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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郁探頭過來,一臉狐疑:“她先前還一副盛氣凌人、凶得要命的模樣,怎麼現在就病懨懨了?”
連阿姨搖搖頭:“這我就不清楚了。”
“遲郁,”簡喬垂眸,“你去她那裡瞧瞧,別出了什麼事。”
遲郁嗯了聲,拔腿走過去,重重砸了幾下門,嘴裡喊著黎綰的名字。
好幾分鐘過去了,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
簡喬蹙眉握緊了手裡的點心,表情變得凝重起來,她轉臉望向身側的連阿姨:“阿姨,麻煩您現在回家取一下黎綰住處的備用鑰匙。”
連阿姨當即明白了簡喬的意思,連忙往回走。
房門打開的一瞬,簡喬瞳孔瑟縮著怔住了:黎綰白著小臉,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趁簡喬愣神之際,遲郁焦急地奔過去,蹲在地上,緊張地探黎綰的鼻息。
“有呼吸,只是暈厥。”
聽到遲郁這話,簡喬、青草、連阿姨同時鬆了一口氣。
待撲通撲通的心跳平緩下來,簡喬才走上前對著遲郁沉聲道:“去我床頭的抽屜里拿車鑰匙,現在送她去醫院。”
遲郁哦哦了兩聲,接著飛快地跑開了。
在連阿姨和青草的幫助下,簡喬小心背起黎綰,一直將人背到了停車區。
她們幾人去了距離小區最近的人民醫院。
“黎綰醒了,”遲郁挨著簡喬坐在廊里的排椅上,“她是胃病犯了加上低血糖所以才倒地昏迷了過去。”
簡喬放了心,遂站起身打算離開了。
“你不進去看看她?”遲郁兀地拽住了簡喬的衣角。
簡喬背對著遲郁一言不發,遲郁無奈嘆氣最後鬆了手。
病房裡躺著的黎綰一直望著門口方向,見來人是遲郁,她失望地扭過頭,酸楚地看向窗外。
晚上,簡喬接到了遲郁的電話。
“我是真沒轍了,”遲郁面帶憂慮,“不管我怎麼勸,黎綰都不肯吃飯。”
簡喬靜默。黎綰的性子有多倔,她比誰都清楚。
簡喬喉嚨滾了滾,不過依舊沒說話。
“你給她弄點吃的吧,”遲郁軟著音求簡喬,“只要是你做的,她肯定會吃的。”青草也在旁邊附和著。
掛了電話,簡喬去廚房做了碗雞絲粥和一碟爽口的小菜。
再次來到醫院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簡喬將保溫桶遞給了遲郁。
遲郁提著保溫桶興沖衝進去了,獻寶一樣朝半垂著眼的黎綰晃了晃。
“喏,這可是喬喬親手做的,這下你有胃口了吧?”
黎綰盯著遲郁手裡的保溫桶,細細打量著,好像在認真分辨什麼。
“我真沒騙你,”遲郁努努嘴,“喬喬現下就在外面站著,你不信的話我就把她叫進來。”
“我不信。”黎綰嘴上這樣說,眸光卻驟然一亮。
不等遲郁有什麼動作,心裡內疚的青草就去外面求簡喬了。
簡喬最終還是來到了黎綰的病床前。
黎綰右手用力攥著被角,不錯眼地望著簡喬。
“我餓了。”因滴水未進的緣故,她聲音沙啞得厲害。
遲郁聽後忙盛了粥竄了過去,朝黎綰咧著嘴笑:“既然餓了,那就趁熱吃吧。”
對於遲郁的投餵動作,黎綰無動於衷,她的目光依舊落在簡喬身上。
簡喬卻是刻意避開了她的視線。
黎綰吸了吸鼻子,喑啞著道:“你們倆先出去一下。”
遲郁和青草互相看了眼,而後退出了病房,並關上了房門。
黎綰掀開被子,趿著拖鞋,步態不穩地走到簡喬跟前,而後緩緩抱住了她。
顧慮著黎綰虛弱無力的身子,簡喬沒忍心將她直接推開。
“對不起,是我錯怪你了,”黎綰癟著嘴,聲音悶悶的,“我先前不清楚事情的真相,被滿腔的憤怒沖昏了頭腦,才說了那樣傷人的話。”
“你不必自責,我沒有因此怨恨你。”
黎綰稍稍側開身,目不轉睛地看著她:這人眼眸清亮坦蕩,沒有在說謊。
“我沒必要騙你,”簡喬低喃著解釋,“我現下心如死水,廢人一個,誰都愛不了,更沒力氣折騰什麼,你忘了我吧,也別在我身上繼續浪費時間了。”
黎綰的眼眶漸漸蓄起水汽,聲音里亦含著哭腔。
“你這個殘忍的壞女人!明明是你先招惹的我!如今我徹底放不下你了,你又對我說出這種話!”激動之餘,黎綰帶上了手上動作,握拳捶打簡喬。
簡喬不躲不避,任憑她發泄捶打。
捶累了,黎綰又踮起腳下狠口咬破了簡喬的唇瓣。
紅色的血液順著簡喬的嘴角流淌。
黎綰顫了顫眼睫,又心疼地幫她舔乾淨。
簡喬這次沒再猶豫,她伸手抵開了黎綰,轉身走了。
簡喬唇上的傷口很明顯,而且還有鮮血從那處溢出來,青草和遲郁自然都能看得見。
“我回去了。”在倆人的注視下,簡喬面無表情地離開了。
青草和遲郁面面相覷,之後又去了黎綰那。
黎綰抱膝蹲在地上哭,滿臉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