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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此而已。”
那天她去騎士團撈謝里登的時候,為了公平,她讓那群公子哥們比試時,有人扯著沃爾特&mdot;奧斯汀的衣服,她無意間看到了對方背後的傷。
那是很深的牙印還有抓痕,因為抓的人可能用力過猛,留下了深深的血印條,新舊都有,舊的結了層厚厚的疤,新的還在流血。
雖然沃爾特&mdot;奧斯汀很快就將衣服整理好,但那一幕還是印在瑪格麗特的腦海中。
因為她是醫生,她見過很多次這樣的畫面,她給被欺負的女孩治過病,也被請去照看那些施暴者過。
她見過的太多,所以她立刻就能想到那方面的事情,後來在馬車上問過謝里登後她就知道她的猜想是對的。
在這片大陸上,只要還有階層存在,弱者永遠被上位者隨意拿捏。
她無法消除階級,但她可以盡她的努力約束權力。
她和謝里登一樣但又不一樣,謝里登是對自己的信仰絕對虔誠,他無法容忍真相在眼前卻去忽略,同樣她也無法忍受惡果在黑暗中滋生,她卻是冷眼旁觀的那個人。
你可以說她是個多管閒事的人,但她只求不愧於內心。
朱迪拍拍手:“聽起來是個很偉大的理想。”
“但您也知道,理想終究只是理想,今天的情況您也看到了,再大的理想在權力面前也不過是一隻小小的螞蟻。更何況,您在登基後背後沒有任何勢力依靠,如果您選擇繼續相信克里希殿下,那請當我這句話沒說。”
瑪格麗特冷眼看向她:“你想說什麼?”
朱迪:“您清楚我的意思。”
瑪格麗特想要摘下一朵薔薇,卻不小心被薔薇的次扎破了手指,“我之前跟你談過,通過這個機會王爾德完全可以從中獲取利益,因為你們畢竟‘救’了公主,更甚者可以進一步搶奪奧斯汀的領地,但你拒絕了。”
朱迪:“我幫您,但並不代表我想成為其他四家的攻擊目標,萬一因為這件事讓他們聯合起來對付王爾德,那我不是虧了嗎?”
指腹沁出血滴,瑪格麗特任由它擴張,“所以你所圖更大,朱迪小姐,你說我是你見過膽子最大的,在我看來,你的膽子同樣很大。”
朱迪:“利益催使著人們的欲望,畢竟誰都想做那個唯一,包括我。”
“所以殿下,您的回應是?”
良久,瑪格麗特將食指翻轉,一顆血滴滴落在紅薔薇的花瓣上,緩緩墜落,在朱迪以為瑪格麗特拒絕時,她聽到對方說:
“你想要什麼。”
朱迪打開羽扇,扇了扇:“這個就等您登基後再聊了,我幫助您,您回饋我,有來有往才能讓合作更加長久不是嗎?“
“合作愉快,殿下,我相信我們將會是最好的盟友。”
斯格特克王宮
阿比特敲響薩曼莎的臥室門,在對方同意後,他拿著一封請帖走了進去。
薩曼莎沒讓女僕拉開窗簾,“阿比特,如果你所匯報的事情和打擾我睡午覺同等價值的話,你最好快點說,但如果不是,你應該知道我的起床氣。”
阿比特把請帖遞給他,以一種驚人的語速說道:“奧利維亞那邊送來的請帖,請您去參加奧利維亞新國王的冠冕禮,而且要上任的不是克里希,而是那位瑪格麗特&mdot;維爾斯!”
薩曼莎揉揉太陽穴,說:“就這?”
就這?這還不重要嗎?
一個帝國權力的更迭難道不重要嗎?
阿比特突然想到肯尼特的事,他語氣不確定:“難道你早就知道……”
薩曼莎將請帖放在床頭,“把賀禮再翻一倍。”
他準備的賀禮完全符合禮規,這敗家子當錢是大風颳來的?
阿比特只敢在心裡吐吐槽,奧利維亞的國王變成女皇,禮單里的內容確實要修改一下。
他說:“知道的明白你救過她,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才是你的救命恩人。”
薩曼莎挑起秀眉:“你怎麼確定她沒救過我?”
離冠冕禮的日子越來越近,克里希告訴她請帖已經送到各國,瑪格麗特翻了下長長的客單,不出意外地找到那個名字。
手指輕撫過羊皮紙,指尖沾了些黑色的墨水。
她看著名單上被她蹭花的名字,想:
你會來嗎?
薩曼莎&mdot;卡洛琳。
第34章 瑪格麗特&mdot;曼斯菲爾德
加冕禮的這天,天氣可以說是奧利維亞最近幾年最好的一天。
如果說瑪格麗特社交舞會那天是充滿熱情與浪漫。
那麼今天,一切都神聖且莊嚴。
一向喜歡念叨她的尼娜,今天尤其的安靜,準確說珈藍宮裡的每一個都謹慎至微,她們精準地算著每一個步驟,生怕多走又怕少走。
尼娜扶起穿著白色王裙的瑪格麗特,和一眾女僕為她披上鑲金邊的貂皮紅色長袍。
瑪格麗特踏著紅毯坐上黃金馬車,這輛造價不菲的馬車將會帶著她從珈藍宮出發,路過人山人海的愛麗絲廣場,前往米德爾頓大教堂進行加冕典禮。
走在馬車前面領頭的是西番雅公爵和巴特利特公爵。
奧斯汀公爵因為名譽問題已經不配為女皇領路,王爾德公爵又年邁已高走不下來全程,霍雷肖公爵被其他公爵聯手按了下去,最後此等重任就落在了西番雅和巴特利特兩位公爵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