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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話純粹屬於顛倒黑白,背著元宏的弟子立即上前爭辯,“師父別信她的鬼話!師兄原本是去勸降的,但這人趁著師兄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偷襲出手,將師兄打成這樣,師父可要為師兄討回公道!”
其他跟去的弟子也一同附和。
站在白鬍子老頭後面的中年男子見自己的大弟子被打成這樣,臉上自然也是掛不住,擺擺手道:“先送去療傷,此女如此藐視蒼羽派,我等定饒不了她。”
宴星稚抱起雙臂,眉毛輕挑,大有一副無賴的模樣,說道:“那還廢什麼話?一起上吧,正好收拾了你們,我也能換個稍微能伸腿的地方住。”
她這副囂張的樣子,倒是讓其他人驚了一下,素來玄音門只有被按在地上挨打的份兒,卻沒想到這新找的門主這般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帶著人直接找上門來。
蒼羽派掌門捋了一下花白的鬍子,慢悠悠道:“小丫頭,按照仙盟守則的規矩,你今日就算是被打死在這,蒼羽派也沒有任何罪責。”
宴星稚道:“意思就是我如果殺了你,也一樣不需擔責任是吧?”
掌門被說的一愣,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接話,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對面這丫頭說話這般張狂。
荀左聽在耳中,心中也有點懸,畢竟被壓著欺負那麼多年,如今明目張胆地站在蒼羽派大門口挑事,他多少還是有點害怕的。
但轉頭看看身邊站著的宴星稚和牧風眠,他握了握拳頭暗暗給自己打氣,玄音門今非昔比,已經有人撐腰了,還是這等驚天動地的大人物,他作為少主的頭號幫手,不能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懦弱,下自己少主的面子。
於是他張口便是一聲大喝,“少說廢話!你當我少主是來跟你站這裡閒聊的?既是你們下得戰帖,就別一副縮頭烏龜的做派,堂堂正正與我少主一戰!”
宴星稚被這猝不及防的吼聲嚇得差點蹦起來,臉上的表情險些沒掛住,聽見他把話說完之後,又極是贊同地點頭。
仙盟之人見他們如此目中無人,便冷笑一聲,說道:“既然玄音門這般迫不及待,那便開始吧,根據仙盟守則,此戰一開,除非有一方認降,否則不會結束,爭奪之戰生死不論,各憑本事。”
“正合我意。”宴星稚虛虛抬起右手,牧風眠的衣襟就隱隱散出光華,從他的懷中袖中流淌出來,往她掌心匯聚,片刻工夫就凝成一柄牙白的短刃,被她握在手中。
正是前幾日宴星稚大方拿去給牧風眠把玩的問情。
她雙眉一壓,眼眸頃刻變得極具攻擊性,仿佛已經進入了蓄勢待發的狀態,如一隻正在捕獵的野獸,充滿無法窺探的危險性。
仙盟之人從懷中拿出個巴掌大的錦盒,打開之後往空中一扔,一張光網從盒中極快地散開,往四周散去,將下方的所有人攏在其中,落地之時周圍的場景在瞬間發生變化。
從蒼羽派的門口變作一處荒僻山谷,枯黃的草地和光禿禿的樹幹遍布,高山形成一個包圍圈,將幾人圍在其中。
這是一種低級的領域結界,在人界較為常見,多用於多方之間的戰鬥,不會損壞或波及到旁的東西。
宴星稚左右看一眼,發現圈在這結界之中的人並不多,這邊就她和牧風眠兩個人,荀左都沒算在其中,而對面站著的則是方才那一幫出來的,大致看一眼約莫有十來人。
仙盟三人並未在結界中。
這種情況是很常見的以多欺少,若是擱在別人身上,自然要喊一聲不公平,但宴星稚卻朝牧風眠擺擺手,“你躲遠點,我一個人就足夠了。”
牧風眠原本也沒有要插手幫忙的意思,他跟來就是為了在宴星稚使用問情的時候張開結界,以免被上三界的人察覺到她的位置。
但這種結界卻給宴星稚提供了絕對的便利,她在這裡打人,氣息就不會流傳出去。
他往旁邊走了十來步,約莫著距離差不多了,就撩袍坐下,如今的他是能坐就不站著,能躺則不坐,絕不累著自己。
蒼羽派十數人見宴星稚如此看不起他們,一個個也是怒上心頭,元宏的師父更是先前就憋著一口氣,立馬站出來道:“掌門,就由我來教訓這個有眼不識的狂丫頭。”
掌門面如表情地點頭,應允道:“儘快解決。”
蒼羽派雖對外宣稱是修仙門派,但真正過了鍊氣期的也沒幾個,掌門作為全門派修為最高,也不過剛到築基期,這種資質在人界那些修仙世家當個馬夫都沒人要,這隻有在這偏僻地方作威作福。
在宴星稚手下,更是連一腳都撐不過。
她看著提著大錘飛撲過來的中年男人,一抬腳踹在他心窩上,男人就如斷線的風箏,徑直飛了出去,摔在地上的時候癱在地上半死不活,與他那廢物徒弟一個模樣。
“二長老!”幾人一聲高喊。
宴星稚本就是想找找使問情的手感,是以並沒有在一開始就下死手。
她將手中的白刃一拋,旦見金芒微閃,再落入手中時,原本的短刃已經幻做一柄長劍,通體奶白色,劍柄纏著一層層金絲似的,被日光照得發亮,極為漂亮的一柄長劍。
她持劍負手而立,另一隻手沖對面的白鬍子老頭招了招,沉聲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