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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沒想到,那隻白色狐狸,甚是靈巧,跑得飛快。君澤一路策馬追著去。
只見了雪白的小傢伙左躲右閃間,卻是有人遊刃有餘地避開了他所有的箭。
白狐越跑越快,君澤也越追越快。
奔跑之間,君澤就快抓到小狐狸之際,狐狸鑽進了一攏茂密的草叢中。
君澤當然不會放過這近在咫尺的獵物,他一打韁繩,驅逐者座下的馬兒,跳過那一叢有人高的草叢。
馬蹄剛落,君澤就察覺到了不對。
因為馬蹄之下,不是平地,而是……一畝苗田!
苗田周圍已經聚了很多人,都是朝中大員,他們的誥命夫人。
而苗前的中央,是他的父皇!
此時的大寧皇帝,褪去了龍袍,捲起褲腳,正拿著一株稻穀的幼苗。
今日是夏苗最後一天,武帝親自來巡視了這一片西嶺開荒出來的耕田,為這一片耕田,親手種上種苗。期求上天庇佑大寧,國富民安,百姓豐衣足食。
這才剛剛念出對天的期詞,就聽到馬蹄聲至,一匹白馬載著君澤,飛越過那邊一叢草叢,直直落在夏苗田中。
夏苗,帝王田獵,為苗除害也!
而現在!
君澤的馬蹄,在眾目睽睽之下,踐踏著帝王親自種植的苗田!
夏苗之際,當著帝王的面,踐踏農田!君澤很清楚這代表著什麼!
身後,被冷汗浸濕。君澤一眼便看見,在人群之中的那一襲白衣。
溫婉帶笑的太子妃,懷裡抱著一隻雪白的狸貓,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
當天晚上。
靜笙在自己的帳中聽陸常歡說,三皇子君澤,涉獵縱馬,破壞苗田,被武帝大罵畜生不如,最後還被賞了十笞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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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的帳中,充斥著濃濃的藥酒味,君澤赤裸著上身,背後是一條條鞭痕,帶著寫縱橫交錯,分布在整個背部。
宮人給君澤處理好背上的傷痕後,侍奉君澤將衣服穿了起來。
這才剛剛穿好衣服,就如同掐點一般,一個小宮人進來稟報,太子妃奉中宮之命前來送藥。
君澤看著那個笑意淺淺的溫婉女子進入,「這是宮中最好的藥,還望三弟的傷,能夠儘快好起來。」
蘇淺給了身旁的慕月一個眼神,端著托盤的慕月心領神會,上前一步,將托盤中的藥瓶呈上。
君澤拱手一禮,道了一句:「多謝皇嫂。」
「三弟客氣,」只見那東宮太子妃笑得更加溫柔了,「這是本宮的回禮,承蒙三皇子殿下對我東宮良娣的厚愛。」
君澤心頭一震,他想起了當時在苗田之中蘇淺懷裡抱著的那隻白貓。
貓和狐狸是不一樣的,但蘇淺懷裡的那隻貓,和為他引來禍端的狐狸的皮毛一模一樣,都是那種沒有一絲雜質的雪白。
這位東宮太子妃,一開始就很明白的告訴他,這局是她做的!
「禽獸調伏,可馴於人;鐵石鐫煉,可為方圓;三皇子澤,不如禽獸鐵石乎?」念著之前武帝對君澤的訓斥,蘇淺溫婉依舊。「父皇說這話,豈不是……在說三弟你禽獸不如?」
君樾只覺得背上的傷更痛了,「皇嫂好算計!」
這些傷只是小事,真正有事的是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被皇帝說了一句「禽獸不如」!
那基本上,這個皇子於皇室之爭是沒有希望了,畢竟,一個被父親懷疑品行的兒子,要如何繼承大統??
「就為了一個東宮良娣而已,皇嫂是準備和繡衣直指撕破臉嗎?」
「撕破臉又如何!郁久閭良娣是我東宮之人,你怎麼敢動她?」蘇淺在笑,眼中卻冷得駭人。「君澤,你是活膩了嗎?」
「你該慶幸,那天她安然無事。」蘇淺看著君澤的背上,笑得甚至是愉悅,「若她真的掉了一根頭髮,那麼今日,三皇弟受的,就不止是鞭笞這麼簡單了。」
「皇嫂想做什麼?」
「離她遠一點!!」蘇淺警告道,「她若掉了一根頭髮,本宮便讓你嘗嘗骨折手斷的滋味。」
君澤看著蘇淺眼中神色異常認真,便知道,蘇淺並不只是說說而已!
他甚至覺得……
如果下一次,他再動了靜笙,蘇淺真的會不管不顧,要了他的命!
第237章
「那皇嫂……更應該管好她的嘴才是!」說這話時,君澤笑得甚至冷然。
靜笙看到的皇室辛秘,一旦曝於陽光之下,第一個要死的必定是她自己!
「你在威脅本宮?」蘇淺笑意依舊,溫溫柔柔說出的話,卻沒有一絲溫度。
「臣弟不敢。」嘴裡說著敢,話語中的語氣,卻是那樣的有恃無恐。
皇子私會皇后,這樣話,她敢說嗎?!若真的說了,東宮也少不了要惹一身的腥!
「你和那一位的事情,本宮不想管,也管不了。不過……」蘇淺眼中帶著危險的笑,「不代表本宮奈何不了你,比如說……棠梨宮那位永遠不安分的主兒,不就沒坐上淑妃的位置嗎?」
君澤的臉色一下就變了。
打蛇打七寸!
蘇淺捏人七寸的功夫,一向都是爐火純青。
後宮一個無名無份無寵的夫人,偏偏心比天高,野心勃勃。這樣的人,錯處實在太好找了!
「雖說罪不及家人,但養不教,也是一種罪。」蘇淺冷冷的說道,「從今日開始,郁久閭良娣身上所發生的所有災病,本宮都會算在棠梨宮那位主兒身上。良娣若掉一根頭髮,本宮就要她一根手指;良娣若磕了碰了,本宮就讓她四肢盡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