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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蘇淺就是那個女人!
聽到那一句「因為她是太子妃」,羽弗紇紇幾乎是脫口而出,「可我也是!」
「紇紇,你不要再胡鬧了!」君樾頭疼到了極點,「你該知道,你那太子妃之位,是諡號!」
那是給死人的哀榮!一個活著的人,想享受死人的哀榮?!
怎麼可能!
君樾心裡很清楚,若羽弗紇紇的身份曝光,以武帝的手段,根本不可能讓羽弗紇紇活著。
羽弗紇紇的臉上一下失了血色,蒼白的如金紙一般。
看她這個樣子,君樾原本煩躁的心一下軟了,出言勸道,「來日方長,以後……孤會讓你恢復本名,得到該有的榮耀。」
羽弗紇紇知道,君樾說的來日方長,是要等他得登大寶,登基為皇的那一天。
那一天……你會讓我做皇后嗎?
到嘴邊的話,羽弗紇紇卻硬是不敢說出口,其實她心裡多多少少也知道,或許在君樾心裡,未來該母儀天下的,是那個德才兼備,眾望所歸的太子妃蘇淺。
「對了,你來長秋宮,所為何事?」
君樾的詢問,打斷了羽弗紇紇的自我悲憐,她這才想起自己的正事。「今日……陸良娣又來了……」
看著羽弗紇紇提到陸常歡時,那一副如受了驚的小兔子一般,可憐的模樣。「孤回頭會說她的,只是……最近陸天佑的屍骸才剛剛歸京,軍中那邊甚是不穩,父皇也極為重視。」
意思就是……陸常歡現在不能動,你先忍一忍吧。
羽弗紇紇委屈的咬了咬下唇,「若只是我的話,那也沒什麼,可這一次,她衝撞了璩璩,璩璩動了胎氣,見了紅?」
「你說什麼?!」君樾緊鎖起眉頭。
涉及皇嗣,那就不是家事了。
但更讓君樾頭疼的是……
你妹妹都動了胎氣,流了血,你居然還能……跟他在這裡閒聊了那麼久?!
看來……輕重緩急這四個字,羽弗紇紇是真的分不清!
「虞吉!擺駕去南薰殿!」
君越連忙去了南薰殿,探望動了胎氣的羽弗璩璩。
只是,他才剛剛到南熏殿,便聽到外面來傳,陸常歡把遂安夫人打了……
今天的東宮,依舊熱鬧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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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慈恩寺。
夏日炎炎,就連空氣,都帶著讓人煩躁的熱。
蟬鳴院建在湖島之中,四面環水,在這烈烈炎暑之中,得天獨厚,難得的清爽宜人。
院子後邊就臨湖,湖水清澈,也不深。湖與案之間,搭了一座木質的水橋,橋面堪堪臨水而上。
烏蘭落此時就站在水橋上,一臉的焦急。
「公主!你已經遊了那麼久了,真的該起了!」
湖水中,一道優美的身影,如鮫人一般在水中嬉戲。
在這炎炎夏日的天氣里,學會游泳的靜笙,在清涼的水裡是根本不願起來。
不管烏蘭落在岸上怎麼哄,人就是跟入了水的小泥鰍似的,撒著瘋的玩兒,不願從水裡起來。
正在烏蘭落一籌莫展之際,只聽到後面柔柔的女聲道了一句,「起吧,玩久了要著涼的」
烏蘭落回頭,見太子妃不知什麼時候來了。
那一襲白衣勝雪,翩然而至,悠悠走到水橋邊上。
天水之間,一道水橋而隔。水橋之上,美人如玉,湖水之中,佳人明媚。
靜笙趴在水橋邊上,放到蘇淺時那一雙眸子瞬間就亮了。
蘇淺無奈又寵溺的看著湖水中,衝著她眨眼睛的人兒。「起吧,暮月準備了寒瓜,你不是最喜歡嗎?」
烏蘭落看著她剛才哄了又哄,就是不肯從水裡出來的靜笙,「咻」的一下從水裡出來了。她忍不住在心裡啐了自家公主一句,這沒出息的。
湖邊小亭中,靜笙換了乾爽的衣服,正坐在蘇淺身旁,逗弄著剛剛睡醒的小阿黎。
烏蘭落手裡拿著布帛,正替靜笙擦拭著濕漉漉的頭髮。
暮月將這一幕看在心裡,不禁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就沒見過哪家嬪御像郁久閭良娣這麼野的,居然敢在湖裡游泳,要知道,中原女子就算露個腳踝,都會被人說是不守婦道。
偏偏太子妃又寵她,願意縱著她做她喜歡的事。
這也導致暮月今日如臨大敵,心驚膽戰的派宮女們,將整個臨湖岸守的死死的,生怕被外人看到東宮嬪御在湖裡游泳。
自從郁久閭良娣入東宮以後,暮月總覺得自己的工作量,增加了不止一倍,而且越來越有老媽子的趨向。
在冰涼的井水中泡過的西瓜,被切成了漂亮的形狀,放在冰盤之中,被宮人呈了上來。炎炎夏日之中,這份清涼甜爽,簡直就是消暑聖品。
北狄並沒有西瓜這種東西,靜笙是來到中原後才吃過的,嘗過之後,是實在的喜歡。
靜笙正美滋滋的吃瓜之時,東宮那邊又傳來了消息。
聽說陸常歡前幾天,照例去罵羽弗紇紇時,羽弗璩璩突然冒出來,誣陷陸常歡衝撞了她,害她動了胎氣。
一般人遇到這種事情,早就慫了。
但陸常歡就不是一般人!
她是出了名的脾氣火爆又驕縱,怎麼可能吃下這樣的悶虧,雙方起的爭執。爭執之間,羽弗璩璩這次是真的動了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