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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星稚冷哼一聲,說道:“我跟你無話可說,趕緊找到去仙界的方法,我好跟你一拍兩散。”
牧風眠聽完這句話,微微一眯眼眸,停了片刻才道:“如今在下三界,仙界的入口只有兩處。”
宴星稚順勢問:“哪兩個?”
他道:“一個是從妖界那邊去,但是妖界與仙界交界之處的那個天橋先前被你砍斷了,一直沒修,所以過天河只能乘仙船,不過以你現在的狀態,恐怕矇混不了,一旦踏入天河界內就會被天界察覺。”
“那就是說從妖界上去不可行嘍?”
“不錯,只剩下人界通往仙界的路。”牧風眠道:“你應該知道。”
“天梯唄。”宴星稚當然知道,當初她犯了錯,還被罰在天梯守門。
天梯就是連同人界與仙界的唯一通道,是所有飛升的凡人必經之路,天梯的盡頭有一座極大的仙鍾,每回有飛升之人從天梯上來,都會敲響那口鐘,用鐘聲來昭示整個仙界。
六界之中,凡人修仙最是艱難,修煉到飛升更是不容易,所以仙界很是珍惜凡人仙君。像黎策那樣的,考個仙官都要考七八次,而凡人飛升之後卻會被直接安排仙官。
所以聽到牧風眠當初屠殺凡人仙君四百餘人,宴星稚也是難得地驚訝了一下。
“你是讓我在凡界修煉到飛升?”宴星稚雙眼寫滿了疑惑。
牧風眠看著她歪著頭十分不解的模樣,一下被逗笑了,解釋道:“現如今人界千年沒有飛升的凡人,天界每隔十年就會接一批宗門裡天賦拔尖的弟子送去仙界學府進修,助他們飛升。”
這麼一說,宴星稚立馬就明白了,“那我們可以混入那批弟子當中,順理成章地進入仙界。”
“不錯。”牧風眠道:“半個月前人界的各大門派就已經開始招收新弟子,就表明天界的人快要來凡界了。”
宴星稚一聽,哪裡還坐得住,當即跳上桌子道:“那我們即刻啟程。”
混入那些弟子中在仙界人的眼皮子底下進入仙界,實在是太挑釁他們的威嚴,一想到這宴星稚就覺得興奮,恨不得立馬就出發。
牧風眠卻按了按她的性子,說道:“不急,先打探清楚。”
他也不常來人界,那些消息都是從桑卿那聽來的,方法是有了,但是要怎麼做,還需更詳細的計劃才行。
荀左造完靈泉,將事情安排好之後,從牧風眠那聽了他們兩人要前往仙界的消息之後,便開始著手去打聽。
宴星稚和牧風眠是肯定要回仙界的,當初的事情並未結束。
那些將她魂魄打散的人,宴星稚不可能輕易放過,且她的身體應當還在仙界,奪回身體,她才能完全恢復到從前的狀態,叱吒風雲。
牧風眠就更不用說了,他當初在仙界的恩怨未了,清嶼神劍也下落不明,唯有宴星稚知道那把劍的下落,他不知道劍被宴星稚藏在哪裡,但知道肯定就在仙界。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司命神女當初卜算的那場浩劫,是起始於仙界的,只有找到源頭,才有可能阻止預言中的六界浩劫。
宴星稚不是想當什麼救世主,只是她答應了別人的事,就一定要做到。
荀左不知這些緣由,但也隱約能夠猜到,並無多言,一連幾日的打聽,將收集來的消息全報給宴星稚和牧風眠二人。
“人界門派之中,以四門為首,分別是雪涯宗、霓光門、千仞峰、赤火派。仙界每回也主要從這四大門派之中挑人,其中雪涯宗主修劍,是以其門派每次送去仙界的弟子人數最多。每隔十年的秋季,四大門派就開放山門招收弟子,若是通過試煉發現了天賦出眾的弟子,也會一併交予仙界,所以少主若是想以新弟子的身份進入仙界這個方法完全可行,只需在試煉中表現得稍微出眾一點即可。”
荀左說了一大段話,宴星稚也只聽進去三個字,疑惑地重複道:“雪涯宗?”
這名字對她來說不算陌生了,師憐雪也在那個宗門裡,宴星稚那雙盡顯機靈的眼眸轉了轉,也不知道想了什麼,當下就拍案決定,“那就去雪涯宗吧。”
雪涯宗在人界頗為盛名,每隔十年開山門,想要拜入門下的弟子數不勝數,競爭力非常之大,是以雪涯宗設有難度很高的入門試煉,每次喪命在其中的人也不在少數。
當然這些對於宴星稚來說都是簡單事,雖然她這副身體承載的能力有限,但僅僅是恢復這麼一點,都足夠她在人界任何地方胡作為非了。
就更不用說還有牧風眠在身邊。
決定要前往雪涯宗之後,荀左就立即開始動身操辦出遠門的事,在午後將所有玄音門的弟子召集,先是嚴厲地訓了所有人,細細講了門規之後,又在一眾人之中挑出了幾個實力較為可靠,一心向道的人暫時管理玄音門。
他們也不需要做什麼事,靈泉建造之後,所有人都有泡泉的機會,荀左為此還特地制定了計劃表,讓弟子們按照表中嚴格執行,只要堅持泡靈泉和修煉,入道還是進階都是遲早的事。
將玄音門一切打點好之後,荀左就隨著宴星稚和牧風眠,挑了一個風和日麗的午後離開了玄音門。
別人趕路都是早起,只有他們只趕著晚霞漫天時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