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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郁走過去,想拉她起來。
黎綰卻甩開了遲郁的手。她實在難以接受,曾經滿眼是她的簡喬,會對於她的親吻無動於衷,半分反應都沒有。
“我早就同你說過,喬喬被傷得千瘡百孔、她的心已經爛得不成樣子,”遲郁拉不動她,乾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她現在根本就不可能和你重歸於好,你也別再逼她了。”
“你給我滾!!!”黎綰失了理智,現在誰的話都聽不進去。
“真是狗咬呂洞賓!”遲郁表情憤憤。
黎綰朝遲郁吼了兩嗓子,接著把她和青草都轟出了病房。
遲鬱氣得在外面跳了幾下腳,惹來許多詫異的目光,青草臉皮薄,受不住壓力,偷偷拽著她離開了。
當天夜裡,簡喬給顧歌打了電話,隔天中午,顧歌趕到了黎綰所住的醫院。
顧歌到的時候,黎綰正躺在病床上,對著天花板發呆,臉色看著很是憔悴。
“黎總。”顧歌輕手輕腳地走近。
隔了半響,黎綰才偏眸看她。
“誰告訴你我在這的?”
“是簡......”
顧歌只吐了一個字,黎綰就背過身去了。
下午,黎綰不聽勸阻,固執地出了院,顧歌陪她一起回了住處。
聞到斜對面徐徐傳來的飯香味,黎綰摸鑰匙的手頓住,她不受控地向那方邁步,顧歌緊跟在她的身後。
遲郁啃著黃瓜過來應門。
瞧見黎綰羸弱病態的樣子,當即就忘了先前的不愉快。
“飯菜馬上就好,你進來吃點吧。”
黎綰繃著小臉:“你又不是不知道,某人並不想見到我。”
遲郁剛想說‘也是,那我就不留你了’,結果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呢,黎綰就自己進來了。
顧歌懵然地站在門外,不知如何是好。
遲郁對著黎綰的背影暗暗撇了撇嘴,又朝顧歌揚了揚下巴:“你家小黎總都厚著臉皮進來了,你還杵在那幹啥?”
顧歌尷尬一笑,隨遲郁往裡走。
黎綰坐在簡喬對面的沙發上,以極其彆扭的姿勢剝了顆花生。
簡喬什麼也沒說,起身去了廚房。
許是不好意思過了頭,又或許是太緊張,黎綰掩飾性地端杯喝了兩口水。
“那是簡喬的杯子。”遲郁掐著嗓提醒黎綰。
黎綰因此嗆了水,咳得小臉包括雪白脖頸都染了緋色......
“怎麼這麼不小心?”遲郁一手拍著黎綰的後背,一手要去拿這人手裡的杯子。
黎綰卻緊抓著不放。
遲郁下意識瞄了眼簡喬,正好對上她扭頭看過來的目光。
黎綰這才不情不願地鬆了手,只是耳尖紅燙得幾乎要滴出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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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百零九章
顧歌從沒見過如此嬌羞的黎綰,那染了晚霞的俏臉和十分不自然的彆扭模樣真是把她看呆了。
黎綰本就不好意思,對上顧歌新奇的目光更是囧得耳根子發燙。
強撐著坐了幾分鐘,黎綰最終還是起了身,咬唇嘟噥了句‘要回去洗澡換衣服’。
顧歌只得忍笑,背著雙肩包和黎綰一起回了斜對面。
不多時,簡喬和青草一同從廚房端著餐盤出來了。
遲郁拍了拍手上的花生碎,挪身走到簡喬跟前,細聲道:“我去叫黎綰過來吃飯。”
簡喬嘴唇動了動,末了還是什麼都沒說。
黎綰來的時候,頭髮半濕著,顯然還沒完全吹乾。
“飯菜又不會長腿跑了,你何必那麼著急?”遲郁跟在黎綰身後,嘴裡叨叨著,“我們可以等你一會的。”
“閉嘴吧!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黎綰紅著臉,狠狠瞪了遲郁一眼。
遲郁嘁了聲,結果屁股剛挨上黎綰旁邊的椅子就被她一把推開了。
“顧歌你坐這。”黎綰偏眸看向顧歌。
顧歌笑著應下了。
遲郁撇了撇嘴,去了青草那裡。
飯桌上,簡喬很沉默,一言不發,只埋頭吃菜。
黎綰心裡很不是滋味,鼻腔亦酸澀得厲害,以至於她中途就放筷離開了。
黎綰剛走,簡喬也起了身。
“我吃好了,你們慢慢吃。”
剩下的三人面面相覷,室內一時間安靜極了,落針可聞。
這時冬崽喵了聲,跳下沙發,邁步去了簡喬的臥室。
簡喬木然地坐在窗戶前,指尖的煙在微風中漸漸熄滅。
第二日上午,遲郁接到了簡瑜的電話。她說外婆因半夜夢魘而跌倒,現下住了院,拍片的結果顯示顱內出血,情況非常危急。
得知消息後,簡喬和遲郁當天就心急如焚地趕回了暨陽,青草則留下來收拾行李,第二日她與雇的司機一同開車載著冬崽出發。
因外婆的出血部位在腦幹那處,手術的死亡率和致殘率都極高,暨陽當地的醫療水平有限,沒什麼太大的把握。
可這個時候如果轉院去荊郡,也會錯過最佳的救治時間,更何況外婆現下根本經不起折騰。
簡喬心慌得全身都在顫抖,她咬著手指,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關鍵時刻,黎綰帶著荊郡最有名的腦外科專家出現在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