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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綰下了樓,對遲郁附耳說了句:“是左洇做的。”
遲郁頓時氣血上涌,怒火攻心,不管不顧地踹倒拽她胳膊的左母,然後掐著左洇的脖子,來回扇了她幾巴掌。
“說!你將她藏哪了!”遲郁好似失了理智一般,瘋狂咆哮,“再不說我就掐死你!”
左母艱難站起身,剛欲開口喊人,就被黎綰從身後亮出的匕首嚇得失了聲。
這樓里住的是左家四口和貼身服侍的丫頭管家,左昂左父不在,丫頭管家沒得到命令也不敢輕舉妄動:一是來的人是遲郁,與左家是沾親帶故的關係,他們有所顧慮;二是裡面受苦的人是左洇,平日裡左洇根本不把他們當人看,現在他們偷著樂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去多事……何況房門自黎綰進去後就被反鎖了,就是想進去也要費一番功夫呢。
黎綰持匕首抵著左母的脖頸,薅住她後頸的衣領將人拖去了左洇的旁邊。
“我沒有太多的耐心陪你耗,”黎綰冷眉斜看著左洇,眼角似乎凝了一層冰霜,“我只給你三個數的時間。”
“你當真是愛她!竟為她做到如此地步!”左洇悲憤交加,“她背叛了你!難道你就不恨她嗎!”
黎綰有些震驚左洇竟會知道這件隱秘的事,卻也突然明白了這人為什麼會把簡喬抓了去。
“我恨,但我要她活著!”
左洇聽後幾乎要咬碎自己的牙!
“1,2......”3在齒間還未發出聲,遲郁就握住了黎綰的匕首,懟在了左洇脆弱的脖頸上。
刀鋒擦過細膩的肌膚,刺目的鮮紅涌了出來。
左母見此情景即刻昏了過去。
“洇兒,你不要挑戰我的底線!我現在什麼事都幹得出來!”遲郁的尾音剛落,左洇眼裡就有了懼怕之意。
“我把她......藏在了,”左洇抖著肩,語不成調,“藏在了羅埔醫院的......地下室。”
天亮之前,遲郁和黎綰將簡喬從醫院的地下室解救了出來。
簡喬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渾身上下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而且觸目驚心。
外婆當場昏厥了過去,簡瑜也哭成了淚人。
遲郁本想帶著簡喬去住酒店,黎綰卻沒忍下心來。
“讓她去我那吧。”
於是遲郁和簡喬一同住進了黎綰的別墅,簡瑜等外婆甦醒後,倆人去了酒店。
晚上,大哭過一次的遲郁搓搓手,敲響了黎綰的房門。
黎綰擦乾臉上的淚珠,才起身去應門。
遲郁側身進去,撓撓頭,訥訥問道:“你要不要......幫喬喬洗洗澡?”
黎綰白了遲郁一眼,無情地將她推了出去,門也砰的一聲關上了。
“你真不幫她洗啊?”遲郁故意提高音量,“那可就便宜我了,我一直想看喬喬的身體來著,今天可算是逮著機會了......”
門重新被打開,黎綰沒好氣地罵她:“你要不要臉啊?!”
遲郁理所當然道:“沒辦法,這裡沒別的女人了,除了你就是我啊。”
黎綰沉默。
遲郁繼續激她:“嗐,不和你囉嗦了,我已經迫不及待了,我要去瞅瞅小簡喬。”小字她刻意咬重了。
“你敢!!!”黎綰急了,摸過牆上的掛件朝遲郁砸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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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虐嗎?
第一百零三章
許是營養針和葡萄糖起了作用,遲郁到簡喬臥室的時候,這人已經從昏迷中醒來,只是她身體實在是虛弱得厲害,所以還不太能動彈。
遲郁垂眸,掩去眼底的疼惜,然後輕輕走近,坐在簡喬的床前,她將棉簽沒入溫水中,過了兩三秒,又捏起它小心翼翼地沾了沾這人乾裂的嘴唇。
不多時,黎綰就推門走了進來,但她沒看簡喬,只冷臉立在那,漠然地瞧著窗外。
瞥見黎綰的身影,簡喬下意識瑟縮了一下,表情亦變得扭曲而痛苦,透著難言的苦澀和羞愧。
遲郁其實不太清楚這倆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根據左洇口中的‘背叛’以及黎綰的憎恨反應,她猜出個大概,且簡喬現下悲戚不安的面色更是證實了她的想法。
遲郁用指腹軟軟地戳了下簡喬的手背,語調輕柔:“待會我幫你洗澡上藥。”
黎綰自是聽見了,她暗暗攥緊拳,眉頭擰得幾乎能夾死一隻螞蟻。
因著喉嚨腫脹疼痛,發聲困難,所以簡喬對遲郁微微搖了搖頭,以此來表達不願意。
遲郁偷瞄了黎綰一眼,不自在地咳嗽了兩下,她試探性地問了句:“那......你是要黎綰幫你洗嗎?”
黎綰抿緊唇,臉色依舊不好看。
簡喬搖頭的幅度比之剛才還大了些,顯然是更排斥了。
黎綰餘光掃見了,胸腔里的怒火頓時直頂腦門,她順手摸過身後的花瓶猛地摔在瓷板上,惱然吼道:“別管她!讓她自生自滅!死了更好!”
遲郁嚇了一跳,驚悸地回眸看黎綰:這人咬著牙,表情恨恨的。
她忙回了頭去瞅床上躺著的人:簡喬正無聲流著淚,晶瑩的液體順著她的眼角緩緩滑向兩鬢。
遲郁欲言又止,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