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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巡即將結束,曹寅瞧著皇上對自己的安排是滿意的,心頭便有些放鬆。這幾年兢兢業業的,就怕皇上又對自己有了不滿。
中年老男人聚在一起難免回憶往昔,能跟康熙說上話有共同回憶的也不多,曹寅跟康熙正聊的開懷的時候,就看到保成跟胤禛兩人都黑著臉過來請安。
“發生了何事?”康熙可看著太子都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連忙問。
胤礽便將胤禛說的都說了出來。
在得知發生了什麼之後,曹寅都忍不住在心頭罵起那些蠢貨。
能在江寧立足,也離不開這些人,曹寅跟鹽商之間的關係還算不錯,但是他沒想到這些蠢貨,會想著給九阿哥送女人?
光是蘇州每年便有上百孩童沒了蹤跡,康熙也笑不起來了。
“為何沒人上報朝廷?”康熙一拍桌子,直接對著曹寅質問。
曹寅跪在地上,心裡一陣惱怒,但為了不讓康熙遷怒,只能往前推,表示這是他任職之前就有的。
他已經竭力遏制了,甚至大力宣揚小腳的危害,但是沒人聽他的。
看曹寅如此狡辯,要不是臨時找不到新的江寧織造,康熙都控制不住想要奪了曹寅頭上的官帽了。
“朕怎麼聽說,你的後院有幾個鹽商送的女子?”康熙回憶一下,突然惱怒道。
曹寅趴在地上,哭訴道:“在江南為官,他們根深蒂固,若不收下這幾個女子,奴才許是就再也見不到皇上了。”
康熙深吸一口氣,這件事他也略有耳聞,只是此時卻覺得異常的噁心。
“來歷不明的孩子,人牙子也收,顯然是喪盡天良。”不提曹寅後宅之中的女人們,康熙咬牙說完對曹寅道:“此事朕交付給你,你需得給朕一個交代。”
曹寅跪在地上領了命,康熙將胤祺胤祐留下來,然後輔佐此事,才帶著大部隊離開,離開前也並未按計劃專門召見乳母孫氏。
“管不盡天下悲苦之事,如此也算功德一件。”皇貴妃在得知發生了什麼之後,拉著雅琦的手,輕嘆道。
雅琦點點頭,確實這樣,管不了那些被家人賣掉的悲苦之人,但是被拐賣,觸目驚心的數字,更讓人心頭髮麻。
打擊拐賣第一步,先嚴查所有人牙子手上是否有來歷不明的孩童,但胤祐在出發前,還問過胤禛的意見。
“若是不怕麻煩,就按照戶籍查一遍。”胤禛直接道:“所有戶籍不明之人,不都出來了?”
胤祐皺著眉頭道:“所有人都查?”
胤禛點點頭,閉著眼睛道:“就藉口宗室家有孩子丟了。青樓妓館一個不差的查!”
雅琦扭頭看著胤禛,心想這不就是人口普查嗎?可是個大工程呢!
“處理好拐賣一事,便是大功一件。”胤禛看著胤祐道:“功在社稷,七弟你要保持本心。”
胤祐點點頭,他不怕苦的,否則也不會狠練自己的騎射,讓自己看著跟其他皇阿哥沒有區別。
第一次督辦這麼重要的大事兒,胤祐心中充滿了熱情。他定然要讓人知道,自己這個七爺,不是個繡花枕頭。
另一邊胤祺無奈的看著自家弟弟,這件事兒是胤禟挑出來的,可是他卻先告知四哥,都沒有給自己說。
“不是五哥你收了人……我說了,你會在意嗎?”胤禟一臉鎮定道:“我回去就給額娘說,五哥你髒的臭的都往身邊攬,那小腳能看嗎?也不怕兄弟們笑話你。”
胤祺深吸一口氣,突然慶幸自己被留下來。否則有這麼個弟弟回去搬弄是非,自己還能得好?
朝廷處理拐賣人口的事情,皇子親自監督,百姓們自然是擁護的。為了在康熙面前挽回一下臉面,曹寅自然是鐵面無私。
不管誰求情,曹寅都沒有見人。
在康熙離開的時候,蘇州城已經抓了好些個人販子。甚至有鹽商因為私下培養來歷不明的瘦馬被抓。
人販子該死是必然的,但是怎麼讓他們說出自己犯的罪?一人犯罪,全族受牽連。
經過康熙允許之後,胤祐命令他們說出一個被拐孩童的下落,可以減免族人家人後代一個的罪責。
自己雖活不了了,但為了家人,為了子孫,每個人都絞盡腦汁的回憶,自己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可是那些女子救回來,家人也不願意認了。”嚴厲打擊人販子,雅琦是歡喜的,可是被解救出的人該怎麼辦?
五公主輕聲道:“汗阿瑪給了我一個莊子,我可以讓她們先住在我這裡,等養好身體,就教她們立命的本事。”
雅琦見五公主眼中有光,便連連稱讚道:“五妹妹想的可真周全。”
四嫂總是誇獎自己,五公主垂著頭有些不好意思。她沒有做什麼大事兒,只是做些自己能做的事情。
五公主也知道了四哥有意離京,雖沒有告訴十四弟,但是她很認真的給四哥四嫂展示自己的本事,想讓他們出門在外,少些擔心,
康熙大部隊回京,但是他還沒有答應胤禛想要去盛京種地的事情,只是在回京路上,將大孫子一直帶到身邊。
“你說你四弟是怎麼想的?自己吃苦就罷了,怎麼還捨得讓福晉跟兒子一起陪他吃苦?”回宮的時候,康熙還對胤礽吐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