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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格麗特雖然很想薩曼莎,但也不蠢,她知道皇城現在就是龍潭虎穴,薩曼莎廢了那麼大勁避開教皇的眼線送她出皇城,她當然不可能那般大張旗鼓的回來,這不自投羅網嗎。
要是她被抓住了,教皇勢必要用她威脅薩曼莎,她不會讓自己成為薩曼莎的把柄。
但如果只是短短的見上一面就離開,還是可以的。
瑪格麗特道:“不過您真難找,我可是繞了皇宮大半圈才想到這裡。”
薩曼莎輕訕,“有些人太吵了,沒辦法,不過你不還是找過來了嗎。”
她用手帕擦了擦瑪格麗特臉上的灰塵,“派個人來就行,下次不要再這麼奔波了。”
瑪格麗特歪了下頭,認真想了一會道:“女士,您可能誤會了一件事。”
薩曼莎:“?”
“您覺得我只是為了給您送東西來的嗎?”
薩曼莎心裡瞬間浮現一個大膽的猜想,幽暗的紫眼睛一亮,像是清晨的陽光灑進了幽深的森林,驅散了晨間的濃濃霧氣。
瑪格麗特緊接著道:“雖然送東西是主要的,但我也想見你,所以我來了。”
漂亮的藍眼睛垂下,小聲嘀咕了句,“哪怕只有一眼。”
瑪格麗特的聲音太小,薩曼莎沒有聽見後面那句,但瑪格麗特的坦率讓她喜不自禁。
她靠向瑪格麗特,身體向前傾斜,紅唇緩緩向對方靠近,但還沒碰上,就被瑪格麗特捂住了嘴。
“不行。”
薩曼莎眨巴眨巴眼。
瑪格麗特貼著自己的手背輕柔印下一吻,“現在還不可以。”
哪怕沒有吃到想要的糖,薩曼莎也已經滿足,她笑道:“好。”
“你來給我送什麼?”薩曼莎問瑪格麗特她此行來的真正目的。
瑪格麗特從懷中套出幾封有火燒留下的痕跡,字跡斑駁的信,“是這個,我覺得可能會對你有點用處。”
薩曼莎結果一看,瞳孔緊縮,她將信平鋪在桌面上,借著微弱的月光看了起來,她沒有點燈,擔心別人發現瑪格麗特的存在。
秀氣的眉毛先是皺起,後又慢慢舒展開,她轉頭問瑪格麗特,眼睛閃著難掩的喜色,“你怎麼得到這個的?”
這可是贊威爾家族私通他國的鐵證,上面的筆跡和印章,薩曼莎可記得清清楚楚,那分明是教皇的私印!
有了這個,她完全有信心搞垮贊威爾家族。
瑪格麗特在她身旁坐下,“你還記得尼娜嗎?我曾經的貼身女僕,尼娜&mdot;戈斯。”
薩曼莎皺著眉想了想,好像是有點印象。
瑪格麗特嘆了口氣,她就知道她不記得了。
她將尼娜死前給她講的話告訴了薩曼莎,當然隱去了她父母和克里希的那段恩怨,“現在你想起來了嗎?”
薩曼莎點頭,瑪格麗特這麼一說,她記起來了。四年前宮變後,她確實吩咐了一個人去找瑪格麗特一家,但後來因為精神狀態問題,阿比特為了讓她好好休息,便把這件事接手了。
她也是後來才知道,原來尼娜&mdot;戈斯早已叛國。
瑪格麗特:“這是尤妮絲一天裝牆鏡的時候,牆皮破裂,從裡面找出來的。”當時,她也是通過這幾封破損的信才知道,尼娜一直在幫助韋伯&mdot;巴特利特聯繫斯格特克這邊的人。
去年奧利維亞宮變前,瑪格麗特對韋伯本來就有點猜想,只是可惜他藏得太深,她找不到他的馬腳,直到這幾封信的出現,她才真正確定了韋伯私通他國妄圖叛國。
尼娜在信中絲毫沒有提起教皇的名字和贊威爾家族,信面上只有一些十分模糊的印章。她也沒有告訴韋伯,她聯繫的人是教皇,她還是留了點自己的小心思。
瑪格麗特當時對斯格特克不熟悉,並不認得那個印章是贊威爾家族的私印,直到她來到斯格特克,教皇為了拉攏她,曾給她暗地裡給她寫過幾封信,信的上面就有著同樣的印章。
一開始瑪格麗特並沒有記起來,只是覺得眼熟。
前幾天她在拉斯維爾和考夫曼閒聊時,考夫曼提到了教皇,瑪格麗特這才又記起這幾封信,發現兩者的關聯後,她便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
薩曼莎這次趁瑪格麗特不備,在她側臉上印下一吻,“謝謝。”
瑪格麗特挑眉,“不謝?”
掩蓋在心間的愁雲終於散去,薩曼莎心情十分舒暢。
她還想多留瑪格麗特說幾句,但窗外這時傳來一陣貓叫聲,這是謝里登的信號。
瑪格麗特算了算時間,她差不多該走了。
她起身來到窗邊,薩曼莎緊跟在她身後,“抱歉,我不得不走。”
薩曼莎最後擁抱了她,“我向你承諾,一定讓你儘快回來。”
瑪格麗特回抱薩曼莎,輕聲道:“好。”
說完轉身跳出窗,躍進了濃濃的夜色中。
謝里登在側門等候,見身披月色的瑪格麗特歸來,他打開車門,躬身迎接瑪格麗特,“小姐。”
瑪格麗特敏捷登上馬車,“走吧。”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謝里登驅使馬車,裹著一路不曾停歇的風塵悄無聲息地離開了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