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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伯&mdot;巴特利特一身銀甲,銀盔上的一條長長的盔纓隨風搖曳,好不威風。他微微笑著,仿佛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勝利。
而在收到謝里登撤軍的消息後,他臉上的笑容一僵,攥緊情報,他眺望著遠處的軍營,最後還是揮了揮手,通知眾人撤軍。
他雖然對放棄到嘴的勝利不滿,但還是有腦子的人。他初登戰場,能獲得主將這個位置全靠巴特利特公爵的支持和謝里登的主動謙讓。謝里登的經驗比他豐富,他突然讓撤軍一定是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只是可惜了,謝里登還是太聰明了。
他的近衛顯然比他還不甘心,他好不容易爬到這個位置,只要這次勝利,加官進爵近在眼前。他試圖勸說韋伯:“閣下,如果我們現在進攻也能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韋伯晲了他一眼:“你把斯格特克的軍隊當傻子嗎?”
要是混亂的狀態還好,如果不是他們這麼突然攻進去,恐怕還沒勝利多久就會被後來趕到的斯格特克一鍋端了。
近衛再不甘心也沒辦法,他們只好匆匆撤軍。
瑪格麗特合上信,這次計劃沒有成功,謝里登那邊只能暫時按兵不動,再尋機會。
但瑪格麗特知道,一日沒找出那個叛徒,這場仗一旦打起來,就要時刻擔心被人背刺,必須把這根刺拔掉才行。
謝里登把嫌疑鎖定在那天參加會議的人上,每個人都有嫌疑,甚至包括主將韋伯&mdot;巴特利特。因為夜襲火燒敵方糧倉的事除了他們幾個,不會有別人知道。
瑪格麗特看了下謝里登報上來的名單,能參加會議的人地位都不低,更何況他們背後還有錯綜複雜的家族關係。
瑪格麗特將名單記下來,吩咐人專門去查這幾個家族。剛說完,有人來報說傭兵團最近正逐漸撤離奧利維亞。
瑪格麗特問:“有什麼發現嗎?”
士兵回答道:“有一點,傭兵團的動向分成兩波,一波分散到各個國家,看上去沒有什麼異樣,就像平時的貿易一樣。”
瑪格麗特:“還有一波呢?”
“另一波卻去了奧托帝國。”
瑪格麗特一怔,“奧托......”
她道:“把前一波傭兵去的國家說一下。”
士兵說完,瑪格麗特發現這些傭兵前去的國家大部分是加入奧托聯軍的國家,只有一小部分無關大雅,應該是用來混淆視線。
瑪格麗特問去奧托國家的那波傭兵背後的僱主是誰,士兵答道:“是西番雅公爵閣下。”
瑪格麗特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繼續盯著他們的動向。”
士兵行禮告退後,瑪格麗特翻出謝里登寫的名單,找到了一個人名,賈里德&mdot;喬西,也是韋伯&mdot;巴特利特的近衛。
如果她沒記錯,賈里德&mdot;喬西附屬的便是西番雅公爵。
喬西家族是軍官世家,但畢竟是個侯爵,在政治場上的話語權不強,其他大的貴族看不上小小一個侯爵,只有西番雅公爵這種政治話語較弱的採取廣撒網的方法,養了不少小貴族,反正西番雅家族有錢,既然和別的公爵比不上質,那就比數量。
賈里德&mdot;喬西是喬西家族唯一一個進入軍隊的人。
家族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其實賈里德著急瑪格麗特也能理解,西番雅現在經濟大減,家族沒多少錢了。沒想到手底下養的一個小貴族居然參加了這次戰爭,而且地位還不小。西番雅向喬西試壓,務必要讓賈里德在軍中有一番作為。
否則先不說他自己,西番雅公爵就會率先斷了他們家族的經濟供給。
但這好像跟叛徒沒什麼關係。
只是軍中一個急功近利的人而已,他為了取得戰果,不可能會把消息透露出去。但瑪格麗特知道事情不會這麼巧合,裡面一定有她沒發現的地方。
到底是什麼呢......
西番雅公爵又為什麼要僱傭傭兵團向奧託運送東西,他難道不知道奧利維亞和奧托之間的處境嗎?
既然想不通那不如問問本人,瑪格麗特:“傳西番雅公爵進宮。”
西番雅戰戰兢兢坐在女皇身邊,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會被女皇傳喚。
在他忐忑時,女皇先開了口:“公爵最近往奧託運了點東西啊。”
西番雅大腿一抖,“陛下,我僱傭的傭兵團向奧托送的只是普通的衣物,目的只是想讓傭兵團探查奧托的情報,您也知道我手下家裡有個小孩在前線,如果能拿到一點情報讓他在軍中漲漲戰績,以後也好,也好......”
他生怕女皇懷疑他通敵把他拖出去砍了,一時間把自己的想法全部抖了出來。
現在政局上是年輕人的天下,女皇幾乎不怎麼再重用他們這些老東西,他家兒子還小,恰巧手下的小貴族裡有個年輕人在軍中有著不錯的職位,西番雅便想著重培養他,先穩固自己在政局中的地位再說。
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差點把自己送進天牢。
瑪格麗特沒想到居然是這麼回事,對西番雅公爵的腦迴路也是無語,奧托聯軍中主要兵力又不是奧托,是斯格特克,他要查也該查斯格特克。
所以像西番雅這種沒經歷過戰爭的商人,有時候便抓不住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