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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只是陌生人,風月尋夢也會伸出援手,更別說欠下人情的名夫人!

    等名夫人聞訊趕來,風月尋夢已經收功,就聽見舒緩過來的名輕舟不悅道:“不請而入非君子,就算你是武林盟主,也無權擅入我的屋子!”

    風月尋夢沒想到他會計較這種小事,當下瞟了一眼名夫人和老僕人,解釋道:“抱歉,我一時情急,沒想到……”

    “出去!”名輕舟臉轉向裡邊,不欲聽他的辯解,冷聲道:“我要休息!”

    許是被病痛折磨,名公子語氣不善,風月尋夢也不與他計較,與名夫人告辭後回房休息。

    剛剛褪掉衣衫躺下,隱約傳來某種異響,風月尋夢側耳凝神,果然聽到由遠而近的嘚嘚馬蹄聲。

    很快,院子門口亮起火把,跟著聽到外邊有人高喊:“名輕舟,滾出來,老子知道你還沒翹辮子,是男人就別做縮頭烏龜!”

    人不染風塵,風塵自染人。再偏遠的關外,也躲不過江湖恩怨。

    來者乃是苗疆蠱王,找詐死的名輕舟算帳,從中原一直找到關外。  

    當年,名輕舟和蠱王的女兒相愛,但蠱王看不上這個病秧子,並強迫女兒嫁給大麗王子,最終逼得名輕舟和蠱王之女雙雙服毒。

    這對苦命鴛鴦本想殉情,但事情總有陰差陽錯的時候,最終結局是被蠱王用盡靈藥的女兒無力回天,被蠱王拋去荒野餵狼的名輕舟卻是意外獲救。

    名夫人攙扶著名輕舟從屋內走出來,蠱王騎在馬上繞他們母子看了幾圈,最終瞪著眼睛指著名輕舟道:“病秧子,你果然沒死……”

    名輕舟雖然一副病容,神色倒是毫不畏懼,冷冷瞟著蠱王道:“你想怎樣?”

    “我女兒都死了,憑啥你還活著?!”蠱王指著他的臉,蠻橫無理道:“你是自己了斷,還是要我動手?!”

    名夫人怒瞪蠱王道:“你自己害死了女兒,還賴到我兒子頭上,三歲孩童都沒你那麼無恥!”

    蠱王霍然回頭,瞪著名夫人道:“老太婆,你敢罵我?!”

    名夫人怒道:“罵你又如何,我還要打你!”  

    說罷,揮動手中的燈籠,往蠱王身上砸去。

    名家乃是面具名家,□□江湖聞名,但論武功卻排不上名號,名輕舟的功夫也就抵個三流武師。

    蠱王從沒把名輕舟放在眼裡,更何況是名輕舟的母親,當下惱火地抬起胳膊,一把揪住名夫人砸來的燈籠,怒不可遏道:“老太婆,你找死!”

    抓住燈籠的那一瞬,燈籠忽從裡邊裂開,旋轉利刃眨眼飛出,等蠱王察覺已經太遲,喉嚨已被淬毒利刃割斷。

    與此同時,名夫人也被蠱王的殭屍蠱打中,等風月尋夢掠到跟前除了眼珠子,身體其餘部分都不能動彈了!

    江湖恩怨江湖了,蠱王和名夫人,一死一殘的結局。

    老僕人想將蠱王的屍體拖走,風月尋夢制止老僕人的行為,對抱著名夫人的名輕舟道:“解鈴還需系鈴人,名夫人所中的蠱毒,怕只有蠱王的徒弟能解!”

    名輕舟沉默不語。名夫人殺了蠱王,徒弟不尋仇便罷了,又豈肯替她解毒?!

    風月尋夢勸道:“將蠱王的屍體交給我,我替你走一趟苗疆,看是否能為名夫人求得解藥!”  

    名輕舟霍然抬頭,目光冷冷道:“此乃名家私事,不需外人插手,就算是求解藥,也是我該行這一趟!”

    風月尋夢沉聲道:“你若是想激怒矛盾,放棄名夫人的一線生機,就儘管帶著屍體去苗疆挑釁!”

    名輕舟抬起眼皮,烏溜溜的眼珠子,瞅著對方的眼睛,譏誚道:“那張面具很重要?”

    風月尋夢應了聲是,避開眼神淡然處之。

    外人只看見風月家族的榮譽,看不見風月家族的沉重背負。除掉獨孤傲人人歡喜,但這其中艱辛過程,也只有自己獨自品嘗。

    名輕舟沒再說話,但別有意味的眼神,一直逡巡在他臉上,那眼神除了窺探,還摻雜著複雜情緒,讓風月尋夢除了迴避,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沉默良久,還是風月尋夢率先打破沉默,半是安慰半是承諾道:“我會謹慎行事,為名夫人求得生機!”

    名輕舟挑起眉頭,帶著淡淡戲謔,追問到底道:“哪怕辛苦求來解藥,面具也無法修好,你不後悔?!”

    風月尋夢眼神變幻欲語還休,最終只是淡淡一句道:“我不強求,盡力就好!”  

    名輕舟瞅他半晌,眼中莫名閃光,似在盤算什麼,承諾道:“只要你能取來解藥,我便助你修復面具!”

    風月尋夢忽而一笑,話中有話道:“名公子的手藝……想必不遜名夫人!”

    名輕舟冷哼一聲,不屑一顧道:“好說了!”

    風月尋夢斟酌片刻,避開對方眼神,輕描淡寫道:“凌霄山後面有個溫泉,我曾見人用它來壓制蠱毒,你不妨帶令堂去凌霄閣等候,此去苗疆一來一回最快也需半月,希望令堂能撐到我歸來的那一刻!”

    名輕舟將名夫人抱起,招呼老僕趕出馬車,不客氣道:“那就等你半月!”

    第26章第廿六章

    武林盟主一言九鼎,半月後果然帶回解藥,交給等候在凌霄閣的名輕舟。

    殭屍蠱毒雖然解開,但受此一難的名夫人骨節受損,手指僵硬連針都拿不了,修補之事只能交由名輕舟處理!

    □□撕裂寸余,名輕舟叫霄戴上面具,藉助霄相似的五官輪廓,將損毀處用金脂黏住霄的皮膚,最後抹上一層紅桃膠作為遮掩。  

    卸下□□也比較複雜,要用特殊藥液分次塗抹,將紅桃膠和金脂泡軟後,再用軟毛尖慢慢剔開,面具每隔三日便需浸泡維持色澤,如此一來名輕舟也只能待在凌霄閣,時不時要幫霄卸戴面具。

    仲夏,今年的武林大會就在凌霄山舉辦,風月尋夢和副閣主‘慕容夕’雙雙登場。

    風月尋夢一如既往和顏悅色,副閣主‘慕容夕’一如既往冷顏冷語,只是當他們同進同出四目相對時,還是讓不少人看出其中的端倪。

    仲夏的傍晚,晚霞染紅天邊,風月尋夢和‘慕容夕’又去後山餵狐子。

    ‘慕容夕’掰碎硬饃扔給狐子,風月尋夢拿出雲綺做的蜜糕,咬一口遞到‘慕容夕’面前,後者轉過頭來咬了一口。

    古有分桃,今有共糕。看在眾掌門眼裡,倆人的私情,就算昭告天下了!

    等這一屆的武林盛會結束,風月尋夢和‘慕容夕’的軼事,也跟著當屆武魁的名字傳遍江湖。

    誰都知道風月尋夢的未婚妻是雲綺,現在又冒出同為男子的‘慕容夕’,後者還跟前任閣主獨孤傲糾纏不清,風月尋夢還兩次將獨孤傲打落絕壁!  

    高手對決本就引人關注,偏偏又扯到恩愛情仇,有耳朵的人都會好奇,全武林都在談論這件事,傳到最後就變成倆個男人為情爭鬥。

    輸家當然是獨孤傲,丟了一切的可憐蟲。贏者當然是風月尋夢,春風得意名利雙收。

    又一季鵝絨糙成熟季節,風月尋夢背著藥簍下山,就瞅見霄站在谷湖邊,望著湖心亭上的名輕舟和雲綺。

    雲綺抱著救回的嬰兒,與名輕舟挨得很近,倒似一對恩愛夫妻。

    尋不到嬰兒父母,風月尋夢收養了他,因其眼角有淚痣,便賦名為淚兒,至此風月淚就是風月家族的傳人!

    霄聽到腳步聲,回頭見到風月尋夢,眼神頓時變得慌亂。雲綺雖和名輕舟挨得很近,但卻是風月尋夢的未婚妻,霄和名輕舟都是覬覦之人。

    前半生一直都是奴隸的霄,第一次感受別人關懷目光,便從眼前這位美麗女子。她總笑語盈盈溫柔體貼,雖對凌霄閣眾人都如此,但霄卻仰視她如同神祇。

    風月尋夢沒在意霄的慌亂,只是往湖邊走了幾步,深邃目光看著亭中倆人。

    雲綺的髮髻鬆散了,便把淚兒遞給名輕舟,自己在一旁攏頭髮。名輕舟一邊抱著淚兒,一邊跟她說著什麼,倆人相處甚為融洽,不時看到雲綺的笑臉。  

    趁著雲綺沒有回來,風月尋夢詢問了奶娘,名輕舟常借看望淚兒的名義來找雲綺,倆人或是待在室中閒聊,或是帶著淚兒外出散步,幾乎頻繁到每日都見面的地步。

    就連不善察人的霄都知道,名輕舟看上去生性淡薄,骨子裡卻極不好打交道,對凌霄閣眾人愛理不理,唯獨對淚兒顯得十分喜愛,動不動就來雲綺的別苑,醉翁之意已是十分明顯。

    直到日頭偏西,雲綺含笑進門,身後跟著抱著淚兒的名輕舟。雲綺見風月尋夢和霄坐在屋內也沒驚奇,順口問他進山採藥收穫如何。

    風月尋夢淡淡回了一句尚可,便起身從名輕舟懷中接過淚兒,似是隨意問他們帶淚兒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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