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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笙沒有說話,好半晌,才幽幽問了一句,「羽弗氏自焚時,五皇子也在?」
尉青菱回憶了一下當年的傳聞,「聽說當時五皇子情緒特別激動,要不是旁邊人拉著,他也差點衝進火場裡去了。」
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尉青菱突然掰過靜笙的臉左看右看,像是在確定什麼。
「你在幹嘛?」靜笙被擺弄得莫名其妙。
「我就說怎麼總覺得面熟,你們來看,小靜笙是不是很像那個羽弗紇紇?」
尉青菱喊幾人過來看,但陸常歡從小在戍邊長大,壓根沒見過羽弗紇紇,而趙意棠五年前還是個孩子,也記不得羽弗紇紇長什麼樣子,倒是於承徽點點頭,說了句「挺像。」
「真的像嗎?」陸常歡表示懷疑。
「像!真像!」尉青菱肯定的說,「若是你看了羽弗紇紇的畫像,就不會懷疑了。」
「畫像?在哪兒?」
「太子書房裡應該有。」
陸常歡斜瞥了她一眼,「太子書房重地,你能進得去?」
「我是進不去,不過……山人自有妙計。」
兩天後,尉青菱真弄來了一副羽弗紇紇的畫像。
雖然她進不去太子書房,但她爹是誰啊?!文淵閣大學士、九黎第一才子!交友之廣啊,這不,就從他一個皇家畫師朋友哪裡弄來了一副羽弗氏的貴女圖。
幾個人圍著畫像嘖嘖稱奇,世上還真有那麼像的兩個人。
「小靜笙,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陸常歡看著靜笙突然蒼白的臉色問道,「你不舒服嗎?」
靜笙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可腦子裡不可抑制想起一件事。
有一次賽馬會上,她從馬上摔下來,臉上被擦了一道口子,君時特別緊張,找來了最好的藥。
當時,他給她搽藥,一直念著,要是這張臉上留下傷痕怎麼辦。
當時她也沒做多想,看他這麼緊張她,心裡還挺高興。說留疤也沒什麼,反正他不嫌棄就好。
君時當時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的臉。
她當時總有一種錯覺,覺得他是透過自己看著誰……
第八章 給白月光上墳去
長信宮
紫檀案上擺了許多的畫像,畫上都是年輕的女子,有秀麗端莊,也有明媚嬌艷,有高貴典雅,也有小家碧玉。
各種美人,應有盡有。
「殿下……」一向很少說話的沉月開了口,「您真的要給太子殿下擇選?」
太子怕是會不高興啊!
「東宮現在最缺的,是一個小皇孫。」蘇淺知道,沉月是太子的人,也沒有避諱,直接將該說的說出來,她也不怕沉月向太子傳遞消息。
看著薄薄的東宮彤史,蘇淺皺眉。
看來……太子並不喜歡現在的後宮,那就再為他選幾個美人進東宮吧。反正,只要太子有嗣,東宮的地位也就牢固了。
那您為太子殿下生個小皇孫吧,太子殿下一定很樂意的。
沉月心說,卻沒敢將這些話說出口。
「對了,」蘇淺像是突然想起來,開口問了句,「昭純殿那邊近來如何?」
蘇淺知道尉青菱將羽弗紇紇的畫像帶進東宮一事,也知道靜笙看了畫像後的反應。
「聽說郁久閭良娣今日病了,賀尚儀便停了課。」
「病了?」
「太醫說是水土不服,心思鬱結。」
「哦?心病啊!」
看來……是發現端倪了,連學課的心思都沒了。
這病,是得好好治一治了!
既入了東宮,若還是余情未了,怕終究會成為禍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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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曆七月二十,白露,正值寒生露凝。
初秋殘留的暑氣已散去,天氣開始轉涼,尤其是早晨最為明顯。
山林間薄霧蒙蒙,車輪軲轆的轉動聲響。
一架不起眼的青頂馬車,悠悠的行駛在晨間小路上。
靜笙撩起車簾,看著外面陌生的林境,轉頭向車中正執卷看書的人,「你……要帶我去哪兒?」
蘇淺放下手中的書卷,看著車窗旁的靜笙,微微一笑,「怕本宮把你賣了?」
靜笙沒有說話,像是在考慮蘇淺話中的真實。
蘇淺笑著搖搖頭,「本宮此次帶你出來,是去看一位故人。」
「故人?」
「嗯,故人,」蘇淺望著被撩起簾的窗外,眼中神色複雜,「一個你會想見的故人。」
道路的盡頭,是林中深處的一座寺廟。
不同於繁市中的那些香火鼎盛,這座寺廟靜靜坐落在深山中,遺世而獨立,倒頗有些和光同塵的感覺。
靜笙下了馬車,就聽見蘇淺吩咐馬夫找個隱秘的地方將馬車停放,似是不想被什麼人看到。
靜笙更疑惑了,但蘇淺也沒有解釋,只是帶著靜笙進了山門。
烏蘭落原本想跟著靜笙,也被暮月帶走。
兩個人先去了大雄寶殿,拜過佛祖後。蘇淺對主持方丈說了什麼,便有一個小沙彌帶著她們去了另一座佛殿。
這座佛殿供奉的是地藏王菩薩,靜笙看見地藏王菩薩的金身之下,立著許多大大小小的牌位。
這些牌位的中間供奉著最醒目的一尊靈位,金絲楠木的牌位上金漆書寫,靜笙看到一個眼熟的名字。
「羽弗紇紇?」靜笙看著那尊靈位,嘴裡喃喃念出那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