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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呢!我家阿淺是天下最好最好的人!」對於蘇淺,靜笙依舊是那個盲目的崇拜者。
蘇淺看著小傢伙一本正經地拍馬屁,輕點了一下她的的額頭,笑道「油嘴滑舌。」
長信宮中,溫馨安逸。
今日夜色下,東宮死了一位舞姬,而皇宮之外,五皇子豢養了一房外室……
君樾悄然回到東宮時,天色已經很晚了。他去了長信宮,那裡已經熄了燭火。
「太子妃安置了嗎?」君樾站在蘇淺的寢宮外面,壓低了聲音,詢問著當值的宮人。
「回殿下,太子妃殿下已歇下,容奴婢去通稟一聲,讓太子妃殿下出來迎接。」瀲月恭恭敬敬地回道。
「不用了!」君樾叫住了要進寢殿的瀲月,他看著已滅了燭火的宮室,眼神幽幽,似是在想什麼。「今日……她也累壞了,讓她好好歇著吧。」
想起那道纖細的身影,君樾眼中儘是心疼和愧疚,他們之間冷戰、爭吵,他為了另一個女人冷落了她。
可最後,依舊是蘇淺,他的妻子,回到了他的身邊,與他一起承受風雨,助他走出困境。想起中宮殿那一道斥責的諭旨,她受了那麼多的委屈,卻還願意給紇紇一條生路。
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君樾帶著對蘇淺的愧疚,離開了長信宮。
瀲月看著君樾走遠,心裡不知為何鬆了一口氣。
要是此時讓太子妃出來迎接太子,倒也挺麻煩的,畢竟現在……
太子妃的床上,還睡著一個郁久閭良娣。
太子妃的寢宮之中。
靜笙抱著蘇淺,睡的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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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笙第二天從蘇淺的床上爬起來時,東宮似乎又恢復了它的秩序和平靜。
羽弗紇紇的死,似乎並沒有激起一點水花。
皇宮那邊的解釋是,一個卑賤舞姬妄圖冒充過世的懿賢太子妃,已被鴆殺。
皇帝親自蓋印定案的事情,沒有人敢妄議。「幽姬」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死了。
羽弗紇紇的事情處理好了,但遂安夫人的事還未處理。
太子幾乎是第二天一大早,就被皇帝召進了皇宮,父子倆在書房裡談論了許久。
當天,遂安夫人的處置就下來了!
遂安夫人身為命婦,口舌無狀,德行有失,被褫奪封號誥命,貶為庶人,逐出京師,永世不得還。
這件事情太子被無辜牽連,但也不好處理。
在世人眼裡,遂安夫人是太子乳母,她說出的口話,與太子說的話其實沒多大區別。遂安夫人對。陸常歡和陸家的惡意,被呈現在武官面前,這是可大可小。
太子為國本,國之根本!
若一國之本失了軍心,那後果就很嚴重了。
為了安撫軍心,才剛回京不久的太子,又被皇帝命令去犒賞三軍了。
也就說太子又要馬上又要離開京師了!
知道這件事時,最高興的,莫過於靜笙了。
太子離京的那一天,要不是烏蘭落死死拉著,她差點就去買封炮仗來歡送了。
太子離開京師的第二個月,夏末。
帝後率百官、六宮妃嬪、及內外命婦,一同前往了西嶺,在那裡,舉行了一場盛大的夏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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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的話,蘇淺下一章就該開竅了
第231章
坐落於林間的道路上,聲勢浩大的隊伍在行進。
金色龍旗在陽光下獵獵作響,隊伍以騎兵開道,公卿引導,大將軍隨車護衛,掌管宮廷車馬的太僕駕車,兩邊有大批步兵、騎隊護駕。中間有九游車、雲罕車、鸞旗車……一路浩浩蕩蕩,怎叫一個千乘萬騎,氣勢恢宏!
東宮的車駕,位於帝後的車駕之後,處於隊伍的中間地帶。
靜笙推開了馬車的軒窗,打量了一下那前看不到頭,後看不到尾的長長隊伍。回頭看著蘇淺,不禁嘆道:「你們中原打個獵,都這麼誇張嗎?」
聽說這一次的夏苗,皇帝將滿朝文武都帶上了,而皇后這邊,也帶上了五品以上的內外命婦。聽說這次單馬車都幾百輛了!
太子妃的車駕內,十分的寬敞舒適,馬車中鋪著西域進貢的錦毯,設有檀香木的矮櫃,甚至還是有煮茶用的小器,因為做了很好的防震處理,出行了整整兩天之後,靜笙也沒有感覺到太多的顛簸之苦。
馬車之中,蘇淺斜坐靠毯,手執一卷書籍,聽到靜笙的詢問,從書卷中抬起了頭,美人慵懶的姿態,甚是養眼。
「大寧馬上得天下,對於騎射狩獵,一直都很是重視。不過這一次的夏苗,的確比以往更加的隆重。」蘇淺給靜笙解釋道。
「夏苗?」靜笙依舊很不理解這個詞,「你們中原為什麼要把狩獵稱作「夏苗」呢?」
剛聽到這個詞的時候,靜笙還以為蘇淺要帶她去插秧。
不過,這實在不能怪靜笙會錯意。今年春時,靜笙有幸參加了一次親蠶禮,真的是禮如其名,以皇后為主,太子妃為輔,兩位最高命婦,帶著滿朝的內外命婦,去采蠶餵蠶。
「春蒐夏苗、秋獮冬狩,分別指的是帝王春季的搜獵,夏季的田獵,秋季的射獵,冬季的圍獵。」蘇淺不厭其煩,細細地給靜笙解釋道。「苗,為苗除害也。所謂夏苗,便是夏季,帝王進行田獵,射殺危害莊稼糧食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