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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想著心中對她生出幾分敬佩來,不僅天資聰穎還這麼努力,怪不得武藝能進步得這麼快。
“二師姐你的槍法好厲害,可師父為什麼一直沒有給我什麼兵器呢?”
“你力氣小身量矮,不太適合用兵器,所以師父只傳授了你拳法和輕功。”
看著硯星臉上多了幾分落寞,暖青又道“師姑不是給了你袖箭?”
“可我還是覺得沒有你們的兵器好看”硯星邊說著邊用手扯住暖青的袖子哀求起來“二師姐師父向來最寵你,要不你同師父說說,讓她也給我一件兵器吧”
暖青聞言一時愣住了,師父她,向來最寵我嗎…… 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因這一句話,又亂掉了。
今年烏山的雪該是比往年冷些
姒墨房中,可卿沒有像往常一樣早起,反而少見的賴床了,姒墨也沒有驚動她,自己起床取回了木炭。
屋內的溫度終於回升了些,姒墨揉了揉自己冰冷的手指,餘光落在了床榻上那人的臉上,怎麼有些發紅呢?猶豫片刻還是站起身走到床榻前捏住了她的手腕替她號起脈來。
可卿體內寒氣本就未盡,昨夜又因著鶴一半夜來吵著要做雪梨糕,導致她只穿了單衣便出去了,現下受了風寒身子有些發熱。
體內寒氣好像比昨日加重了些……
姒墨轉身拉開屋內的藥櫥,從中取出了幾味草藥,炭火上的藥爐又開始咕嚕嚕的響了起來。
“姒墨”
“如何?”
“我今日起得晚了”
“無妨”
被藥味熏醒的可卿剛想要掀開被子坐起來就被姒墨攔住了,疑惑的抬起頭看她,不曉得她要做什麼。
“病了今日就休息一天”
“鶴一叫我每日五更去練功”
“不必去了”
可卿抬頭盯著她的眼睛看了半晌竟是笑了出來,她來這烏衣派已經有些時日了,可這還是第一次笑。平日眉間的淡漠散得乾乾淨淨,眼中多了些光彩,正如那美玉生暈,銀霞映雪般讓人見之不忘。就連自小性子冷淡的姒墨都不由得看愣了片刻。
“別人家的師父都恨不得讓徒弟從早練到晚,你倒好,對我如此不上心。”
姒墨伸手理了理她胸前的髮絲,聲音不由得柔下了幾分“並非對你不上心,待病好了再練不遲”
平日中兩個冷漠到近乎無情的人,此時一個語氣中帶著嬌嗔,一個聲音溫潤似水,兩兩相望間各自身上所帶的冰寒俱減去了大半。
果然,能與冰塊相處的只有冰塊。
最終還是姒墨最先收了目光,從袖中取出一包金針來。
“脫衣”
可卿坐起身面對著她脫了外面的薄紗,剛要解裡面的內衫就被那人伸手攔住了。
“這樣就可以了”
隨著一根根金針刺入穴位,可卿漸漸覺出丹田處生出些熱氣來。
“你還會針灸?”
姒墨正捻轉著她體內的一根金針,見她如此問抬頭看了她一眼後又垂下了頭。
“略通一二”
“會點穴製藥製毒還會診脈針灸,又通經脈循環之法,姒墨,你不像是個普通人。”
姒墨似是沒有聽到,如玉的纖指輕彈著風池穴上的那枚金針,頓時可卿覺出了些酸麻脹痛的感覺來。
“誰跟你過說我是個普通人?”
……
姒墨抬頭看著她道“江湖中有很多深不可測的人,有些人比我隱藏的還要深,永遠對他人保持敬畏之心才能在江湖中立足。”
這話可卿以前也聽父親說過,但從未放在心上,此番遇到了姒墨後再聽這話,才從中覺出些以前未覺的意味來。
“好了,吃藥罷”
看著姒墨手中烏漆漆苦澀澀的湯藥,可卿把臉別了過去“先放著,一會兒我就吃”
姒墨沒做聲,伸手又輕彈了幾下她風池穴上的金針“不吃藥自然無妨,只是下次行針的手法要重些了。”
不知她用了什麼手法,可卿只覺風池穴比剛才還要酸麻脹痛,忍不住握住她的手腕悶嗯了一聲。
“嗯~不要”
姒墨任憑她握著,把左手的藥碗又送到了她面前。無法,可卿只得接過來,只喝一口便都吐到了碗裡。
她到底往裡面放了什麼?竟然如此酸苦腥臭。
“喝不下?”
可卿輕輕搖了搖頭“自小就是這樣,最怕草藥味,實在是吃不下如此難吃的藥”
姒墨接過她手中的藥碗放在了桌上,拉開藥櫥又取了幾味藥放在了一個搗藥杵中,待搗成藥粉後又起身取出了一罐藥蜜開始調製藥丸。
不知道為何,對於可卿她似乎有著對他人沒有的耐心。病了?那便不要去練功了、不肯喝藥?那就加上藥蜜調成小藥丸……
可卿看著她製藥的纖弱背影忍不住又低頭輕笑了一下。
第13章 元夕
日子過得快極,轉眼已經過了立春時節。深宅大院中方培風的正對著一個木人練拳法,酣暢淋漓之際突然聽到大門被扣響,出的拳頓時滯住了。這裡是自己的私人院落,除了爹爹外沒有人知道,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