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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顯然不能,歷史就是歷史,誰都不能改變。
他們護送薩曼莎登上了皇位,那天的登基儀式沒有在皇宮內舉行,而是在教廷。
因為皇宮內的屍體仍無人整理。
等登基大典結束後,他們才分出神來清掃那片煉獄。
自那以後,或許是為了躲避曾經膽小懦弱的自己,他再次離開斯格特克,組成了現在的獅鷲傭兵團,並終生宣誓效忠女王,但之後薩曼莎再也沒聯繫過他。
薩曼莎在皇宮,阿比特便不會走,他留了下來輔佐薩曼莎。
瑪格麗特無法對考夫曼和阿比特的做法做出評判,她心裡肯定是怪他們的,因為他們讓薩曼莎去面臨那種情景。
但真正能對他們做出評判的,只有薩曼莎自己。
考夫曼這次緩了好長一段時間才繼續開口,“後來,我們才知道,原來那晚一切的源頭都是教皇一手策劃。”
“他策反了軍隊裡的其他人,並把所有人都送進那座屋內後,命人鎖了所有的門窗,派人在門外看守,務必保證不留一個活口。”
“他本來還想對付我們,或許真的是老天眷顧,我們逃過了這場災難。”
薩曼莎身上背負的遠比她想像的要多,要沉重。
她沒有時間悲痛,她踩著同伴的屍骨,步履艱難地拖著綴在懸崖邊的斯格特克一步步走回正軌。
而那些埋葬的人,終究不會被人提起,歷史上也不會有他們的姓名。
第84章 正文完結
“陛下,陛下。”
瑪格麗特是被謝里登的聲音叫醒,原來不知何時她睡著了。
活動了下被壓麻的左肩膀,瑪格麗特問他:“到哪了?”
謝里登手裡提著燃燈,“我們到了一處驛站,我買了點補給。陛下,是否需要短暫休息一下?”
瑪格麗特掀開車簾,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已經接近黎明,晨光越過群山隱隱有迸發之態。
瑪格麗特道:“不了,趕路吧。”如果不休息今天傍晚就能趕回拉斯維爾。
在斯格特克皇宮這短短的幾小時,瑪格麗特能感覺到有什麼事情要來了,表面看似寧靜祥和的皇宮,只是暴雨來臨前的平靜罷了。
她不能這時候掉鏈子,還是趕緊離開免得夜長夢多。
謝里登對瑪格麗特的決定無任何異議,“陛下,請您稍等。我去將補給備好,我們立刻出發。”
瑪格麗特點了點頭。
在瑪格麗特他們離開後不久,就有一批教廷的人來到了這裡。
瓦倫丁聽完屬下的報告,氣得摔碎了不少珍貴的瓷器,這都是從遙遠的東方運來的,整個斯格特克不到百件,教皇卻說砸就砸,可見贊威爾家族的雄厚財力。
奧利維亞女皇其實不在宮裡,他也是最近才發現,等他真正確認後,薩曼莎早就把人藏了起來,好不容易等到女皇回來,誰知道一個比一個警惕,他剛命人去攔截,瑪格麗特早就跑的不見蹤影。
在他還發脾氣時,侍衛突然進來通報,“閣下,陛下請您去一趟議事廳。”
瓦倫丁砸東西的手一頓,他眉毛一豎,蒼老的面容含著警惕,“陛下有說什麼事嗎?有誰去。”
侍衛並不答,他只是負責傳話,至於教皇問的他一概不知。
教皇有股不好的預感,這幾天薩曼莎對他接連不斷的進攻,他就有種感覺女王這次不是像以往小打小鬧,大概率是要和他拼的魚死網破。
但他最近勢力大減,再加上昨天晚上奧利維亞女皇在這個敏感的節骨眼上突然進宮,今天薩曼莎就叫他過去,應該是掌握了什麼實質性的證據。
這極有可能是一場鴻門宴。
他吩咐教廷的人帶著贊威爾家族緊急轉移,迅速離開皇城,他去會會薩曼莎,看看她到底要怎麼對付他。
他沒有跟著贊威爾家族一起離開,是他覺得他的餘威仍在,如果沒有出什麼事,但他卻跑了,豈不是坐實他的心虛。
當然,他還沒蠢到直接過去送人頭,特地留了一手,他這幾天早就命人帶兵在皇城外待命,甚至皇宮內里也有他的眼線,一有不對便立刻發動宮變,哪怕殺不掉薩曼莎,也能護住他離開斯格特克,只要他還在,贊威爾家族就有重回巔峰的希望。
瓦倫丁整理好頭冠,坐著宮廷馬車來到了議事廳。
教皇剛踏進去第一步,瞬間感受到氣氛不對勁,他雙手背在身後,打了個手勢,但面色卻含笑淡定,甚至能說幾句玩笑話,“多年沒踏進過這裡,幾乎沒怎麼變啊,不知道陛下把我這個老頭子又拉回來是有什麼事?”
他說這話無非是在諷刺薩曼莎,自從薩曼莎掌權,她便沒讓教皇接近過這裡半步,就算他離開這麼多年,政局的變化依舊不大,變向在說薩曼莎這個女王根本沒什麼實質性作用。
薩曼莎不惱,她坐在最中央的王位上,身邊站著身著盛裝的阿比特。
“教皇瓦倫丁&mdot;贊威爾,我以斯格特克最高統治者的身份,秉持神的旨意,對你發布最高逮捕令。”
在薩曼莎話落下的一瞬間,議事廳的大門轟然關閉,瓦倫丁不慌不忙,對薩曼莎笑道:“陛下,最高逮捕令可是要講實證的,您可要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