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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瓦倫丁毒殺了約翰一世,扶了他的兒子約翰二世即位。約翰二世是哈德羅教忠誠的信徒,在國王的保駕護航下,教廷的地位水漲船高,他們逐漸成了整個斯格特克身份最為尊貴的人,甚至在國王之上。
人的欲望是無限的,瓦倫丁在掌握斯格特克後,開始針對打壓其他宗教和無神論者,這些人被稱為異教徒。
在那個年代,一旦被教廷認為是異教徒都要被處死,施以最為殘酷的火刑,讓全村乃至全城的人來觀看異教徒的下場。
而薩曼莎的父母便是人們口中所說的異教徒。
薩曼莎&mdot;卡洛琳永遠都忘不了那天,她的父母被架在木架上,年幼的她躲藏在巷子裡,眼睜睜地看著教廷的人點燃整座木架。
她要衝出去救他們,她的母親含淚對著她搖了搖頭。
那場火燒了很久很久,燒到周圍圍觀的人都無聊到散去,買菜回家路過的人對此視而不見,甚至有的還會上去對“邪惡”的異教徒啐上一口。
那場火從白天燒到深夜,當最後一絲火苗熄滅,當萬家燈火消失,藏在角落裡的女孩才敢衝出來,去擁抱父母的遺體。
身上灼燒的痛感和鼻尖消散不去的炭火硝煙味,成了薩曼莎&mdot;卡洛琳永不磨滅的噩夢。
哪怕炭火的炙熱將她灼傷,她也不肯放手,早就哭腫的眼睛再次無聲落淚,直至黎明的陽光撒在她的身上,人們開始活動,她才又重新退回黑暗。
帶著滿身的傷痕離開了肯尼特,開啟了逃亡之旅,甚至走之前她都不能將父母安葬,她一個孩童拖不動兩具成年人的屍體。
年幼的薩曼莎站在肯尼特城外的樹林裡,眼睜睜地看著人們將父母的屍體投入滔滔不斷的河流中,她的親人落入深水,永世不見天日。
後來她流亡到奧利維亞,被瑪格麗特一家所救,還好當時只是餘溫燙傷,瑪格麗特的母親將她救了回來,那段時間裡也是小瑪格麗特在照顧她。
幫她擦臉,替她穿衣服,餵她吃飯。
直到父親生前的好友阿比特找到了她。
回憶這段歷史的時候,薩曼莎並沒有表現出什麼太大的反應,她沒有告訴瑪格麗特故事的細節,簡簡單單一句“那是個不怎麼愉快的回憶”便掩蓋過去。
但瑪格麗特知道,這簡單的一句話後含著一個女孩經受的多少苦難。
瑪格麗特想擁抱薩曼莎,但在眾人面前是絕對不被允許。
瑪格麗特邀請薩曼莎去院子裡賞春景,兩人並肩走時,瑪格麗特靠近薩曼莎,接著寬大衣袖和裙子的遮擋,一根根撥開薩曼莎的手指,她手指輕撫著對方手心的疤痕,目視前方向前走,但卻邊走邊以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輕聲道:“別傷害它,薩曼莎。”
“我會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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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格特克皇城的一座占地面積極廣的古堡內,多蘿西在用牛奶沐浴,她的貼身女僕告訴她:“小姐,教皇閣下已經面見過奧利維亞女皇。”
多蘿西:“哦?說了什麼?”她神色慵懶,聽完女僕的回答,諷刺道,“老東西真是越老腦子越不中用了,傳教這種東西怎麼可能會動搖女皇,能把克里希搞下皇位的人可沒有那麼簡單。”
“早些年腦子就不行,勸他好幾次都不肯讓位。”多蘿西起身,舒展身體讓女僕為她擦拭身體,“贊威爾家族在他手中已經日益衰敗。”
“老東西們真的越來越不會審時度勢了。”
多蘿西換上一套華美的衣裙,“走吧,去見識見識那個讓我們的陛下魂牽夢繞的女皇。”
得知斯格特克過去的一段歷史後,瑪格麗特再次見到教皇其實並不想給他什麼好臉色,但為了大局,她不得不天天聽瓦倫丁在她耳邊念叨。
只是今天好像多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教皇將多蘿西介紹給瑪格麗特:“陛下,這是我的孫女,多蘿西&mdot;贊威爾。她自小就在教廷長大,有著良好的貴族禮儀教養,是教廷未來的聖女。”這話里話外的,跟前幾天說薩曼莎沒教養的事聯繫在一起,很明顯的踩一捧一。
瑪格麗特一眼就認出多蘿西是那天靠在薩曼莎身上的人,她心生不滿,語氣是難得的不耐:“我並不記得我有傳召過這位女士。”
教皇沒想到瑪格麗特一點面子都不給,但多少也是混跡多年的老油條:“陛下說的是,這次是我自作主張失禮了。”
瑪格麗特毫不客氣道:“贊威爾家族的禮教不過如此。”
教皇:……今天的女皇是吃火藥了嗎,說話這麼不客氣,一點都不像平日裡待人溫和有禮,不擺架子的人。
多蘿西被瑪格麗特這麼說也絲毫不見羞愧,她和瑪格麗特道歉,又淺聊幾句,但大多數時候都是她自己一人在說,瑪格麗特幾乎不怎麼給過回應。
回去的路上教皇稱讚多蘿西:“你做的很好。”
多蘿西像平日裡膩在他身邊的那樣撒嬌道:“祖父,陛下好像不怎麼喜歡我。”
教皇安慰多蘿西:“怎麼會,你是第一次見陛下,你們之間還需要一些神的指引,好姑娘,神會告訴你怎樣做的。”
“謝謝祖父~”多蘿西在教皇看不見的視角里翻了個白眼,狗屁神明,最後還不是都要靠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