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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些亂七八糟的事,蘇淺不想拿來污了靜笙的耳朵,逐淡淡一笑,道:「大概是她丑習慣了。」
暮月:……
原來我家殿下也有嘴這麼損的時候。
但現在並不是扯羽弗紇紇過去那幾年的時候,她更關心的是現在!「殿下!太子殿下現在的很不高興,要不咱們先服個軟?!」
這種嬌弱的小白花,最擅長於示弱。蘇淺現在若表示的強勢一些,就更顯得她柔弱無助,就更能勾住男人的心了。
「他還在前邊?」
蘇淺笑問了一句,卻直接讓暮月白了臉。
「殿下……殿下他……」暮月支支吾吾的說道,「殿下他有事先回東宮了……」
其實是君樾聽了蘇淺的威脅之後,冷著臉拂袖而去了。
蘇淺唇邊噙著涼薄的笑意,「本宮要是服軟,別人還真以為我怕了他羽弗紇紇。」
「那殿下您到底想怎麼樣?真要跟太子斗?」
「不用,我們在一旁看戲就好。」蘇淺看著窗外的夏雨已停,天氣放晴,眼中幽遠,似乎是在看很遠的地方。
「東宮……要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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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一天,蘇淺說東宮要亂,已經過了六七天。
東宮確實如同蘇淺所說的那樣……亂了!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也多!更何況東宮裡的那些嬪御,哪個不是出身九黎大族,正統嫡出的貴女。她們身後,是錯綜複雜的各方勢力。之前有蘇淺的彈壓坐鎮,倒還算平靜,沒起什麼么蛾子。
可這太子妃一離宮,這些貴女們,倒有些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的趨向。
太子畢竟是男人,女人之間的事也不太好管,更不擅長管。
不說其他,就一個陸常歡,這個刺頭就足夠讓他頭疼的了。
自從知道那天他們離宮之後,羽弗姐妹倆趁機欺負靜笙,一向最講義氣的陸常歡,頓時就炸了。她直接就跑到羽弗姐妹那裡去鬧,聽說還動手砸了羽弗紇紇的房間,把羽弗紇紇給罵哭了。
羽弗紇紇一狀告到太子那裡,但那又如何呢?
陸天佑的屍骸才剛剛到京城,國之英烈的屍體都還沒有下葬,他就動了陸家唯一的血脈,只怕天下人都能罵死他!
陸家三代,軍威遠揚,軍中大將十有五六都是陸家同袍或者是被陸家提拔上來的,軍人是最講同袍之誼的,他們跟陸家都是有過命交情的。更別提,軍中之人,都以陸家為國鞠躬盡瘁的大義為榜樣。
陸家人確實都死絕了,但陸常歡真的沒有娘家嗎?
不!大寧軍士是就是陸常歡的娘家!陸天佑以死相保的肅州城六萬百姓,就是陸常歡的娘家!
這樣的陸常歡,別說是太子,就算是皇帝都不會去動她一下。
所以這件事,最後不了了之。
陸常歡天天趁著太子上朝不在,就跑去罵羽弗紇紇。而羽弗紇紇,面對蠻不講理的陸常歡,也只能打落了牙齒往回吞。
這還只是一個陸常歡,其他的貴人們,也跟著鬧得烏煙瘴氣。沒了太子妃的壓制,這些女人們是真如脫了韁的野馬。
靜笙在慈恩寺中聽著東宮裡的那些趣聞,只覺得好笑。
當初怎麼沒發現,她們那麼有才呢?
不過,等蘇淺的心腹匯報完這些事,又回稟了一件事。「太子殿下把遂安夫人請回了東宮,請她來代管東宮事務。」
「遂安夫人?!」聽到這個名字,暮月驚呼一聲。
連蘇淺也是眼眸一沉。
遂安夫人,太子的乳娘。
是當年太子未婚時,代掌東宮事務大權的女人……
第221章
「遂安夫人?」靜笙不解,暮月怎麼聽到這個名字就變了臉色,「她是誰啊?」
「她是太子的乳母。」蘇淺輕撥了一下薰香爐中的沉香料,看似隨意的道了一句,「敕封全稱,為遂安郡夫人。」
「不就是一個乳娘嗎?怎麼感覺……暮月好像很忌憚她似的?」
想到那些往事,暮月嘆了一口氣,給靜笙解釋道:「皇室之中,貴人們生下孩子後,便會交由乳母進行餵養,中原有一個詞叫「哺育之恩」,所以一般乳母在宮中的地位,都比較高。而能夠有幸能當選為太子乳母的女人,無一不是顯貴非常,即便中途出宮回家,也可以榮耀鄉里。」
「所以呢?」靜笙還是不解。
「當年太子還未婚之時,東宮內務大權,是掌握在這位遂安夫人手裡的。」像是想到了什麼,暮月語氣中頗有些咬牙切齒。「這老婦,當初可是給了我們殿下不少小鞋穿。」
「什麼?!」靜笙驚了,急急地看向蘇淺,「她一個乳母,居然敢為難你?!」
見靜笙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蘇淺只是笑了笑,摸摸靜笙柔軟的發頂,「都是過去的事了。」
太子的這位乳母,遂安夫人,出身於九黎貴族,是守舊派,向來不待見漢人。當初蘇淺剛嫁入東宮,照理說宮務大權,遂安夫人是應該馬上上交給太子妃的,但那個時候,君樾成親的第二天,就跑去了戰場,蘇淺瞬間成了整個京師的笑話。遂安夫人以太子不在東宮,沒有太子之令,不能上交宮務大權為藉口,硬生生將東宮大權攥在自己手裡。
當時,蘇淺還真讓她穿了不少小鞋。這位遂安夫人當初,是吃定了蘇淺是新婦,面子薄,又被丈夫棄在京師不聞不問,絕對不敢將這種事鬧到明面上來。便肆無忌憚,捧著那些出身九黎的貴女,對這位出身漢家的正統太子妃,卻是多有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