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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很是自責的模樣,他的瞳孔是清淺的茶褐色,自責的時候眼神微微向下,也打破了熊竹懋認為他臉上一直掛著的疏離的假面。
「宗秘書不要這麼說,誰也沒想到會突然發生那樣的事情,你只是在履行自己的工作。」
熊竹懋雖然嘴上沒有說什麼,可是心底不免覺得這一切都太過巧合,如果說妖管局的其他人被調出去缺少警力被察覺也就罷了,可是碰巧遇到古易榮也出差,然後正好就發生了動亂,這也實在是太巧了。
「我看熊園長這裡破壞的也比較嚴重,昨天具體的事情到底是什麼樣的呢?園長還得您仔細跟我說一下,我回頭跟局長匯報一下。」
宗澤文站在那就像是一個落魄的貴族一般,但是臉上還是帶上了些許的侷促。
「嗯,熊園長我這個人的性格比較慢熱,我真的很喜歡熊前輩,可惜我越是緊張,越表現的很嚴肅、不好相處一樣,希望您不要介意。」
他帶著固有的文人柔弱感,說著這抱歉的話,臉上掛上了矜持的淺笑,這笑與其說是笑容不如說更是為了禮節不得不為。
「沒關係,我的性子也很慢。」熊竹懋並沒有多想,通過這個解釋,心中也有些理解他的行為了。
可能是跟他一樣,在面對陌生人的時候,不知道開始的時候怎麼相處,所以索性就變得冷漠高冷一些,可能是面前的宗秘書比他之前的症狀還要嚴重吧。
知曉了這些,熊竹懋心中對旁邊的男人升起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憐惜:「昨天是我正好處理鲶魚精的事情,就趕回到動物園,那個時候動物園內已經亂了,我來只不過是恰好幫著阮荼他們一起把那幾個作惡的妖靈趕了出去。」
宗澤文臉上之前的嚴肅現在換上一種擔憂:「那熊園長,昨天沒有什麼事情吧?您實在是太辛苦了,這件事情昨天古局長知曉之後,便要求嚴查,幸虧您和動物園都沒事。」
剛才還很矜冷的男人現在關心的看著他,讓熊竹懋微微有些不自在。
「哦,對了,熊園長,知道您很愛吃妖管局裡的靈竹,我來的時候還專門帶過來一些。」
男人根根分明細長的手指竟然真的從他那公文包里掏出兩根翠竹,滿臉希冀的看向熊竹懋。
這個竹子的分量與清香,讓人剛拿到手裡就感受到,這一定是一大早剛砍好的。
「我感覺熊園長實在是太累了,我先去找昨天一直在的鹿興和阮荼問一下昨天的情況吧。」
宗澤文只是有些內斂,其實他很想跟面前的男人拉近好感,可是越在自己崇拜的人面前,他越是表現的有些不盡人意的疏離。
臨走的時候,還有些戀戀不捨的回頭看了一眼,只不過儘量的克制了一下。
熊竹懋手拿竹子,看著遠去的宗澤文,他自己也開始默默梳理現在所有的訊息。
他手裡的綠竹時刻都在勾引他,可是他現在真的不是一個吃綠竹的好時機。
熊竹懋只來得及把自己得來的訊息過了一邊,不遠處宗澤文有些瘦削的身影便重新出現,手裡拿著紙、筆,整個人顯得更為清雋。
「園長我已經大致了解了昨天突然闖到動物園這些妖靈的狀況。」宗澤文站在那說話辦事還是那般的公正嚴肅,與他面相不符的是,每當熊竹懋雙眼緊盯著他說話的時候,他都不想將目光與他對視。
這樣的行為也給熊竹懋側證了,面前的男人與人相處更多的是害羞才導致外在的高冷。
「那園長,你知道他們到底是從哪裡進來的了嗎,咱們動物園有護山大陣,他們還能直接進來,實在是太奇怪了。」
熊竹懋心底隱隱已經有了猜測,可是不確定的事情,他還是沒有說出口:「沒有,這點也是我一直奇怪的地方。」
宗澤文又翻看了一下手中所記到的線索,翻著翻著突然看到剛才專門劃重點的地方:「哦,對了,阮荼他們說,昨天那隻主犯還和你們動物園裡的黑豹相識,熊園長你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麼淵源嗎?」
高挑的青年現在眼底還帶著未休息好的青黑,倒是雙眼依舊炯炯有神,熊竹懋想到昨天黑乾霸趁黑找他說的事情:「哦,我知道,黑乾霸只說之前他跟那隻老虎有些過節,但是具體的事情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之前打過架吧。」
他不想把黑乾霸之前在那個組織內呆過的事情說出來,局裡肯定會對他有很嚴肅的拷問調查。
既然他昨晚已經盡力把知道的都和他說了,他就相信他,黑乾霸那裡應該是不知道什麼其他的訊息了。
「我能見見那隻黑豹嗎?」
宗澤文的筆記本上,黑豹兩個字眼像是格外加重的筆跡,熊竹懋聽到這樣的請求也不奇怪,覺得自己剛才的想法是對的,黑乾霸出於信任才找到的他,而他身為園長,有義務來保護他。
「他昨天與那隻虎精對打的時候,受傷很嚴重,昨天發生事情之後,我也立馬對他進行了詢問,他就說了這些,我相信他應該不知道別的了。」熊竹懋一邊這麼說著,右手無意識的握緊:「今天還是不打擾他了,讓他好好的修養一下。」
宗澤文倒是還想繼續請求,可是看到熊竹懋這麼堅決的樣子,也就沒有堅持。
他也自己沿著整個動物園的護山大陣走了一圈,很是仔細的探查了一下山坡處那群人消失的地方。