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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個嗎?”
姒墨接過後放入口中,朝她點了點頭“它的解藥喚做長夏”
懸著的心終於落下了,可卿的背已經被汗打濕,有些冷颼颼的感覺“你不必親自試毒,怎麼解毒,要注意什麼,你同我直接說就好,我會記住的”
“毒無定常,製毒用藥最重要的就是悟性,我只會偶爾點撥你,剩下的全靠你自己。”
“那下次如果還要試毒,我自己來就好,你身子本來就弱,哪能這麼折騰”
姒墨看了她半晌輕聲道“你是不是忘了我的身體是百毒不侵的”
……
可卿一時啞然,果然關心則亂,而姒墨的戲又做的那麼好,讓自己剛剛忘了她百毒不侵的事情。虧得自己還急的不得了,結果她就算不吃解藥也是不會有事的。
心中頓時生出了幾分惱意,她明明知道自己最為在意她,卻還是故意讓自己為她著急擔心,戲耍自己難道很有趣嗎?
可卿愈想愈氣,下了床胡亂披了件外衫後,一語不發的推門離開了。
第41章 比武求親
可卿似是生氣了,但姒墨在教她製毒用藥行針時,她還是認真聽著,每日依舊早起練劍,仍然按照以前那樣,每晚打坐一個時辰按著姒墨教的經脈運行之法休養內力和真氣。
一切似是沒有什麼不同,但姒墨知道她在惱自己。不再主動同自己說話,也沒有再對自己笑過,跟自己說話的語氣同與其他人沒有什麼區別。
兩人又回到了在烏山初次相遇時相處的樣子,就差在床榻間隔上一層薄紗。
瞧著可卿一連數日都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樣,姒墨也漸漸覺出了自己那日行為的不妥,雖本意是想培養她在製毒用藥時的冷靜心態,但方式好像用的不太對。
姒墨不會安慰人更不懂如何哄人,幾次想同她說說話,但又不知該如何開口,最後只得作罷。
入夜,姒墨見她遲遲未歸,便出門尋她,終於在不遠處的竹林中看到了正在舞劍的人,白衣銀劍在月光下宛若生光,似是傳言中的姑射仙子落入凡間。
“噹啷”
左手處的傷口因著用力過度而產生一陣刺痛,激得整條左臂都酸麻不已,手中的玄陰劍也隨之落在地上。實在是太痛了,痛得可卿皺眉攥緊了自己的手腕。
不遠處的姒墨見她身子好似在微顫,忙從隱蔽處走出,拉起她的左手細細查看,發現包紮傷口的白布已經被血染透,看來傷口已經開裂多時了。
“傷還未好,為何還要用左手持劍?”
“左手是破綻,得勤加練習”
瞧著疼得唇色有些泛白的人,姒墨也並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從懷中取出清風散仔細敷在她的傷口上。
“這些日子就不要再用左手了”
可卿朝她點了點頭,撿起掉落在地的玄陰劍剛要離開,袖角就被扯住,耳邊傳來姒墨清冷的聲音。
“前些日子試毒嚇你,是我做的不妥”
“你是我師父,無論用什麼方法教導我,都是對的”
這還是姒墨頭一回在她口中聽到師父二字,見她別過頭不肯看自己,便放低了聲音柔聲道“可卿莫要生氣,是師父錯了”
只一句話,便把生了好幾日氣的人哄好了,可卿終於肯轉過身看她了,心中的煩悶一掃而空。
“日後你不能再那樣做了”
面前的年輕女子眼中藏著萬千的委屈,看得姒墨有些心疼起來,伸手將她擁在懷裡輕聲道“日後我會護好你,也會護好自己”
月色如玉,昏暗的竹林中兩個女子緊緊相擁,身上相同的白衣在夜風中糾纏在一起。若是在旁人看來,這不過是師徒情深而已,可一幕偏偏被隱在暗處的葉赫看了去。
雖然同意讓姒墨留在了葉府,可實際上葉赫卻一直在暗中盯著她。他的心中一直有個疑問,如此聰慧冷漠有悟性的女子,當初為何會選擇捨命行針救人?
也許是她早就猜出可卿就是自己的女兒,就算她發了病,自己也有辦法壓制她丹田裡的那兩股邪氣。但這個緣由實在是有些牽強,她明知道南陽葉氏從來不救江湖中人,自己出手的可能性不足一成,為何還要如此冒險?本以為她捨命救小汝是要同自己談什麼條件,可等了五六日卻還沒有見她來找自己。
怪哉怪哉,如此薄情聰慧之人難道真的會因著什麼師徒關係,為了一個相識不到半年的人拼上性命嗎……
看著竹林中的那兩個白衣女子,葉赫的眼神慢慢凝重了起來。自己的女兒從小就是冷驕的性子,那日卻肯為了姒墨當眾下跪哭求自己,莫非這兩人並不是普通的師徒關係?
可,她們二人都是女子啊……
葉赫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自己活了這麼多年什麼沒見過?兩個女子相愛之事雖是少了些但也不是沒有,江湖中是最看不得這種違反陰陽天地之序的事情,輕則身敗名裂,重則會被當做孽障活活打死。
不過從近幾日來看,她們二人只是舉止偶爾親近了些,也並未做出什麼逾矩之事,莫不是自己多心?
沒過幾日,可卿忽然發覺府中似乎是在籌備什麼大事,各個叔伯的大徒弟都聚到了家中,足有數十人,且俱是些倜儻俊朗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