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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能做的僅是伸出雙手,緊緊攬上他的雙肩,然後顫抖著,抽搐著,發出受傷的野獸嘶吼一樣的沙啞聲音,把一股白濁的液體噴在燁華精壯的小腹上。
年輕的燁華的持久力是驚人的,平安已經按捺不住出來了,他還沒半點變化地埋在平安火熱堅緊窒的身體。等平安的氣息緩過些許,他一把拉起平安,讓他坐在自己身上,從下方向上開始進攻……「皇……唔……」這樣的姿勢會讓他一插到底,幾乎頂到喉嚨的強烈感覺讓平安想要求饒,可聲音才出來,燁華就懲罰似地頂得更猛,撞得他下面都快要麻痹。
「你叫我什麼?」
燁華低沉得誘惑的聲音響起後不久,在這種時候腦袋更是遲鈍不少的平安才艱難地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呃……燁、燁華……輕些……」
燁華獎勵般地親了一下他的臉,下身的進攻也不再那麼激烈。
等燁華心滿意足之後,平安已經疲軟得抬不起一根指頭。燁華先用隨身攜帶的帕子擦拭彼此被體液沾濕的身體,再為不能動彈的平安一件一件穿上衣服,最後才抓起衣物隨便給自己穿上。
扶著平安倚靠樹幹而坐時,一直柔順的他身體輕輕顫了一下。「怎麼了?」燁華抬起他的臉仔細審視,沒發現有什麼不對。
平安微微皺起眉,順勢倒進在他的懷裡,不經意地吐露心聲:「出來了……」「出來?」
「嗯……在裡面的那些,一動……流出來了……」一縷清風拂過林間,枝葉沙沙作響,他們之間一片寂靜。少頃,清醒一些才驀然明白自己剛剛說了什麼的宋平安臉熱得快要燒起來了,在企圖把臉埋起來時,被一隻有力的手堅定地抬起,下一刻,眼前一片黑暗,唇舌被人攻占,呼吸頓時凌亂。
燁華一直把人吻得差點昏過去,才捨得放開他,但雙手卻仍戀戀不捨地抱住他的身子。燁華一次又一次地親吻他的臉龐,然後用低沉且好聽的聲音在他耳邊輕語:「抱歉,在這裡不好清理,忍一忍,嗯?」就像深夜的時候,在泉水邊聽到的聲音那樣清朗悅耳,又混合著夜色的絲絲深沉,用這樣的聲音說一些諸如此類寵愛憐惜的話語,不止女人受不了,連男人都忍不住腳軟。
永遠也招架不住的宋平安臉埋在他胸前,耳根子通紅,羞澀地點了點頭。
燁華抬頭,手指曲起放進嘴中,立刻,一道清亮的哨嘯衝破層層阻礙,穿透林間,傳向遠方。
平安還沒弄清燁華此舉的意圖,耳邊就傳來一陣陣馬蹄聲,不由抬頭朝聲音傳出的方向看去,不一會兒,載著他們來到林子裡,方才不知道跑哪兒去的棗紅駿馬出現在他眼前。
燁華笑著迎向平安茫然的雙眼,道:「這匹赤電馬是我親手馴出來的,聽得出我的聲音。」和來時的急奔不同,燁華扶著平安上馬後,也跟著翻身坐上去,拍拍馬脖子,一手牽住馬繩,一手環上平安的腰,就這樣坐在馬背上讓馬兒慢慢踱步回去。
一路上,燁華和平安沒有說太多話,泰半時間,燁華會把下巴枕在平安肩上看著前面的風景,而平安則靜靜地讓他依靠,不是聰明地懂事這時候不能說話,而是傻傻地以為皇上肯定是在想事情,想大事,想國事——快到營地的時候,燁華突然說道:「平安,若是我死了,你會怎樣?」平安一愣,隨即在馬上掙動,燁華差點抱不住他,「皇上,您不該說這樣的話,這種不吉利的話以後也絕對不能說!」平安頭一回在他面前露出這麼嚴肅的臉,還用這種不客氣的口吻與自己說話,這算是進步嗎?燁華好笑地挑挑眉,不過,更有可能是氣糊塗了吧。
「我是說假如……還有,說過讓你改口……」真是不把他的話當一回事!
「假如也不行。」平安努力地轉過身想看清他的臉,「民間就有這種說法,不吉利的話說多了,會成真的!」燁華卻越笑越開心,手抱得更緊,「平安,你這麼激動,是證明你在擔心我的安危嗎?」「皇上,不要再說了!」平安著急得幾乎快要用嚷的了。
「好好好,我不說了!」
燁華笑著抱緊他,深怕他會溜走或是消失。財寶易得,真情卻可遇不可求,當他出現時,就好好的珍惜愛護吧,絕不讓他離開。
回去的時候,狩獵大賽已經接近尾聲,需要皇帝去嘉獎今日的獲勝者了。燁華換回自己早上穿過的那身戎裝,看平安還不是很有精神,就吩咐他繼續休息。
可是平安卻難得地懇求道:「皇上,我現在完全沒事了,能不能也讓我去看看?」再怎麼默默無聞,平安也是個兵。當兵的都有一股熱血,儘管自己不能上戰場,但看到一大群人英姿颯慡地背著弓箭騎馬狩獵,他一身血液幾乎沸騰,好不容易按捺下來了,但想目睹盛況的心境卻怎麼也控制不住。
燁華望著平安一雙幾乎發亮的眼睛,無言良久,才點頭同意。就像有時候平安對他的魅力完全抵擋不住,當平安用這種期望的目光盯著他不放時,他也只能丟盔卸甲。
所以最後平安又換回自己穿來的那身侍衛服,混在皇帝的親衛隊中,難掩激動地偷窺滿載而歸的勇者們。
最先發現不對的,應該是平安,混在親衛隊裡難抑激動的心情四處觀望,卻意外地發現人群之中時隱時現的鋒芒。而就在不遠處,仍然一臉悶悶不樂的靖霖則是一直在找尋爹爹的身影,當他終於發現平安時,平安卻突然像枝離弦的箭一樣往一邊撲去,靖霖大驚之下,脫口大喊:「爹——」皇帝皺著眉回過頭去看時,鋒利的暗器離熟悉的身影已不到一尺,行動快過一切思緒,皇帝向來隱於人前的絕世身手令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飛身過去一把拽住這人,只來得及側身,突如其來的暗器已噗的一聲沒入他的身體……尖銳的疼痛才竄到大腦,皇帝已經冷目掃向人群,最後定格在微愕的鄭容貞身上,只需要一個眼神,已能領悟的鄭容貞在侍衛還沒來得及有所行動時,扯著喉嚨高呼:「皇上遇刺!救駕!救駕!」即使皇帝受刺也能井然有序安排一切的皇家衛隊被鄭容貞特意攪成一鍋粥,原本還在外圍等候狩獵結果宣布的騎士們也都震驚萬分地擠上前欲查看詳情,頓時,整個皇家營地就像炸開了鍋般,囂鬧雜亂。
而皇帝要的就是這種效果,為的只有一個目的,絕不能讓懷裡的人暴露於人前,至少,不是此時此刻!
擠得水泄不通的人群之中,不知是誰緊緊拽住宋平安的身體,把他用力拉開皇帝的身邊,而平安則目不轉晴地盯著額上冒冷汗的皇帝,用盡全身的力氣揪住他的衣服,不管別人怎麼拉,都拉不走。
即使在這種時候,依然冷靜自若,只是一張越發蒼白的臉和額上一顆顆冒出的冷汗透露出痛苦的皇帝,看著倔強的平安,扯嘴微微一笑,低頭在他耳邊說了什麼……終於,平安慢慢鬆開了手,任別人把他拉走,而眼睛卻死死地,死死地,盯著皇帝的臉……皇帝一直笑,一直笑,在平安慢慢於人群之中被淹沒時,才雙眼一合,倒在地上,身上的血漬已然浸濕整個背部。
「……平安……平安……平安!」
一巴掌狠狠摑在臉上,發麻的刺痛逐漸浮現,宋平安這才慢慢回過神,眨了眨乾澀的眼睛,他逐漸看清站在他面前的人。
宋平安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打自己的臉,訥訥地開口道:「鄭兄……」鄭容貞不說話,只是目光深沉地盯著他看。
平安摸著自己發麻的臉,一頭霧水地問:「你打我幹嘛?這是哪裡?對了,皇上呢?皇……」平安想起了什麼,一愣,臉色乍青,站起來就抓住鄭容貞的雙臂,急得一雙眼睛通紅:「皇上呢,他在哪裡,他怎麼樣了,我看到他中了暗器!鄭兄!你快告訴我,他現在在哪裡,我要去看他!」看到平安恢復了神智,鄭容貞才終於吁出一口氣,手按在他肩膀上,口氣平靜地告訴他:「平安,你不用擔心,御醫已經趕去救治皇上了,我打探過了,暗器沒有擊中要害,傷口也不是很嚴重,不會有什麼事情的。」平安一副自己罪大惡極的神情,自責地道:「鄭兄,是我連累了皇上……」鄭容貞恨不能再賞他一巴掌:「你別胡說,我在旁邊看見了,那暗器一開始的目標就是皇上!如果你不撲過去,也許擊中的就是皇上的要害,那樣後果更不堪設想……」「可是……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你不用擔心,皇上他死不了,要知道禍害——」看了一下臉色仍然很難看的宋平安,鄭容貞改口道:「要知道,皇上可是真龍天子,有老天保佑,怎麼會這麼容易就出事?放心吧。」平安向他尋求肯定,「皇上真的不會有事?」
見平安的眼神不再那麼迷散,鄭容貞也算是鬆了一口氣,累極了般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你放心吧,過不久,他肯定又派人來把你帶過去一勁地欺負,哼!」尤其是這個木愣子還老是傻傻而且聽話地任皇帝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