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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問道:
“先生,有什麼我能幫助您的嗎?”
瑪格麗特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三天後。
剛張開眼的時候,她還有些懵,緊接著胸口傳來的疼痛刺激她的神經,讓她瞬間清醒。
之前的記憶也如潮海般奔涌而來。
她想起了臥室里和克里希的對話,想起了自己被對方捅了一刀,也想起了夢裡的那個人。
看來那天她遇到的便是克里希了。
十年前他沒殺她,沒想到十年後命運兜兜轉轉,又回到了起點。
不過還好她福大命大,躲過了致命的部位。
床邊有一直守著她的女僕,見到她醒來慌忙起身出去叫人,不一會兒,女皇的寢室里嘩啦啦湧進了一大批人。
他們左一句右一句地詢問著女皇的傷勢,順便咒罵克里希。瑪格麗特被這一大幫子人吵的腦袋疼,便命他們都退出去,只留下幾個她要問的人。
醫生檢查完女皇的傷口,提醒女皇不要隨意活動,也不要動怒,否則傷口會再次裂開,囑咐完這些後,他便被女僕領著離開到側臥住下,以便隨時注意女皇的傷勢。
她向謝里登問了一下這幾天發生的事,原來她那天去找克里希後,謝里登就跟了過來,他當時總感覺不太對勁,便瞞著女皇也去了克里希那裡。
事實證明,他的感覺是對的。在聽到屋內的聲音後,他第一個推開想要攔住他的侍衛沖了進來,止住瑪格麗特的傷勢,沒讓傷口惡化。
謝里登:“陛下,您受傷的事已經第一時間封鎖,除了剛進來的幾位大臣,外界的人並不知道。”
在女皇昏迷的三天裡,巴特利特公爵和朱迪&mdot;王爾德被謝里登請進了皇宮,巴特利特公爵剛投誠不久,現在正好讓他表現的機會來了,至於把他的姐姐朱迪請回來,一來是為了監督管理財政的奧斯汀公爵防止他趁機搞事情,他回來後聽說奧斯汀家族最近缺錢缺的要命,他不懂生意,但朱迪卻是這方面的行家。
二來也是為了更方便照顧瑪格麗特,宮裡沒有可以信任的人,身為女性,朱迪比他更方便照顧女皇。
瑪格麗特鬆了口氣,幸好謝里登回來了,她果然沒看錯人。
她又將最近幾件緊急的事處理了,直到醫生敲門進來說女皇要靜養,眾人這才退了出去,除了朱迪&mdot;王爾德。
朱迪拉過一個椅子坐在床邊,僕人們搬來一個小桌子,桌子上是女皇要處理的文件。
朱迪翻開一個公文,輕聲念了出來。瑪格麗特閉目養神,時不時告訴朱迪要怎麼批覆。
但她的心中並不平靜,克里希雖然當時因為情緒刺激,顱內大出血死了,但他的死卻給她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陛下,陛下?”
瑪格麗特回過神:“怎麼了?”她才發現她剛才走神了。
朱迪寫著公文,突然停下來說了句:“陛下,你不覺得這個場景有點眼熟嗎?”
瑪格麗特這才反應過來,三天前,她也是像朱迪那樣坐在床前,克里希躺在床上。
瑪格麗特:“朱迪&mdot;王爾德,這個玩笑並不好笑。”
朱迪似乎並不怕瑪格麗特發火,她依舊道:“陛下,您在後悔嗎?”
瑪格麗特:“我並不後悔。”
朱迪:“那您在怕什麼?”
怕?她有在怕嗎?
朱迪拿手帕擦了擦她鬢角的汗珠,“陛下,不要回頭,不可以回頭。”
“他不配成為您的夢魘。”朱迪將公文都收了起來,“您無法理解,也不用理解他,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因果,前方也有等你的人,不是嗎?”
瑪格麗特沒有回答。
朱迪離開的時候把公文都抱走了,“至於這些,陛下,我覺得您還是專心養傷為好,短時間內我可找不到下一個像您這麼好的合作者。”
“再說國家養那些貴族可不是讓他們吃白飯的,陛下累了,他們難道還些沒眼力勁嗎。”
在最近的幾件事上,王爾德家族確實得利不少,他們之前大量的資金投入,瑪格麗特給了他們相應的回報,更不用說謝里登還深受女皇信任。
朱迪&mdot;王爾德和她的家族對此表示十分滿意。
沒有國事的紛擾,瑪格麗特終於能靜下心來,光養傷就養了將近一個月,她每天在屋裡見到最多的便是鵝毛紛飛的大雪。
奧利維亞是一個被雪神寵愛的國家。
雪神愛上了這片土地,將純潔無垢的白雪送到人間,她欣賞著皚皚美景,卻也無情地收割人們的性命。
凍死,餓死在冬季的人不知凡幾,極致的純潔下是永不腐朽的屍骨,只有春天降臨,他們才能重見天日。
但斯格特克則與奧利維亞相反,它是被雪神討厭的國家,它也有冬天,但它的冬季更多是濕冷,一年到頭看不到幾滴雪,那落地即化的雪花可能是雪神經過時,不經意間留下的痕跡,施捨給這個她不曾看過一眼的地方。
斯格特克王宮內,國師阿比特和女王一起處理公文,他隨手將一個公文丟到一邊,說了句:“無稽之談。”
薩曼莎好奇地拿過那份公文翻了翻,看完後她道:“我倒覺得可以。”
阿比特停下手中的筆,再三確認:“你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