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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前的傲慢和敵視,已經把這位小皇后得罪的死死的了!
據聞,之前小穆後曾親自將這位阿鹿桓貴女接入宮中,為她接風洗塵,為她正名。這本是天大的尊榮,哪知這位阿鹿桓貴女,卻在宮宴之上,當著眾人之面,控訴她父母的死因和遭遇,指責皇后及穆家,讓皇后下不了台。
阿鹿桓家和穆家是死仇,穆家害死了她的父母,她恨穆家理所當然,但這個世界從不是非黑即白,穆家就算沒有以前那麼輝煌了,但它依舊是九黎第一大族,皇帝都沒敢去動它。她一個孤女,卻公然撕破了那一層粉飾太平的遮羞布。
在沒有實力之前,卻在強大的敵人面前擺出敵意,簡直就是找死!
而且小穆後是什麼人,父族是九黎第一大族穆家,母族是漢家第一世家蘇氏,父親是大司馬,母親是國夫人,兩個姐姐是皇后和王妃,她自小就是跟公主一樣尊貴的貴女,哪受過這種氣?
所以今天,小穆後一而再再而三的給她使絆子。
最後,真假千金案,在阿鹿桓貴女的苦苦請求中結束了。
皇帝最後,還是同意了琴袖和謝桐然合離,但出乎意料的是,與之一同,下了一道聖旨,封琴袖的生母莫娘子為忠義夫人,封琴袖為誠恵郡主,以表彰二人為主獻忠的精神。
剛剛還在為琴袖不平的百姓,頓時山呼萬歲,直道皇帝英明。
果然,忠義是會得善報的!
一片“陛下英明”的呼贊中,只有阿鹿桓貴女愣在了那裡。
奶娘和丫鬟都封了誥命,只有她這個小姐,被遺忘了……
第49章
49
蘇淺在晉城接到真假千金案塵埃落定時,她已經處理好了靜笙那些讓人頭疼的“嫁妝”。
勒雅來她面前鬧了一場,她給了勒雅兩個選擇,要麼三百死士在晉城化整為零,要麼就地解散,回北狄去。她們不可能帶著三百北狄的死士,大搖大擺地去燕州。
自古以來,馴養死士,等同謀逆!更何況還是異國的死士。再加上現在皇帝正削蕃,作為諸侯的燕王府,養死士更是死上加死。
所以不管勒雅怎麼鬧,蘇淺這邊是鐵了心。
最後形勢比人強的勒雅,也不得不低著頭。
當然!這些糟心的事,蘇淺並沒有讓靜笙知道。
“明日,我們就要啟程回燕州了,。”午膳時,蘇淺對靜笙說。“今日我帶你去晉城逛逛吧。”
彼時,車馬慢,書信遠。離開這裡後,不出意外的話,她們可能一生都無法再回來到此地了,所以蘇淺想帶靜笙去走一走,看一看。
靜笙從飯碗中抬起頭時,一雙眼睛都亮了,畢竟這還是愛玩的年紀啊。
蘇淺笑了笑,伸手,輕撫去靜笙嘴角邊的米粒,溫柔而歉意,“這些天我一直在忙,忽略你了。”
靜笙搖了搖頭,“阿淺沒有忽略我。”
這幾天,不管蘇淺有多忙,都會抽出時間陪她吃飯,哄她入睡。
“阿淺如果沒有忙完的話,我也可以不出去的……”
靜笙小心翼翼的說著,那乖巧又聽話的樣子,卻讓蘇淺心疼,忍不住自我檢討,最近是不是太忽略自家小公主了。
當天,蘇淺便帶著靜笙出去玩了。
逛了半天的街,買了一大堆東西,她們去了晉城最負盛名的酒樓,看胡姬跳舞,品西域美酒。
晉城位於北狄與大寧交界,通東西之樞紐,在此地,多種文化相交碰。在這裡開了關市,各國通商,所以你可以在這裡可以看到漢家的儒雅,可以看到北狄的豪邁,也可以看到西域的風情。
此時晉城最大的酒樓中,露天搭建的高台上,清脆的鈴聲,伴隨著舞姬飛揚的裙擺。
二樓雅閣中,近身看著樓下翩翩起舞的舞姬,聽著蘇淺講著京中真假千金的案子。
“據聞,官媒署已經批了耿琴袖和謝桐然的和離,阿鹿桓貴女是真的看上了謝桐然,皇后殿下親自保了媒,為兩家牽了線。”蘇淺給靜笙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鬢髮,這孩子剛剛逛街時倒是開心了,跑得滿頭都是汗。
“皇后?”靜笙不解,“她不是不喜歡這個阿鹿桓貴女嗎?”
琴袖的案子,靜笙很感興趣,這些天一直都有關注,所以也知道了其中的一些彎彎道道。
這個阿鹿桓貴女和皇后關係不好,就差直接撕破臉了。
蘇淺笑了笑,掏出錦帕,給靜笙擦拭著臉上的汗。“京城那邊的局勢,現在很微妙,穆家和阿鹿桓家的恩怨,一時半會也理不清。”
還好她們現在遠離了那些是非。
蘇淺正想著這些,耳邊聽到一個少女的聲音,對著她們這邊喊,“紇表姐?”
抬頭,看到一個嬌俏的少女,以及少女身邊的……
舒老夫人!
蘇淺不禁嘆了一句,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第50章
這家酒樓的雅閣,位於二樓,它並不像京城中的雅間,雅致又私密,這裡的雅閣是對外開放的,有著邊關的豪邁和不羈。最大的特色,是它沒有門,僅以半簾珠簾為隔,從裡面一眼便可以觀賞到一樓的舞台。
隔著那半扇珠簾,蘇淺看到外面站著的幾個人。
許久未曾得見的舒老夫人,身邊站著兩個姑娘,都是十六七歲的模樣,一個身著桃紅比甲花間裙,一個素蘭半臂絲羅裙,一個嬌俏,一個文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