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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匹烏雲踏雪,是蘇淺送給靜笙的生辰禮,靜笙可是寶貝得緊,平時旁人碰一下都不行,更何況是要將這匹馬打死!
從剛才到現在,暮月的眉頭就沒有松過,「然後呢?」
「不知怎的,兩殿的人馬就打了起來,羽弗昭訓說她動了胎氣,連長樂宮那邊也介入了!」
「長樂宮?!」暮月猛地停住了腳步,回頭難以置信的看著瀲月,「為什麼連長樂宮也卷到了這件事中?」
長樂宮是太子的寢宮,太子一向敬重太子妃,東宮內務之事,太子從不插手。
按理說,長樂宮應該不會管嬪御之間的爭執才對!可這一次,為什麼長樂宮也會卷到這件事中?
「還不是那個幽姬!」瀲月憤憤不平的說道,「太子殿下出門之前,讓長樂宮護著幽姬,哪知這個幽姬拿雞毛當令箭,硬是在其中插了一手。」
「我就知道她是個不安分的!」暮月咬牙切齒的說了這麼一句,然後加快腳步往花園那邊趕。
才走到花園,遠遠就聽到湖畔有爭執之聲。
因為長樂宮的介入,昭純殿明顯不是對手。
這並不是暮月第一次處理嬪妃之間的爭執,想當年,陸常歡年少輕狂之時,曾以一己之力單挑整個東宮。但這是暮月處理過最麻煩的一次,因為長樂宮也參與了。
居然讓長樂宮聽從那個女人的指揮,太子還真是護著那個女人!
暮月咬牙切齒的正想著,耳邊突然聽到一聲,清脆的耳光聲。
「啪」的一聲,一個耳光狠狠的落在了靜笙的臉上。那雙保養得宜的手上,長長的指甲劃破了靜笙的臉。
鮮紅的血絲滲出,在白皙如玉的肌膚上,如美玉被污染,顯得那樣的觸目。
看到那張和自己七分相像的臉染了血,羽弗紇紇只覺得,心裡那些忿恨不甘,似乎得到了平衡。
她本就該是獨一無二的!
這個從草原上來的粗鄙蠻女,怎麼配有這樣的一張臉呢。
「住手!住手!」被宮衛按壓在地上的烏蘭落,看到自己家的公主被打了,嘶吼著掙扎要起來,卻毫無辦法。「別碰我家公主!」
靜笙倒是一臉的平靜。她此時同樣被長樂宮的宮衛鉗制著,站在羽弗紇紇面前,卻動彈不得。
而羽弗璩璩正坐在一旁,摸著自己鼓鼓的肚子,頗有興致的看著這場好戲。
羽弗紇紇掐住靜笙的下巴,迫使靜笙抬起頭來。
她不得不承認,這張臉是真的漂亮,漂亮得想讓人毀掉它!
「郁久閭氏,」羽弗紇紇高高在上的看著靜笙,「你可知罪?」
「罪?」靜笙瞥了一眼羽弗紇紇,眼中儘是不屑。「你一個舞姬,也配定我的罪?!」
「舞姬?」羽弗紇紇怒急反笑,「你見過哪個舞姬能夠動用太子私兵的?我告訴你,我在太子殿下心裡的地位,不是你們這些人能比的!」
「呵!」靜笙冷冷一笑,喃喃著說了一句髒話。
聲音太小,羽弗紇紇沒聽清。「你說什麼?」
靜笙眼光的餘角,突然瞥見有人匆匆而來,那身影……可真熟悉啊。
湖畔,被鉗制的少女,突然揚起了明媚的笑,朱唇輕啟,輕輕地說出了三個字。
「丑——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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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笙:沒錯,我是故意的。
第216章
那三個字很輕,輕得只有靜笙和羽弗紇紇聽到。
可那三個字又很重,重得羽弗紇紇像是被狠狠的扎了一刀。
「啊啊啊!」羽弗紇紇歇斯底里地尖叫著,一把揪住了靜笙的衣襟,嘶吼著。「你想死嗎?!」
她怎麼敢這麼說?!
臉上的那道疤痕,是羽弗紇紇最在意的事。
她怎麼敢!這樣堂而皇之的說出這三個字!
羽弗紇紇眼中泛起猙獰的紅,那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的表情卻沒有嚇到靜笙,靜笙只是輕輕一笑,依舊用只有兩人聽得到的聲音說道。「我知道,你想取代阿淺。但我告訴你,就憑你?給她提鞋都不配!醜八怪!」
靜笙並不知道羽弗紇紇的真實身份,但是她知道,這個女人是有野心的。回宮的第一天,就君樾面前裝暈,給阿淺下馬威。
靜笙向來討厭女人之間爭鬥的那些彎彎道道,但她畢竟是在王室中長大的,就算爾綿太后護的再好,那些妖魔鬼怪也見過。所以她幾乎能很清楚的感覺到,這個女人絕不是什麼好東西!
果然!那個女人在聽到她這麼說以後,近乎歇斯底里地吼道,「良娣郁久閭氏縱馬行兇,衝撞皇嗣,其罪深惡,掌刑一百,待太子殿下回宮,再交於殿下處置!」
這一百個掌刑下去,靜笙的臉基本上是廢了,牙齒都不會剩幾顆了。
羽弗紇紇今天,就是要毀了這張和她相似的臉!
「你想掌刑誰?」
幽幽的女聲傳來,聲音冷得駭人。
在場的人,幾乎都是心頭一驚,下意識地循聲看去,只見一道纖細的身影姍姍來遲,身後還跟著暮月她們。
「太子妃殿下?!」羽弗璩璩驚得花容失色。
她怎麼回來的這麼早?這個時候,她明明應該還在城外啊!而且為什麼暮月也在,她應該被自己的人攔在了湖畔外面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