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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尼娜,你說你之前是流民,你是哪裡的流民?”
尼娜轉過身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陛下,您不是知道的嗎?”
“我來自斯格特克帝國的肯尼特。”
瑪格麗特算算時間,謝里登那邊傳信來說,饑荒已經穩定,他回來的時候大概能趕上初冬之日。
謝里登要回來了,克里希一定會在謝里登回來之前將她手裡的權力奪回,那封捷報是她故意給克里希看的,就是想讓他知道他逾越了,他不該妄圖掌控以他親王的身份所不能觸碰的權力。
而克里希被她這麼一氣,只怕是要動手了。
“尼娜,你在做什麼?”
尼娜慌忙放下手裡的信封,努力維持微笑:“陛下,您有封信在桌上沒收,我剛才想幫您收一下。”
瑪格麗特道:“沒事,放那吧,我回來收拾。”然後打發尼娜出去。
但她並沒有離開,而是在門外偷窺,親眼看見瑪格麗特將那封信放進角落裡的秘密寶盒中,而那個盒子中的信都有著相同的火漆,它們都由白鹿火漆封裝,這是奧利維亞女皇的象徵。
尼娜呼出一口氣,沒人知道她看到信的內容後,背部已經被冷汗浸濕。
幾天後。
瑪格麗特打開之前遺落在桌上的信封,將信封里的信取出來時,沒有受到任何的阻礙,紙背面那枚她滴下的小的不能再小的蠟油,已經凝固在信封內部。
果然,有人動了這封信,並展開看了。
她之前用蠟油將信封和信黏連在一起,只要她拿出來的時候沒有那種黏連感,說明已經有人在她之前提前看過這封信。
看來那天尼娜已經在她發現之前就看了信里的內容。
她又去找了那個她故意放在角落裡的秘密寶盒,如她所料,它不見了。
這封信她在被尼娜發現後便小心藏好沒有放進去,之前尼娜看到她放進去的其實是另一封信,這封信早就被她掉包。
瑪格麗特闔上了雙眼,將複雜的情緒隱去。
尼娜終究還是選擇了另一條路。
下午,瑪格麗特處理完紅匣子中的最後一份文件,尼娜突然靠近她身邊附耳道:“陛下,女王陛下很期待您的來信。”
瑪格麗特挑眉笑道:“哦,是嗎?”接著,她從抽屜里拿出一封印著白鹿火漆的信封,“那就拜託你交給她了,尼娜。”
尼娜沒敢看瑪格麗特的眼睛,她雙手顫顫巍巍地接過信封,似乎還在猶豫,但下一刻她就下定了決心,將信封收好:“不負您的期待,陛下。”
瑪格麗特笑了笑不以為意。
謝里登後天就要回來了,舞台已經搭好,演員都已就位,就差她這個主角了。
不要讓她失望啊,克里希,尼娜。
第二天一早,瑪格麗特起床後是另一位女僕服飾她穿衣,女僕說尼娜今天身體不舒服生病了,擔心將病傳染給您便沒有來。
瑪格麗特點頭,女僕好奇道:“陛下,您今天看起來心情很好,是有什麼好事發生嗎?”
瑪格麗特道:“不,也不算好事,但可以看到一台非常出彩的戲劇,我很期待。”
今天是秋天的最後一天,這次的會議前所未有的盛大,因為它是奧利維亞之前一年的總結,還有要討論如何應對即將到來的凜冬。
照例走完所有的流程,最後一份公文由女皇蓋章後,按理說這場會議才是真正的結束,但今年卻顯然不同。
克里希親王出身指正,奧利維亞的女皇私下和他國有秘密通信,並且信中泄露了奧利維亞的財政和軍事要事。
而這個國家就是斯格特克。
眾人一片譁然,大家都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這可是通敵叛國啊,尤其背叛者還是一國的女皇,她可是奧利維亞的尊嚴和信仰!
一時間眾說紛紜,高聳空曠的會議廳里到處是人們討論的聲音,瑪格麗特坐在主位,臉上掛著波瀾不驚的微笑任眾人打量。
等大家都討論得差不多了,瑪格麗特道:“親王,你有什麼證據說我通敵叛國?”
克里希道:“證據自然是有的,我不僅有人證,也有物證。”
會議室的大門打開,一位少女雙手捧著一個盒子,來到會議廳中央。
和皇室來往親近的人一眼就認出,這個女孩正是女皇瑪格麗特身邊的貼身女僕──尼娜&mdot;戈斯。
克里希高聲道:“昨晚,尼娜受陛下囑咐要將一封信送到斯格特克,但還好尼娜拒絕了,並且之前這位好姑娘就已經發現了這件事,她一直隱忍不發,將這件事告訴了我,我為了曼斯菲爾德皇室的面子將事情壓了下去,直到昨日,我們終於掌握了關鍵性證據,就在這個盒子中!”
他面露痛苦之色:“是我管教不言,沒想到皇室會出現叛國的罪人,瑪格麗特,幸好這些信你沒有機會寄出去,但你已有了叛國之心和叛國之名,如果現在你承認你的罪行,我將進最大可能的保住你的性命,但此之後,你不再是皇族,並將剝奪你曼斯菲爾德的姓氏。”
瑪格麗特耐心等克里希說完,然後笑道:“說完了?那該我說了。親王,你說的那封信在哪裡?”
克里希舉起一封信,道:“在這裡,這是你昨晚交給尼娜的信,雖然信上沒有泄露奧利維亞的情報,但你的其他關於機密的信件都在這個盒子裡,如果我們沒有及時阻止你,說不定這個關乎奧利維亞全部機密的盒子就要被你找機會寄到敵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