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頁
這也是瑪格麗特讓巴特利特公爵負責後勤的原因之一。
謝里登繼續說道:“之後還要多仰仗閣下。”
韋伯沒想到謝里登有一天會向他低頭,心情更是愉悅,他連聲道:“好!好!好!”謝里登這個意思是要把主將的位置讓給他,期望他回去後能在女皇面前多替他說些好話。
他舉起酒杯向謝里登示意,謝里登捧杯回禮,將杯里的葡萄酒一飲而盡。
眾人見狀,紛紛拍起韋伯的馬屁,把韋伯哄得差點連紳士禮儀都忘了,同時他們也沒忽略謝里登,因為女皇可是單獨給謝里登寫了信,可見他在皇室面前受寵的程度之高。
面對這些吹捧,謝里登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並沒有放心上,過去他聽過太多人對他的非議,現在聽著他們阿諛奉承的話,只覺得特別諷刺。
教典允許騎士飲酒,但謝里登向來不會對酒色這類蠱惑人智的東西產生過多的依賴,他淺淺喝了幾杯便離開了酒席。
找間諜的事情需要在暗地裡進行,目前軍中只有他一人知道這件事,他不能大張旗鼓地吸引太多人的目光,而韋伯高傲自大,再加上巴特利特公爵在此事中為他助威,正好是吸引別人注意力的最佳人選。
在接下來幾天的行動策劃中,他放出了不少擾人視線的消息,並隱隱暗示是女皇的指令,如果間諜真在軍中,那麼接下的行動中,奧托聯軍一定會提前避開他們事先設好的陷阱。
一切準備就緒,就看老鼠進不進籠了。
-
奧利維亞皇宮中,瑪格麗特處理完每日的公文和邊境傳來的戰報後,突然發現自己竟然難得閒了下來。
之前薩曼莎在時,她每次處理完這些便趕緊回去陪薩曼莎,那種勞累了一天,家裡卻有人在等自己的感覺,她已近許多年不曾感受過,所以她格外貪戀這份溫暖。
前提是如果薩曼莎對她沒有那種心思就好了。
薩曼莎的離開讓她感受到一股莫名的空虛感,每天清晨醒來身邊再也沒有人拉著她睡回籠覺,晚上睡覺也沒有溫暖的人形抱枕,僕人們只有對她的敬仰和畏懼,即使是尤妮絲在皇宮裡也不得不收斂許多。
能像薩曼莎那樣平等地跟她對話,和她聊天的人,在這偌大的皇宮裡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瑪格麗特每天望著窗外的白雪,不禁想到薩曼莎第一見到雪時驚訝的表情,鮮活而又動人。
薩曼莎說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如此大的雪,斯格特克位處大陸南方,又是環海地區,幾乎沒有見過雪景。
瑪格麗特像往常一樣,坐在落地窗前鋪滿皮草的躺椅上,她看著書品著紅茶,陽台外的薩曼莎在穿著紅色絨邊斗篷在雪地里撒歡。耳邊傳來薩曼莎歡快的笑聲,讓死氣沉沉地皇宮都多了份生機。
她偶爾也會下去和薩曼莎一起堆堆雪人,打雪仗是不敢想的,她身上還有傷,恐怕剛打完雪仗,她人就會躺著被抬回屋。
現在她放下書,品一口紅茶,再向院內看去,只剩下皚皚無聲的白雪,仿佛那隻活潑的紅色鳥兒只是她做的美夢,夢一醒,便什麼都消失了。
瑪格麗特覺得無聊,便把朱迪喚進宮陪她聊聊天,她總覺得朱迪在某種性格上和薩曼莎比較相似,如今更是忍不住將她們二人進行對比。
朱迪比薩曼莎的年齡大,多了份年歲的沉穩老練,而薩曼莎的經歷並不比朱迪&mdot;王爾德少,甚至比她見到的更多,但她卻能永遠保持一顆玲瓏之心,不管是對國家的管理,還是待人處事上,她有著獨特的生存法則。
人們常說她是奧利維亞的太陽,在她心裡,那樣生動的薩曼莎又何嘗不是她的太陽,在她人生的低谷中,照亮她,將她從地獄拉回來的太陽。
所以她一直很感激薩曼莎當時在肯尼特救了她。
“陛下!”朱迪&mdot;王爾德伸手在走神的瑪格麗特眼前晃了晃。
“嗯?”瑪格麗特隨著她的手將視線重新聚集在對方身上。
朱迪佯裝吃醋不滿道:“陛下,您在通過我看誰?對淑女來說,這非常失禮!”
瑪格麗特發現不知不覺中她居然在把朱迪和薩曼莎作比較,這非常不尊重坐在她面前的朱迪。
瑪格麗特向朱迪道歉:“我向您鄭重道歉,女士。”
朱迪也只是調侃調侃瑪格麗特,她可不敢真對女皇發火,“陛下是有憂愁?還是在想什麼人?”
她眼睛一眯,“是有喜歡的人了嗎?”
瑪格麗特立刻反駁:“不是!沒有!”
她在朱迪揶揄的表情下,又小聲補充了句:“不過確實有在意的人。”
“哦?是哪家的公子?還是有爵位的貴族?”
瑪格麗特沒有肯定,同時也沒有否定,她對感情的事情一向比較遲鈍,薩曼莎捅破了兩人之間似有若無的薄紗,她突兀感受到對方的感情,竟難得不知所措。
所以她當時拒絕了薩曼莎。
朱迪見她的神情,問她:“陛下,你在猶豫什麼?”
瑪格麗特道:“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喜歡。我只是偶爾會想起她,想她在做什麼,想我們什麼時候能再見面,想什麼時候才能一直待在一起。”
朱迪沒想到瑪格麗特如此單純,她作為過來人引導瑪格麗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