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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可能不會死,但是一級傷殘是逃不掉的。
他裝著一份安然自若的模樣,徐徐嘆了口氣。
「我今日就不久留了。」老劉總說,「我拎著犬子回去好好教育。」
「這是我的名片。」老劉總取出一張小卡,遞予陳朝生,「但願下次還能有機會見面。」
「嗯。」陳朝生道。
老劉總拎著劉人楚,一腳踹了門。
陳朝生正要鬆口氣,卻聽見一個耳熟的聲音。
「這不是我的好師弟麼?幾日不見,這麼拉了?」
作者有話說:
認親了認親了。
第12章 長兄如父
陳朝生下意識地將枕頭在胸前一擋,遮了小半張臉。
白復水在他要被送精神病院的時候不來,他蹲在人家小黃車前面腿酸得要死的時候不來,陳朝生正丟人現眼,他的好好師兄可算是馬不停蹄趕過來了,甚至在身上特意噴了香水,狹長的狐狸眼裡滿是笑意。
「陳朝生,你躲什麼?」白復水的聲音陰魂不散地響起來。
陳朝生作鴕鳥狀。
「我的小師弟真的好可憐啊,哎呀呀呀。」白復水掐著嗓子在一邊陰陽怪氣。
「我去,白影帝居然真有師弟。」小黃毛在一邊嘀嘀咕咕,「他倆看起來不像師兄弟啊,這長得一點不像的。」
「興許陳朝生隨他師父,白復水隨師母吧,白復水看上去更像姑娘。」小紅毛壓低了聲,「長得是真漂亮,跟狐狸精似的。」
「白復水。」陳朝生的枕頭被拿開了,被迫看著他師兄那張上了濃妝的臉。
鼻樑高挺,眉眼深邃,粉底和眼影都摸得很勻稱。粉紅西裝,上頭不忘夾枝紅玫瑰。
看來是做了充足準備,才來看戲的。
「小師弟怎麼想著去爬劉人楚的床,難道是要老牛吃嫩草的嘛?」床板一沉,白復水在他旁邊坐下了。
陳朝生長舒了口氣,覺得自己面上還在發燙。
他從小到大都說不過這個師兄。
白復水長得張揚,說話又是一套一套的,年年都有弟子被白復水的尖牙利嘴給訓哭。不像陳朝生木訥少言,每每都是陳朝生被他師兄抓著當兒子訓。
白復水笑吟吟看著他,甚至風騷地撩起耳邊碎發。
「我沒。」陳朝生說,「師兄。」
「我覺得他們兩個真的不像師兄弟。」小黃毛又說。
「誰知道呢?」小紅毛說。
「師兄這不是憂心你麼?」白復水靠近了些,攬著陳朝生的肩。
濃郁的香氣湧入。陳朝生沒忍住打了個噴嚏,隨著便從這幽香之中辨出那麼一絲…一絲熟悉的氣味。
狐臭。
「你能不能離遠些?」陳朝生捏著鼻子,「師兄。」
「怎麼?我新買的香水,還是品牌方硬要往我手裡塞的呢。」白復水洋洋得意,言語中頗有炫耀之意。
「你狐臭。」陳朝生往一邊挪了些。
白復水這狐狸精,雖說修成了人形,身上卻還保持著狐狸的某些特質:比如狐臭。
他高興了,狐臭。他生氣了,狐臭。迪士尼里的公主不開心了天上下花瓣雨,他師兄生氣了放屁,一放就是一個生化武器。
特別像他劍玩過的一個遊戲,四三九九里的那個屁王兄弟。要操縱主角放屁飛起來逃生。
這麼多年不見,他師兄的味道還是如此熟悉。
「好像聽到了不得了的秘密。」紅毛小心翼翼道。
白復水臉色一變:「陳朝生在說什麼豬話?」
「真的。」陳朝生抱著枕頭,不安地往後縮了些,「也或許是師兄上了年紀,身上老人的味道同狐臭混在一起。」
白復水冷笑了一聲,露出一口尖利的犬牙。
他師兄好像生氣了:「朝生,不要找打。」
陳朝生心裡沒由來地發怵:「師兄,你不能揍我。」
「你要是揍我,我就跟師父說。」
「師父不會許你揍我的。」陳朝生又補充了一句。
「你說師父知道你如今的模樣,是要清理門戶呢,還是替天行道呢吧?」白復水笑眯眯道,「抑或是二種想法兼而有之呢?」
陳朝生沒答話。
他認為是兼而有之。
但他師兄打人真的很痛。
怎麼說,狐狸是犬科動物 ,他師兄打人像狗。打得過用劍,打不過用牙。
咬完了人家還要還要打狂犬病疫苗,因為他師兄向來不打。
「你不能打我。」陳朝生只能這麼說,「家暴犯法,白影帝,你也不想自己的演繹生涯留下一道這樣的污點吧?」
他說到後頭自己也沒了底氣。
白復水輕蔑一笑:「呵。」
「你要是打我,我就說我是你私,你明日就退出娛樂圈。」陳朝生索性破罐子破摔道,「白復水,我對你可是知根知底的…」
陳朝生話還未說完,就感到屁股|一痛。
也不知白復水從哪兒弄來的雞毛撣子,對著陳朝生的屁|股就是狠狠一抽:「長兄如父,你敢再說一遍。」
「你和師父都要把我清理門戶了。我要開擺了!我要開始清靜無為了!」陳朝生的腦袋被按在枕頭上,卻被死死壓住,「我要告訴那些喜歡你的小姑娘你狐臭啊!」
「白復水狐臭!」陳朝生聲嘶力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