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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希要殺她這件事,當時沒有任何人知道,後來聽理察的口供,克里希根本沒有要殺她的意圖,理察甚至不知道那把刀是怎麼出現在克里希的床上。
克里希的身體狀況不能碰任何尖銳的物品,他的寢室每天都由理察親手打理,他不能連把匕首都翻不到。
瑪格麗特之前不是沒有想過那把刀是別人交給克里希,可是後來想了想如果克里希對她沒有動殺心,那他根本不會用。
只是當時克里希居然要殺她這件事給她帶來的影響太大,她醒後一直下意識迴避,最後竟也不了了之。
只是這次,理察的供詞讓她又想起了之前的事,如果當時克里希是被人挑唆的呢,這種挑唆肯定不是一時的,而是日積月累,在最後克里希彌留之際,那個人送給克里希的那把匕首,便是壓垮他理智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不是在給克里希開脫,因為如果克里希本來就沒有殺她的心的話,別人再怎麼說他也不會動搖,他可是克里希啊,那個將曾經欺辱過他的所有人都拉下地獄的克里希。
“陛下。”察覺到瑪格麗特心情的低落,尤妮絲不知所措。雖然當時她沒有參與那件事,但通過瑪格麗特的表情來看,那是一個怎樣悲傷的故事。
“沒事。”瑪格麗特沒有時間想其他的事情,奧利維亞的危機還沒有解除,她不能向外界透漏她的半點心情。
“陛下。”騎士團團長阿瑞斯道,“您吩咐的東西我已經找到。”
瑪格麗特來了精神,阿瑞斯辦事效率這麼高的嗎,“匯報吧。”
“是。”阿瑞斯起身,“我們發現那批軍火的製造商是斯格特克,在一個公民的地窖中發現,目前人已經在牢內審訊,按照他的供詞來說,他什麼都不知道,初冬時,有人給了一大筆錢,買下他家地窖的使用權,對於普通公民來說,那筆錢可以保一家吃喝半生不愁了,僱主不讓他探究,他也就沒去深究,他也不知道裡面其實是一大批軍火。”
又是一個一問三不知,和西番雅公爵一樣,都是在不知不覺中成了別人的替死鬼,瑪格麗特想了想,“那你們是怎麼發現的?”
阿瑞斯:“說來好笑,這要多虧城裡的謠言。”
“那個說要抓人去前線充軍的謠言?”
阿瑞斯點頭:“是的。”
“那時我們正在挨家挨戶搜索,搜到他那家時,他母親說家裡就她一個人,但我們的名冊上卻記錄她至少還有一個壯年兒子,但老人一直否認,說她的兒子前幾天去世了。但這謊話被路過鄰居揭穿了,那人自從獲得一筆橫財後,天天在外面炫耀揮霍,早有人看不過他,這次正好撞見我們查人。”
“我一聽便知道這裡面有事,特殊時期,不管什麼原因,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一點可能性都不能放過,後來老人家沒接受住盤問,說他兒子以為他們是來抓他去戰場,所以藏到地窖里躲了起來。”
剩下的事,阿瑞斯不用說瑪格麗特也能猜到,他們來到地窖找到了藏在裡面的人,同時也找到了那批軍火。
而初冬那段時間,正是她被克里希所傷,放權養病的時候。
但公民的地窖畢竟不大,大多都是用來儲存糧食,所以能藏的軍火併不多,而從各個傭兵團蜂擁至奧利維亞來看,軍火絕對不止這些,就算被運出大部分,那也不可能只有這麼一點。
瑪格麗特:“繼續查,不可能只有他一家。”
“是,陛下聖明,我已經吩咐各個隊伍去探查。”
瑪格麗特皺眉:“不要打草驚蛇。”
“報!”
阿瑞斯剛退下,又有戰報傳來,瑪格麗特一會也沒有閒著。
瑪格麗特:“報吧。”
士兵一臉喜色,“陛下,暗線來報,蜜妮安閣下順利攻入奧托皇城!目前已經攻占了奧托帝國的皇宮!還有其他國家也紛紛傳來捷報!”
瑪格麗特喜形於色,連著兩個的好消息足夠洗刷掉克里希的事帶給她的抑鬱,但同時她也知道,皇宮不能待了。
奧托皇城被占領的消息肯定不會瞞多久,到時候前線謝里登那裡會壓力驟增,而皇宮也不安全了。
把所有人都屏退,瑪格麗特從床上起來,尤妮絲問道:“姐姐,我們不用裝病了嗎?”
“裝,當然要裝,但之後就不是我裝了。”
尤妮絲不解:“?”
瑪格麗特將身上的睡衣換下,換了件普通的女僕裝,將金髮團起來用頭巾包住,“尤妮絲,我之前讓你收拾的行禮都準備好了嗎?”
尤妮絲愣愣地點頭,“準備好了。”
“去拿著,我們準備走了。”
“走?我們去哪?”
一名跟瑪格麗特相似身形的女僕進來,換上了瑪格麗特脫下的衣服,將床幔拉下,代替瑪格麗特躺在床上。
朱迪&mdot;王爾德敲響房門:“陛下,您準備好了嗎?”
瑪格麗特提起一個手提箱,“準備好了。”
朱迪:“那我們走吧。”
冬季無月的夜色里,有一輛馬車悄無聲息地從後門駛出奧利維亞皇宮。
前線這裡,謝里登問賈里德:“截下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