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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知道桑恬好強,她給桑佳買藥的錢,桑恬無論如何都要還她。
就像桑恬最懂怎麼疼她一樣,她也想慢慢學會懂桑恬,於是翻身下床:「我給你煮咖啡吧。」
桑恬看著她揉眼迷迷糊糊的樣子,笑著對她勾勾手指:「過來。」
小奶狗乖順的走過去,還沒完全醒眠的樣子,在她面前蹲下:「姐姐,摸摸頭。」
桑恬一顆心差點沒從嗓子眼裡飛出來。
啊!沒睡醒就被迫起床的小狼狗是這樣的嗎!因為太迷糊了才會撒嬌的嗎!
她好想立刻跟小狼狗住在一起!然後每天早上四點就把她叫醒啊!
但是,作為一個人性尚存的大姐姐,桑恬掐滅了自己這一邪惡的想法,她摸了摸林雪的頭,然後把一個杯子端到林雪面前。
一陣濃郁的咖啡香傳來。
林雪愣愣的:「你已經煮好了?」
桑恬笑:「算著你起床的時間,剛煮好,還熱著。」
林雪接過咖啡杯站起來:「你一半,我一半。」
她去洗臉刷牙,嘴裡還帶著牙膏薄荷的香氣,把咖啡液也染成了薄荷味的,從舌尖渡到桑恬嘴裡。
那大概是桑恬喝過最好味的一杯咖啡,徹底消除了早起的疲倦。
她還想要更多,但林雪不走不行了。
桑恬站起來,拿過自己的一條圍巾給林雪圍上:「穿厚一點。」
林雪:「好,你再回去睡會兒。」
桑恬躺回床上,整個人懶懶倦倦的,林雪走的時候問:「給你把燈關了?」
桑恬半夢半醒的卻很執著:「不關。」
「以後無論你夜裡來,還是夜裡走,只要天還暗著,我都不關燈。」
林雪心裡一暖。
手插在大衣口袋裡走出樓棟的時候,天色正是最暗的時候,整個世界睡著,你一個人醒著,正是最讓人覺得寂寞的時分。
然而林雪一回頭,就看到桑恬家的窗子透出暖黃的光。
那個曾拎著兔子花燈來木瀆找她的姐姐,現在在邶城給她點了另一盞燈。而那盞燈還有另一個名字,叫作「家」。
她知道從此無論外面風雨荊棘,她總有一個可歸去的地方。
她從小是個擁有太少的人,從不相信自己的好運氣。
而她現在發現,她想要的從不太多,只需一盞小小暖黃的光,就足以填補她內心全部的空洞,擋住四面八方來的風。
她裹著大衣、圍著桑恬的圍巾走在雪地里,卻一點也不覺得冷。
二十四年的人生里她第一次知道——原來一個人有了對抗世界的底牌,是這種感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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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走後不久,桑恬再次起床,把剛翻譯的稿子校對了就出門上班。
她在辦公室接到遲夏的電話:「桑恬你來跟我干私家偵探吧,應該比你跟你那姐們兒干美食up主有前途。」
桑恬挺興奮:「查到了?」
這事要從昨晚說起。
她給林雪止鼻血的時候,學著網上的辦法讓林雪把手舉起來,這時她才看到林雪手指上有一塊墨跡。
林雪自己也看了眼:「應該是之前在火鍋店簽單的時候,她們那筆有點漏油。」
後來林雪去洗澡的時候,桑恬立刻就給遲夏打了個電話:「我想起來了,我們不該只關注那老人的臉部特徵,當時他替我擋著電梯門時,手指上有塊很小的黑點。」
「當時我沒注意,現在想來,應該是寫字的時候染上的。」
而且跟林雪手上的墨跡不一樣,不是簽字筆的那種油,而應該是軟筆書法的墨。
桑恬提醒遲夏:「你能不能讓當地在職的朋友幫忙,順著各書法學校查一查?有沒有這樣一位老師或者學員。」
遲夏當時就誇她:「不愧是干記者的,這觀察力真夠可以。」
而現在,遲夏真的順著桑恬指的這方向查到了。
「老人叫龔平,以前是一化學教授,現在退休了,就愛寫個毛筆字,在老年大學的書法班上課呢。」
桑恬:「那我遇到他那天,他不會是去找蓋一楊老公吧?蓋一楊老公叫覃敘,也愛軟筆書法那一套。」
「那倒不是。」遲夏說:「我查了,龔平那天之所以去蓋一楊家那棟樓,是因為樓里住著一戶徽州人,平時會向認識的熟人賣點徽墨什麼的,龔平時不時會去買墨,所以那天被你遇到了。」
桑恬問:「他跟蓋一楊家真沒關係?」
「據我所查沒有,覃敘雖然也愛書法,但多年來都是一個人在家鑽研,跟當地的各種書法班都沒什麼聯繫。」
遲夏又問桑恬:「你有機會拿到陳白瑜一根頭髮麼?」
「那天我找人去跟龔平套了下近乎,拿到他一根頭髮,我想化驗一下,他跟陳白瑜到底有沒有血緣關係。」
桑恬:「我想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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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會來得很快。
桑恬接到了代清主動打來的一個電話:「你知道一周後是什麼日子麼?」
桑恬:「國際母語日?」
代清:「……你在說什麼?」
桑恬義正詞嚴:「這你都不知道?我給你科普下,國際母語日是每年的2月21日,旨在促進語言和文化的多樣性……」
代清打斷她:「不是那個,是我生日。」
桑恬:「不對啊我記得你生日不是二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