強求。」
羽弗璩璩懷中的孩子可能是餓了,越發哭得撕心裂肺。
一旁乖乖呆著的靜笙先看不下去了,開口勸道。「羽弗昭訓,你的孩子餓了,你先讓奶娘……」
「不勞郁久閭良娣操心!」羽弗璩璩冷冷的打斷了靜笙還未說的話,話語中甚至充滿了敵意,「您還是多操心些皇長孫吧。」
蘇淺微微的皺起了眉頭。
趙意棠難產那一天,所有人都聽到了,趙意棠臨終前將孩子託付給了靜笙。
所以,孩子雖然記在蘇淺的名下,但真正的養母,其實是靜笙。
羽弗璩璩這是……恨上皇長孫了!
「你!」莫名被懟,靜笙氣結。
這人可真是狗咬呂洞賓!
「看來,昭訓是對本宮的決定不滿啊。」看著自家小孩被罵了,蘇淺的眉眼冷了幾分,「那照昭訓的意思,是不是該跳過皇長孫,為你的孩子請封才是?」
「妾不敢!」面對蘇淺,羽弗璩璩立刻低眉順眼起來。
「不敢最好!」蘇淺冷冷的說道,「嫡庶有別,長幼有序。皇長孫過繼在本宮名下的,是嫡!也是長!」
那一句「嫡長」,讓羽弗璩璩的臉色很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