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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竊竊私語,在殿中的聲音也不算小,周圍的人頻頻投來目光。
師鏡看著兩個人越靠越近,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沒能忍住,冷聲道:“沒心肝沒心肺,你們兩個上來展示一下方才我說的法訣。”
身為“梅辛柑”的宴星稚尚在發愣,而身為“梅辛費”的牧風眠卻已經反應過來,他眸中含著淺笑站起來,裝模作樣道:“是什麼法訣啊?太難的我可不會。”
師鏡冷笑一聲,“放心吧,你的拿手絕活。”
“什麼?”
“見色忘義。”
作者有話說:
牧風眠:嘖,你說這話我就不愛聽。
師鏡:不愛聽拉倒!老子在上面忙活,你在下面調情,死一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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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有加更,五點之前。
第43章 形影不離
過了初試的這些人還需要通過那場試煉, 才能決定能不能留在雪涯宗。
是以這七十餘人心中都沒底,戰戰兢兢,生怕一個不防就犯了什麼錯誤繼而失去了參加試煉的資格。
所有人對台上的這位授課夫子都相當恭敬, 他說話的時候,下面的人都一動不動地盯著他,呼吸都放輕。
唯有這倆人交頭接耳,即便是小聲說話, 聲音也能清晰地傳開。
被點到名字站起來, 還能跟授課夫子輕鬆對話。
膽子真大啊。
牧風眠不知道他的形象在這些新弟子的心中猛然拔高, 只繞到邊上姿態輕鬆地走過去, 非常坦白道:“我方才沒有仔細聽, 你教的什麼法訣?再說一遍。”
師鏡拉個長臉:“聚靈, 感受周圍天地靈氣,嘗試化為自己所用。”
他抬起手,沒臉沒皮道:“我還從未嘗試過將身邊的靈氣化為自己所用呢, 我嘗試一下,若是做得不好, 夫子莫要苛責。”
師鏡冷笑一聲, “做得不好就出去在日頭地下曬著,什麼時候做好了, 什麼時候……”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 就見牧風眠的掌中忽然微芒一閃。
繼而一股清風徐來, 鋪天蓋地的花瓣從他周身迸發而出,師鏡與他距離最近,一時不防被這如潮水般的花瓣整個淹沒。
花瓣如四面八方用來的浪潮, 很快就將下方的所有人卷在其中, 在空中飛舞不下, 一時之間各色的花瓣占滿視線,驚呼聲不斷。
宴星稚被這花瓣浪兜頭埋過,隨後就感覺到腰身一緊,而後整個人被一股力量托起來,從浪中探出身,那些花瓣在她身邊環繞飄搖,像是逗弄她似的輕輕從她的臉頰脖頸拂過,還調皮地落在她的頭髮上,形成美輪美奐的畫卷。
清淡的花香伴著微風傳來,宴星稚覺得很是愜意。
相比之下,其他人就閒得有些狼狽了,他們費盡力氣才從花海中爬出來,被捲動的花浪推搡得站都站不穩。
花瓣浪潮衝破大殿的門奔湧出去,從各個窗子中溢出,將周圍都鋪上一層艷色。
牧風眠這才收了手。
師鏡知道他是存心的,被氣得臉色通紅,咬牙切齒道:“你打定了主意非要跟我打一架是吧?”
牧風眠無辜地攤手,“我都說了這是第一次嘗試,造成這樣的局面我也不想啊。”
師鏡鐵青著臉看他,雙眼好像能射出寒冰利刃。
牧風眠卻是一點都不怕,甚至還火上澆油,“要怪只能怪夫子非要讓我展示。”
有那麼一瞬間,師鏡想撂挑子不幹了,天界的事也好,六界的事也罷,他不管了。
只想跟面前這個殺千刀的混球打一架,最好是你死我活的那種。
宴星稚這會兒又跟牧風眠好了,她仰著臉大著嗓門道:“就是啊,分明就是你喊著人上去展示的,怎麼這會兒又要責怪別人?你可不能因為自己是夫子就胡作非為啊!”
師鏡被氣得差點升天,指著宴星稚道:“胡作非為的是你!”
宴星稚疑問:“我又怎麼了?”
師鏡剛想說話,就聽見身邊的牧風眠輕咳一聲,暗含著提醒,他當即壓了壓心中的火氣,差點把話挑出來。
下面一群人都瞪大眼睛看著他們,師鏡心知再待下去自己要被氣死,於是冷著臉道:“今日就教到這裡,你們自己記著法訣回去練習。”
說完又瞪了牧風眠一眼,踩著滿地的花瓣拂袖離去。
他一走,整個大殿都變得鬧哄哄的,都在議論牧風眠幻化出的花瓣海之事。
授課的頭一天,大殿就被一個新弟子用幻形的花瓣淹沒,這件事沒用多長時間就傳遍整個雪涯宗。
這等天賦,雪涯宗的宗冊上從未出現過。
於是牧風眠就被宗門裡的長老親自請走了。
宴星稚坐在石頭上曬太陽,翹著腿懶洋洋地輕晃著,墨發鋪開眼睛微眯,雪白的肌膚在太陽下幾乎反光。
她最喜歡曬太陽,喜歡溫暖的地方。
這是一處僻靜的地方,周圍沒有人,只有風偶爾掠過樹葉發出的聲響,在秋意里讓人十分舒坦。
忽而一聲悶響,宴星稚敏銳地轉頭,視線鎖定到一個圓滾滾的球上,約莫珍珠大小,像是琉璃所制通體透明,在陽光下折射著漂亮的光芒。
宴星稚一下就從石頭上躍起,落到圓球邊上撿起來,反覆查看,沒發現什麼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